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山表情复杂，“你妹妹还没结婚，不能先生出个私生子。”
顾寒眉头皱得更紧，顾远山的意思是带着顾颖去打掉孩子，但是也因为这样让他有些不明白，顾远山两人找自己的原因。
而接下去赵芳的话，立刻就解释了为什么会叫他的原因。
“但是你妹妹是不易怀孕的体质，医生说如果打掉，以后可能会很难有孩子了。”赵芳此刻就像是瞬间老了十岁，她觉得自己这个女儿是真的没什么救了。
虽然被顾家流放到了国外，但是几年之后等到顾寒气消了，顾颖还是能做她顾家的大小姐，还能找个和顾家不相上下的人家嫁了。
现在呢，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竟然还搞出了未婚先孕的事情。
“顾颖怎么想的？”顾寒有些无语，顾远山和赵芳倒是满腔的父爱母爱，话里倒是一点都没提顾颖这个当事人的想法。
提到这个，顾远山气得满脸通红，“她要和那个混混结婚。”
“那个混混已经结婚了，还有两个孩子。”
“还说我们对他不好，那个混混是全世界对她最好的人。”
他一边说着，想到了顾颖在电话那头对着他声嘶力竭的谩骂，脸色也由原本的通红变成了苍白。
一旁的护工立刻拿出要速效救心丸给他服用，顾远山这才喘了口气。
顾寒对于顾颖这个妹妹是真的有些佩服，没想到去了国外没治好病，反而还多了个恋爱脑的毛病。
“既然她真爱无上，那就让她受些生活的苦。”
和顾颖这个妹妹没什么感情，他自然也没有顾远山和赵芳那样的顾虑。
没想到顾寒会这样说，顾远山虽然也在商场在纵横多年，但是在面对家人的问题时就显得有些优柔寡断了些。
看出他的表情，顾寒侧过身子看向他，“还是你有什么好的主意。”
“不管你妹妹，到时候她的之前的治疗就前功尽弃了。”赵芳有些担忧。
顾颖脱离了管束，会做出什么来，她完全能够想象出来。
“那你们想怎么样？”顾寒表情嘲讽，“那就让她生下孩子，你们多个混混女婿和外孙也挺好。”
“不行，你妹妹……”
顾寒有些厌倦听见妹妹这个词语，“顾颖已经不是我的妹妹。”
他忍不住重申道：“我今天来这不过是是看在你们的面子上。”
“顾寒，你只有这么一个妹妹。”顾远山顿时沉下了脸。
“我也只有那个孩子。”顾寒看着顾远山，眼神中满是失望。
他以为这个家里除了顾老爷子外，顾远山算是一个正常人，但是很显然顾远山不是。
几个月前他对着苏半夏说的会把顾颖赶出顾家，明显只是嘴巴说说的罢了。
看见顾寒的目光，顾远山眼神躲闪，一时之间竟然不敢继续说下去。
一旁的赵芳没有注意到两人的目光，她脸色分外难看，“为了一个女人你就不要你的家里人了吗？你快点和苏半夏离婚，苏家都要破产了，苏半夏这个不下蛋的老母鸡也该挪窝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说完这话，顾寒站起身来，抬脚离开，心里后悔自己竟然一时心软来到了这。
见他头都不转的离开，顾远山和赵芳束手无措，想到远在外国的女儿，两人齐齐叹了口气。
“都是你教的好女儿。”
“就我自己一个人能生出女儿吗？”
……
两人平静不过几秒，又再次争吵了起来。
听见说身后传来的争吵声，顾寒嘴角扯了扯，脚步也更快了些。
他刚走出门口，正好撞上了一脸憔悴的蒋柔。
看见顾寒，再听见房间里传来的争吵声，她对着顾寒有些腼腆的笑了笑，“小寒。”
顾寒点头，刚想离开，就听见身后传来骂声从顾颖转移到了蒋柔的身上。
“你不打算离开我爸吗？”
虽然蒋柔和顾远山在一起将近十几年，但是这还是顾寒第一次对于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表态。
蒋柔有些慌张，但是见他脸上并没有什么鄙夷的样子，这才镇定下来。
“我和你爸都过了这么多年了，牵绊太深，我已经离不开他。”
顾寒往大门看了一眼，表情有些不置可否。
大门里传来赵芳歇斯底里的谩骂声，对于这些咒骂声，也不知道是不是累了还是没了力气，并没有传来顾远山反驳的声音。
蒋柔脸色一白，惺惺道：“是我对不起你妈。”
“我爸也挺对不起你的。”顾寒直言不讳。
不知道他爸对蒋柔是什么感情，不过总归没有蒋柔对他的一半情深。
听见这话，蒋柔扯出一抹尴尬的笑容，不过她在感情中已经习惯成为一个弱者，再加上顾远山对她也不是不好，不过是赵芳太疯罢了，而且她这个年纪，也不想着要什么名分了，都已经十几年这么过来了，现在要名分也没有什么必要。
“你有空就劝劝你爸，别为了顾颖的事情着急上火，他之前的病还没好全呢。”
蒋柔一如既往的温柔贴心，提到顾颖，她不由得想到了蒋月，“你妹妹一个女孩子在国外孤独，一时之间才犯错，你爸妈也是太放心她了，蒋月当年出国我半年多没吃好睡好，生怕她出了什么事。”
提到蒋月，她不免再次对顾寒让蒋月去他公司上班表示感谢。
顾寒一顿，不过也没和她说蒋月已经辞退。
听着房间里瓷器的破碎声，他再次开口，“阿姨，你要是想要离开我爸，我可以给你提供一笔钱。”
这也是他欠蒋柔的。
蒋柔眼眶瞬间一红，她有些局促道：“我的日子也就这样了，我就希望蒋月过得幸福，你帮我多照看一下她就行。”
没想到蒋月没和蒋柔透露已经离职的事情，不过看看着蒋柔期盼的目光，顾寒点了点头，这才离开。
等到房间里争吵的声音彻底结束，蒋月这才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看见她进来，赵芳也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她，因为顾颖的事情，她根本就顾不上对着蒋月冷嘲热讽。
赵芳看向坐在沙发上沉默的顾远山。
“所以，现在顾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