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半夏嗓音并不算是甜美的,她的声音婉转清脆,但是此刻在有些昏暗的酒吧里,再加上周遭的气氛以及她身上带着的难以掩盖住的悲伤气氛,却让人忍不住仔细去听她歌词里的那个故事,本来算不上寂静的酒吧瞬间只充斥着苏半夏的歌曲。
顾寒来到酒吧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苏半夏正拿着话筒半眯着眼唱歌的样子。
虽然他知道苏半夏的大学专业和音乐相关,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听见苏半夏唱歌。
不过他来的有点晚,苏半夏刚好唱完了歌。
只是这唱完歌,苏半夏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好一会也没动。
还是王可可机灵发现她这是过了歌瘾,醉意继续上头,坐着睡着了,好在没有当场发酒疯。
她刚想上去把苏半夏给扶下来,一个身影抢先她一步,将苏半夏给公主抱了下来。
顾寒脸色难看,他只要一想到刚刚台下那些男性观众看向苏半夏垂涎的眼神,脸色就更阴沉了几分。
“你干嘛?半夏今天要去我家睡。”王可可鼓起勇气拦在了顾寒的面前。
顾寒停下脚步,眼神微眯,散发着危险的光芒看向她。
王可可有片刻的犹豫,但是还是坚定的挡住了路,看上去就像是为了朋友能够两肋插刀的人,如果排除那发抖的腿。
向荣见状有些好笑,将王可可一把拉到了旁边,“顾总,再见。”
看着顾寒跨步走出酒吧的背影,王可可还有些不乐意。
夏夏都要和顾寒来个一刀两断了,到时候顾寒这个死渣男趁着夏夏酒醉,来着霸王硬上弓,到时候夏夏又改变主意了怎么办。
想到这些,她就要挣开顾寒的手再去拦住顾寒。
“姑奶奶,人活着不好吗?”向荣的手却没放,皱着脸讨好道:“没看见顾寒那张脸都黑成了什么样,到时候他要是真的发火,那我可救不了你。”
王可可刚才想要冲上去是凭着自己的一股气,现在被向荣打断了,想到了顾寒的黑脸,心里的勇气也消散。
哎,她还是不要参合进夫妻两之间吧,夏夏应该会原谅她的见死不救吧?
一旁的司夜白像是知道王可可在想写什么,幽幽开口道:“顾寒不会对苏半夏怎么样的。”
想到顾寒进了酒吧之后,看见在舞台上的苏半夏时,脸上少见呆呆的目光,和在看向自己时那满是占有欲的眼神,司夜白微微低下头。
他这话一是安慰王可可,但是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顾寒是自己的好兄弟,一点心动还不值得和顾寒绝交。
一旁的向荣看了他一样,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回到车上。
顾寒小心的将苏半夏放在车上,这才认真的看向了眼闭着眼睛已经陷入沉沉睡眠的苏半夏。
知道苏半夏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顾寒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他要怎么和苏半夏相处。
想到那个随手送给苏半夏的口琴被精心保管的样子,顾寒不难否定自己的内心一股暖意流过。
作为顾家的继承人,他并不缺少有女人对他投怀送抱,告白更是不胜期数。
甚至苏半夏以前也是其中一员。
虽然她没和自己告白,但是他既然能掌控顾家这么大的企业,自然也能看出苏半夏看向自己的目光时那情义。
不过从前他以为这份爱意是因为他是顾家继承人的原因,先是顾家继承人,再是他,就和其他别的女人那样。
但是口琴的出现狠狠的打了他的脸。
两人的初见从十几年前开始,是诞生在那个最狼狈,被父母视为包袱的小顾寒身上。
只是顾寒心里有所触动,但是从小到大的生活经历让多疑的他也不会那么单纯的相信苏半夏所谓的爱里没有掺杂别的东西。
但是即使顾寒想要再多装成冷硬的样子,看向苏半夏的目光还是柔和了一些。
将掉在苏半夏鼻尖的碎发小心的撩到了她的而后,看着她脸上微微皱起的眉头平缓下去,顾寒的脸上露出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满足。
直到手机轻微的震动声音响起,打破了车子里安静的气氛。
顾寒打开手机,看见手机上的信息,刚刚还算得上平和的脸色已经荡然无存,他看向苏半夏的眼神透着一股探究。
因为陆今安三番五次的出现在苏半夏的周围,虽然他说着一些暧昧不清的话,但是他看着苏半夏的眼神却十分的纯洁。
顾寒也不想用这个形容词,但是很纯洁,没有那种男人对女人的欣赏,至少在初次的见面和在他面前提起苏半夏的时候,语气中都十分的纯洁。
但是奇怪的是苏半夏对待陆今安的态度,十分的熟悉。
苏半夏是土生土长的S市人,而陆今安在俄国长大。
除非苏半夏和陆今安小的时候就认识。
但是刚刚调查的人发来的短信却告诉他,陆今安虽然不是在俄国出生长大的,但是也不是在S市出生长大的,甚至他出生长大的地方离S市跨越了半个华国。
顾寒轻点了下手机,闭着眼睛思索了片刻。
对于调查结果,他并不是完全的相信,而且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晚上的时候苏半夏那通电话是打给陆今安的,想到苏半夏柔声叫着哥哥的场景,顾寒的拳头不由的握紧了一些。
在顾寒思索着陆今安的来历和接近苏半夏的目的的时候,车子平缓的抵达到了顾家的老宅。
苏半夏有些难受的变了变动作,但是却一点都没有要醒的迹象。
顾寒再次将苏半夏懒腰抱起,而凌晨两点多,顾家的客厅竟然还亮着。
从昏暗的地方猛地进入灯火辉煌的地方,苏半夏皱了皱眉头,忍不住更加缩进了顾寒的怀里。
顾寒抱着苏半夏的手一抖都没抖,见苏半夏没有睁开眼,他这才看向坐在客厅低头玩着手机的顾颖。
顾颖白天闹了一番,一针镇定剂让她睡了一个白天,晚上自然是睡不着,精神还十分抖擞,和她身后不远处打着哈欠的两个护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