不卸之力,可以震碎敌人,也可以运用到自己身上,让人像火箭一样爆发。
陈广在飓风之力的助推下,像一把神剑,像一颗流星,一闪而过,狠狠击打在雕像头部。
乌木甲可以任意调整质量,陈广已经把它的力量发挥到了极限,这一击的力量已经超过了十万吨,在不卸之力的助推下,陈广的速度已经激起了音障云。
空气混着水的激波在他身后爆炸,像是一朵朵爆开的风暴之花。
但这不是物理攻击,纯粹的物理攻击是毁不了魂器的,这是一记含毒的剑招。
魔神器乌木甲含有剧毒,这可不是什么血毒神经毒,而是衰灭生机之毒,如唐妮娅所说,蛇怪的毒牙就可以毁掉她的魂器,更别说陈广手中的背叛魔神之毒。
所有的幽绿毒气,化成三条小蛇,缠在陈广拳上,蛇口微张,蛇牙对着前方。
陈广以坚固己身为剑锋,以必死之心为剑意,以不卸之力为剑气,以怒拳为剑芒,出剑!
神剑出鞘,剑出如电,一瞬击在雕像的额头上。
陈广的身形由极快转化为静止,他悬浮在雕像正前,激波在他身后爆开。
“轰!!!”
在陈广拳头与雕像眉心相接处,在海尔波天塌了一般的目光中,生出了一道肉眼几乎看不清的细微裂缝。
三条小蛇化为毒气,一闪钻了进去。
卡啦卡啦。
这个声音似乎在陈广心中回响。
海尔波虚幻的魂体上漏出一道小口,从里面流散纯粹的灵魂力量,就像是装满水的口袋被针扎了个小眼,他慌忙用手去捂那处小孔。
“不,不可能,我是伟大的海尔波,塔尔塔罗斯的眷顾者,我怎么可能死在一个毛头小子的手里,绝不可能!!!”
魂器和人的存在形式不同,破碎人的身体,灵魂毫发无损,破坏掉魂器,其中魂体必死无疑。
下一刻,陈广的右臂骤然爆裂,化为血泥。
比他手臂爆裂声势更大的,是海尔波雕像的爆碎。
像是发生了大爆炸,大地震动,周围万万吨湖水全部被炸成白雾,上百米高的雕像爆散成无数细小的碎片,在魂器魔力的激荡下,这些碎片一次次爆炸,彻底破灭,变成细粉融于湖水。
海尔波的魂体爆炸,在无尽的痛苦中崩灭,魂飞魄散。
在爆炸卷起的湖水风暴中,陈广恍惚间看见一个金盘,上面有一条小蛇,正盘绕在一只生机浓郁的青苹果上。
那小蛇和斯莱哲林院徽上的一模一样。
【萨拉查*斯莱哲林】
陈广无声呢喃。
小蛇如有灵性般看了看他,朝他歪了歪头。
陈广的视线黑暗了。
…
“黑湖出现了一个大漩涡,那头巨乌贼在漩涡里狂啸,它卷起的浪头都有几层楼高了,我们必须立刻让它平静下来!”
“陈呢,他到底带着校长去了哪里?”
“斯克林杰赶过来了,他要求立刻将霍格沃茨移交给魔法部管理。”
“米勒娃,这时候必须有人站出来,我们必须站出来。”
“西弗勒斯…”
…
陈广躺在地上,动了动手指。
冷。
没有可供呼吸的氧气。
他睁开眼睛。
是漆黑、寒冷的一个冰室。
“魔光术!”
陈广蠕喏着道,他的声音在这个空间变得十分奇怪,像是拉长了声音的鸭子。
法术失败了。
陈广这才感受到身上无穷的苦痛,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碎开无数裂纹的瓷器,轻轻一碰都要坍塌。
他仅有的左手在黑暗中摸索着,地面粗糙又多孔,像是蓬松的冰雪。
终于,他的手触到了魔杖。
“荧光闪烁!”
在接骨木魔杖的强力加持下,他终于施展出了这个最简单的魔法。
魔杖尖发出一团荧光,将面前一小块地方照亮。
这里真是出奇的小,大概只有两到三个立方米的空间,让陈广想起了生活在北极圈那些爱斯基摩人建筑的冰屋。
但这里比冰屋可脏多了,这里虽然到处都是冰雪,却也不乏尘埃和多孔的岩石,地面一点没有冰雪的蓝白,反而黑糊糊的,活像是一个脏兮兮的洞窟。
然后,陈广看到了这个空间里保藏着的东西。
一棵悬浮在空中的小树,不到巴掌大,像是白蜡木,小树被雷劈过一样通体焦黑,表面树皮褶皱开裂,在小树上面分出九个枝丫,在小树下面探出三条树根,如果不是最顶上单独那根树枝上发了一片翠绿欲滴的嫩芽,任谁也不会认为这树还活着。
“你醒了?”
雾蒙蒙的魂体唐妮娅从墙壁上飘了进来。
“我们是在哪里?”
唐妮娅在半空中转了一圈,“我想,或许是在斯莱哲林的密室,或许是正在前往斯莱哲林密室的路上。”
陈广挣扎着坐了起来,靠在墙上,把魔杖的微光对准唐妮娅。
“海尔波死了吗?”
“严格来说,他的魂器被你摧毁了,但谁也不知道,他将自己的灵魂分成了多少份,或许在其他地方也有他的魂器,不过你不用担心,魂器之间只有微弱的联系,魂器越多联系越弱。”
陈广闭了闭眼睛,稍稍恢复一点气力。
“我是不是快死了?”
“老实说,你能凭借肉身在太空中生存,已经吓到我了。”
陈广怀疑自己是听错了,“太空?”
“不错,”唐妮娅点点头,“我们是在一颗彗星的慧核里面,这里冷得要人命,空气里更是只有二氧化碳和氰这种剧毒,我都不知道你的身体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下活下来的。”
陈广的体魄可以保证他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中也能生存,但问题的关键是,这里的环境也太恶劣了。
剧毒的氰、深空的极寒、没有食物、没有氧气。
陈广恐怕也撑不了多久,特别是他的身体在那一剑之中就已几近崩溃。
“说说你的发现吧。”陈广道。
唐妮娅捋了捋头发,仰起头,目光似乎穿过了厚厚冰层。
“我刚刚出去看了看,这里的冰层足有十几公里厚,根据我在天文学学到的知识,我们应该正在接近天王星的轨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广糊涂了,“我应该明白什么?”
唐妮娅撇了撇嘴角,对陈广这个学渣表示了无言的鄙视。
“我们是在哈雷彗星上!”
她这样一说,陈广就顿时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