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居然捅到了蛇窝!
众所周知,蛇看不见,是依靠热成像来判断猎物在哪里,距离多远,我们两个大活人在人家窝上面待了那么久,不被感应到才怪。难怪阿蒙转身带着我就跑,这些蛇平日里在沙漠中没什么猎物,都是依靠沙漠中的小动物生存下来,很少会这么多凑在一起。
蛇不是群居动物,但有一个特殊的时间会让他们聚拢在一起,那就是交配期!在交配这几天当中,他们都会守在一起,把身体缠绕在一起,直到母蛇完成受孕。可能是我们两个的到来打扰了人家的好事,现在过来当真不是好时候。
我从小就怕蛇,那种软绵绵却剧毒无比的东西。现在被一大群蛇追着,当真是双腿都软了。如果不是阿蒙在前面拉着我,估计早就软的站不起来了。谁能想到出来找人,却碰上这么一群东西?黑小子呢,该不会被啃的骨头都没有了吧?
簌簌的声音越来越近,我甚至听到了沙子摩擦蛇腹的声音,顿时感觉特别的刺耳。我的心脏噗通噗通的狂跳,感觉太阳穴的血管都爆起来了,这种被狂追的感觉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尤其是被你最怕的东西。
它们根本不打算放过我们,如果不是阿蒙拉着我,我会急不择路的乱跑乱撞。早晚会精疲力竭的倒下。我还在往前跑,突然就看到右边的地面鼓起来一个小包,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沙子里面往前窜。
想到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我的头皮一麻,差点没甩开阿蒙的手往前跑。而且冒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我心里开始打鼓,但有的看着阿蒙。他早就注意到了这些东西,早在一条蛇刚刚冒头的时候,阿蒙的佩剑就直接刺了过去,只听扑哧一声,刺中了什么东西,立刻有血浆迸溅出来,落在沙子上特别的显眼。
虽然刺中了一个暂时解除了危机,但是双拳难敌四脚,周围追上来的蛇很快就多的让阿蒙难以应付,他的佩剑刚刚刺中了左边耳朵蛇,我的右手边突然从沙子里面窜出来一条,这次因为距离近我看清楚了。这种蛇还挺有意思的,身子不算长,也就二十多公分,大约两根手指粗,背部有一条红色的纹路,特别的清晰。两只眼睛有点白蒙蒙的,好像得了白内障。常年生活在沙漠中的动物,尤其是蛇这样穿梭在沙子里面,视力退化非常明显,还有就是这种蛇类的皮也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变化,我想我看到的就是其中一种变异的蛇种。
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但是光看这鲜亮的颜色就知道肯定剧毒无比,连阿蒙都拧着眉头去对付它们,可见它们的厉害肯定非比寻常。
蛇已经蹿了出来,我甚至闻到了蛇身上淡淡的腥味,还有它张开的嘴巴,露出了两棵尖尖的牙齿,不用想也知道,被咬一口,就算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唰——
阿蒙的长剑挥过来,将飞起来的蛇一刀分为两段,迸溅出一片血迹。蛇的断身掉在地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好像刺激了其他的同伴,它们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更加积极的向我们冲过来。再有就是那一分为二的蛇,掉在地上之后居然还在扭动身体,好似不愿意接受自己被分成两截的事情,依然拼命的想要跟上大部队追上我们。
“阿,阿蒙,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能不能避开它们?”如果避不开的话,我们的下场可想而知。这些蛇真的太可怕了,就算是被砍成了两截,依然还能存活,就算是时间有限,依然叫人心中发寒。
沙漠中神奇的东西太多了,可怕的东西也太多了。阿蒙跑在我前面,其实我知道他也在寻找可以避开这些鬼东西的地方,但是茫茫大沙漠,我们又能躲到哪里去?这些蛇都是可以从沙子里钻来钻去的,就算我们躲进房子里,又能防得住它们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的。所以我们只能寻找这些蛇不能去的地方,或者忌讳的地方。可这些蛇生活在这片沙漠中少说也有几十年了,还有什么地方是它们不敢去的?
阿蒙拉着我的手一顿,然后将我一把甩到了前面去。我就像是他手中的大行李箱,被甩了一百八十度之后,砰的一下落在了沙子里,我甚至没来得及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沿着下坡路往下滚!
