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对子期来说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一个十分特别的日子,子期常年在外奔波,但每年到了这一天,子期都会在繁忙事务中停下来,怀念,怀念青春,怀念过往。
很多年前的那一天,子期手牵着一个披着红盖头的女人,洋洋洒洒的踏入了叶府的大门,大红色的盛装配上精致的发饰,那个女人,美美的,美仑绝幻。
一座孤坟,静悄悄地立在荒郊野外里,夜晚的雾,把视野都给遮挡完了,只看得见一阵烟,与月光格格不符。
虽是坑洼之地,但也不进水,雾气很浓,但多是固体粉状物,秸秆燃烧之后,穿着风流来到了这里。
“多少年了,我也不记得了,今天我就不跟你聊一些家常了,今年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你放心,不是什么梁祝,也不是什么朱丽叶罗密欧,这个故事是我在一次梦中,得到的,也许你听得到吧!哦,不对,你是听得到的!”
带了一壶酒,舍弃了世俗尘烟,独自一人来到那里,身上就裹了一层布,倒也显得清爽,这些年来总是失眠,失眠就想得多了,经常有许多光怪陆离的故事在梦中演绎,但男主角都是不清楚的,但梦中的女主角总是固定的,梦了很多次,都是她!
故事内容大概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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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是又跟谁结婚了,不知道是跟谁结的,就全当做我吧。
那天我去你家接你,你该了一个红盖头,拿了个红苹果,我去接你时,应该是你的父母,他们很欣喜,满脸期待的样子,我把你接了出去,你却把那个苹果让我咬了一口,我咬了一大口,把核都咬出来了。
我记得你也咬了一口,咬了很大一口,把你的嘴都堵完了,苹果上有一个很大的红印子,那是你的唇色。
迎亲的队伍很阔,我大概是坐在一只白马上的,白马很稳,我就在上面,走几步就回头看一步,生怕我的新娘被抢走了。
我给许多人都打赏了红包,让我印象最深的,可是我给了两个小孩子一块鲜花饼,百合花做的,我记得那是你的好手艺。
那段小孩很像年轻时候的你我,我记得我们两家在没闹翻之前,是住在隔壁的,我去江边玩,你也去,有一次我还溺水了,好像还是你把我捞上来的,你的水性真好,不知道现在的你怎样了?
接着说吧,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太阳都移动了些,我将你接回家了,你们姑娘将你小心翼翼的请了出来,我就在看着,我想去搭把手,可最终我还是没有去,我那时在想,你多漂亮呀,盖着红盖头,就是那轮廓,看着都舒服。
我从姑娘的手中接过你的手,一步一步很慢的把你牵了进去,我记得,我们好像他过了一个火盆,还有一个门槛,还有什么什么的,倒也没印象了。
三叩九跪之礼,记忆倒也很模糊了,天地父母你我都拜了,那时我们好像拉着一个红绣球,一时间没拉着你的手,我到也惶恐了,心慌慌的,总觉得失去了什么似的。
繁文缛节,这些不重要的事儿,我都忘得差不多了,还有一个印象深刻的地方是,你看着你姐妹走的时候,眼神中不知流露出了什么东西,我很伤心,因为我不想让你流露出那些东西,我牵着你的手,走入了洞房,洞房的装饰很亮,我记得很清楚,两个大大的喜字,一个是你做的,一个是我做的,我做的那个很粗糙,你做的那个很精致,两个放在一起,倒也还配合。
我看着你把衣服换了,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你,你将你的红嫁衣脱了,露出一层白白的东西,然后穿上了我为你买的漂亮裙子,裙子呢,上面有一朵梅花,白色裙子上的红色梅花,我叫它鲜血梅花,因为这梅花像你,鲜艳鲜艳的,还出尘出尘的。
我拉着你的手走了出去,一个一个的给亲朋好友打招呼,亲朋好友们都祝福我们,说我们是天作之合,我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好像很可爱,还很清晰,也许我们就是世人所说的那种青梅竹马吧!我也不在乎那些,只知道,这世间最适合你的就是我了。
我们一直到了很晚才回去,我没喝多少酒,因为我拉着你的手,感受到了你手的温度,知道你在我身边,我得时时刻刻看着你,万一你跑了,不回来了,咋办呢。
我们进了洞房,喝了交杯酒,你又调皮的把你的红盖头给盖上了,你让我来揭,说是先前你自己揭掉了,仪式不完全,少了点儿成就感。
我用双手将你的红盖头给揭开了,揭开了之后,你亲了我一口,小嘴唇亲到了我的左脸上,冰凉冰凉的,很奇怪的样子,你说你喜欢我,很喜欢很喜欢我,我是说我喜欢你,我本想把你抱上床去的。
可是你说,你想跟我说会儿话,你说你很喜欢我,我说我很喜欢你,你还跟我谈诗,还跟我讲着远方的奥妙,你去过很多地方,去过很多我没去过的地方,可是你最终还是回来了的,因为你说,我在哪儿你就在哪。
不知过了多久,我有点儿困了,可你还在说,你好像谈到什么洱海了,说是那里很漂亮,有聚会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我在迷糊中同意了,你似乎还不想睡,我也就罢了,因为我是始终尊重你的。
后来我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在迷糊中醒了过来,好像是在床上,软软的,我伸出手去想摸寻你的存在,东摸西摸,却始终没摸到什么有热气的东西。
我以为你早起了,我就起来开始寻找,屋子里找过了,你没有,院子里找过了,你依然没有,府子里找过了,你还是没有,世界里找过了,终究还是没有。
你离开了我,狠狠的离开了我,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了,我的希望到达了顶点,你却抛弃了我,你说你还想去一趟洱海,我就计划着明天带你去洱海,你说什么我都依你,可是醒来过后你却不见了。
最终,最终,你离开了我,我也不记得你最后的样子了,但我还是在心中臆想,你那美丽的样子,最先出现的,是你两岁时那粉扑扑的脸庞,那时的你很可爱,倒也没多少漂亮,后来出现的是你十岁时候的青涩脸孔,棱角还没完全发育,但已经看得出来,是个美人胚子了,最后的印象则是那晚我揭开你红盖头时你的样子,不说是羞涩,只是脸红红的,看起来很激动的样子。
我最后回了去,回到了我们的婚房里,那两个喜字,好像还摆在那里,不过中间又多了一个梅花,纱制品,是你将那衣服上的梅花给扣下来的吗,你的手艺很好,梅花还是那样的红,那样的完整。
我回到了我意识中你最后出现的地方,那个地方还能看得见那个鲜血梅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时间在流逝。
后来的就醒了,还是躺在我们的婚房里,看着那朵鲜血梅花,那早到也没有多少惶恐,只是很失落的样子,随着时间流逝,梦里的内容也忘了差不多了,现如今,却只记得这些了,不知你听懂了没,反正我是讲清楚了,你听没听懂,那便与我没有多大干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