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蹙了蹙眉,没明白霍靳宸这么说的原因。
“她打的是我的私人号码,只有我信任的人才知道。”
霍靳宸话说到这里,沈黎立马抓住了其中的关翘。
“等等,你那会说她被人做局,这才输了钱……这件事,跟这个做局的人也有关系?”
“对,这件事应该跟京城那边脱不开干系,所以我帮她不是因为你,是需要顺藤摸瓜,看看背后推动她来找我的人会是谁。”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如果沈黎真信她就是傻子。
如果来要钱的人不是自己的母亲,以霍靳宸的手段,恐怕早就审清楚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了,哪还需要这么费劲。
可如果真让沈黎一次性问清楚,她又在打退堂鼓。
她现在脑子真的很乱,所以哪怕是霍靳宸这么堂而皇之的偏爱,她也不敢、更不想把更多的重心放在这个感情这方面,反正注定都不会有好结果。
正胡思乱想着,一旁的霍靳宸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反正不管怎么样,你现在已经被人盯上了,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你先住我这里。”
沈黎顿了一下,扯了扯嘴角,“会不会有点言过其实,不就是商战嘛,也不至于要了的小命吧?怎么还非要住在你这里……”
“商战?呵,沈小姐没听过一句话吗?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我把他们爹妈都杀了,你还指望他们遵守社会的公序良俗?”
霍靳宸的嗓音又恢复了往常的不羁,只不过嗓音因为身后的疼痛有些发闷。
“可这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吧?”
“我为你破了这么多次例,在他们眼里,或许你已经是我的软肋了。他们想杀人诛心,肯定刀刀都是往软肋上捅……”
沈黎沉默了。
回想起那天危险的场面,心脏还是有些发颤。
如果她真的被人盯上,或许跟在霍靳宸身边确实是最好的办法,看来只能先和他待在一起,再想解决办法了。
更何况,她还欠了霍靳宸几千万要还,做牛做马也是应该的。
只是……他为什么总会为自己破例?
沈黎的话还没问出口,一旁的陈秘书就捂着大腿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大声制止。
“我不同意!”
霍靳宸表情一凝,面色不咸不淡地抬眸扫了陈述一眼。
陈述脸上的表情瞬间就皲裂了一瞬,但本着为霍靳宸好的原则,最后还是壮着胆子开口。
“你背后伤口得好好养着,她住在这里也太……太危险了!万一她晚上又把持不……不住,饿……虎扑食,你咋应付?这样吧,我也住下,正……正好帮你洗漱……”
陈述越说,霍靳宸的脸色就越黑,直到最后,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周围的温度仿佛都在那一瞬间降低了许多。
他身后给他处理伤口的医生额间已经冷汗直流,重新给他的伤口打好绷带之后,忙不迭冲到陈述身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霍总,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切记这几天不要碰水,每天涂药也有助于恢复,药我放在这,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说罢,他拎着陈述的领口死命往门外拽。
陈述使出浑身力气挣扎,手还不甘心地伸向了霍靳宸的方向。
可医生的力气明显要更大一些,一边拽着陈述,一边还给自己加油打气。
“死腿,快走啊……!”
终于,陈述还是没能敌过天降巨力的医生,整个人像小鸡仔一样被拖出了云亭华府的大门。
随着大门‘砰’的一声闭合,陈秘书‘唔唔’的挣扎声也彻底消失,房间里只剩下了霍靳宸和沈黎两个人。
对上沈黎疑惑的目光,霍靳宸难看的神色立马收敛,若无其事地转身上楼。
“我的房间在二楼,你就住我隔壁的房间,我之前已经让人打扫出来了,这几天也麻烦沈总多多照顾我,毕竟我这伤也算是为你受的,有意见吗?”
沈黎这才回神,看着已经走上台阶的霍靳宸,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可就在之后的短短一个小时,霍靳宸整整使唤了自己十三次!
沈黎刚给他端了一杯热牛奶放在门口,回到自己房间,就又收到了他发来的消息,再次咬牙切齿起身之后,恨不得给之前点头的自己一拳头。
怒气冲冲地冲到霍靳宸房门口,沈黎还是强 压下怒火敲响了房门。
“进来。”
霍靳宸语气微扬,听上去心情不错,但她心里的恼怒值已经积压到了临界点。
“你又怎么了!”
沈黎毫不犹豫地推门进去,一眼就看见套间浴室的门半敞着,而霍靳宸就站在门口。
受伤的胳膊还包着绷带,但身上其他地方却满是水汽,水珠顺着那张英挺的慢慢滑落,划过紧实的胸肌、腹肌、人鱼线,直到没入下 身松松垮垮裹着的那个浴巾。
画面太过美好,引得沈黎一时间看呆了,刚刚饱和的恼怒值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不住地往外漏气,直到最后,一点不剩,就连喉咙也突然之间干渴的要命。
就在她呆滞的间隙,霍靳宸突然动了,一步步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最后还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口水要掉地上了。”
沈黎慌忙回神,猛地咽了口唾沫,却差点被自己呛死。
干咳了一阵之后,不等她问,就听见霍靳宸饶有兴味地开口,“我手臂使不上力气,没法穿睡衣,麻烦你帮帮忙而已。”
沈黎这才回眸看到床上摆放的开领睡衣。
最终,她还是咬了咬牙,“行。”
她拿过睡衣,低头正解着扣子,头顶突然传来霍靳宸磁性的嗓音,“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
沈黎往脸上摸了一把,发现自己的脸确实烫得厉害,想也知道应该已经红成了猴屁股。
本以为霍靳宸又要借此机会调戏一下自己,没想到他突然认真解释了一下。
“我以为你是因为你母亲的事情,难过的生病了。”
沈黎手下动作一顿,人也愣了一下,半晌后默默出声,“不会的,早就习惯了。”
霍靳宸没再说话,陷入了一阵沉默。
可沈黎反而却有些不适应了,抬眸扫了他一眼,率先开起了玩笑,“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安慰我一下吗?怎么反而不说话了?”
霍靳宸微薄的唇角勾了勾,墨眸依旧深邃。
“以什么身份?”
沈黎喉头一哽,心脏想被人掐住了一般。
她没再说话,可此时霍靳宸却突然凑近,暗哑的音调在她的耳边炸响。
“那就只能等后天竞标结束,我再好好安慰安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