而阿蒙却是一个跃起,好似滑雪一般背部贴在沙子上向下滑,动作简单却潇洒帅气。我在滚下去的同时嘴里进了不少的沙子,看到阿蒙快速的滑倒我身边,拉起我的手就跑。
此时我还有些眩晕,滚了这么多圈头不晕那才怪呢。但是因为这样我们和那些蛇拉开了一段距离,比起它们奋力猛追,我们这样明显快多了。
当然这并不代表我们甩掉了蛇群的追踪。逃亡还在继续,只不过是给我们争取了一些喘息的时间。
那么接下来就是个问题,我们不能回到地下山洞,那只会把自己变成困兽,所以唯一的去路只有石头林子!如果回到晶体洞穴里面,掩盖住入口,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但是外面的骆驼——
说道骆驼,我们俩刚才只顾着逃命,骆驼被丢在了大房子那里。也不知道剩下的蛇有没有放过它们,说不定早就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了。没了骆驼,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可是眼下我们都没心思顾及那些骆驼了,保命要紧。连命都丢了,还要骆驼干什么?
我跟着阿蒙,几乎是手软脚软的跟着他往前跑。也分不清眼前到底是哪里,只听到身后的声音在一点点拉近,我的头皮一直都没有放松过,再一次被群蛇追赶,我甚至都在想,我大风大浪都走过来了,难道还会葬身在蛇腹里吗?那样的话是不是太可笑了?
突然,阿蒙的身体停顿了一下。我以为又要来一次抛物线,但是没想到阿蒙却拉着我改变了方向,我们和蛇群擦肩而过,直接奔进了慌忙逃窜中找到了一座塔楼!当然这座塔楼只剩下了一个小小的顶部,其他的地方都被掩埋了。按照这个高度来计算,那么那片沙漠的下面,应该掩埋着一个小村庄!
这让我想到了那个被挂在塔楼里面的干尸,可是眼下保命要紧,其他的都可以放一放。于是我强忍着一点抵触,跟着阿蒙跑到了那附近,我本来以为阿蒙会拉着我跳到塔楼上面去,但是没想到阿蒙冲过去之后,一脚就把塔楼的顶端踹的稀巴烂,然后拉着我直接跳了进去!
我甚至来不及阻止,被阿蒙超大的力气拉着直接冲了进去。身上的衣服在石头边上划了一条口子,我听到撕拉的声音,但是我担心的是,这个塔楼有二层吗?如果没有,那我们岂不是要直接落在四五米左右的地面上?就算有沙子,可是人体直接坠落下去的话,也会受到强大的冲击,腰椎断裂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所以当时我特别惊恐,又不敢大喊大叫的,只好闭上眼睛,非常丢人的被阿蒙拽进去。
只听砰的一声,然后是身体腹部传来一阵钝痛,我连忙爬起来一看,惊喜的我差点叫出来,这里居然有二层!不过年久失修,加上木头腐烂的不成样子,已经有很多木头直接脱落了,只有几根稀稀松松的固定在架子上,我就是掉在了这样的架子上,虽然没有掉在地上,但是效果却也好不到哪去。
阿蒙比我还惨,直接砸断了几根柱子掉在了地上,嘭的一下子砸起来不少的沙子,这简直就像是大石头掉进了湖泊的水面!光是看着我都觉得疼。我趴在上面,对下面喊:“阿蒙,没事吧?”
阿蒙从地上窜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抬头看着我摇摇头。我松了口气,还好,没事就好。那我怎么办?我现在的情况就像是挂在了树枝上,想要下去,也没有路啊!
我看了一下旁边,狗日的这里居然没有石阶,而是用木头扎成的梯子,早就腐烂了。一堆木头渣子,勉强能看出是梯子的架构。而我和阿蒙之间至少还有三米!
簌簌的声音来了,甚至有一条蛇已经从入口钻了进来,啪嗒一声从我身边传过去掉在了地上,阿蒙走过去,快速的将其斩断。而我的处境更尴尬了,跳下去没退路,不跳下去上面还有群社。我为难的看着阿蒙,他却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古井,露出一抹恍然的神色。他对我点点头。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我已经明白了他意思。于是咬咬牙,一狠心,从木头上跳了下去。虽然落地的样子很那看,但是好歹安全着陆。上面有大批的蛇开始跟着掉下来,好像不要命一样。
阿蒙率先走到枯井旁边,右手支撑着枯井的边缘,脚下用力,两条大长腿直接跳进了枯井里面,只听厚重的落地声音,看来是到底了。
我连忙爬过去看下面,黑乎乎的看不清。这时候就看到一束手电光从里面照射上来,我连忙用手挡住刺眼的光芒,就听到他说:“跳下来。”
一条蛇已经爬到了我的脚面上,我被吓了一跳,胡乱的把蛇甩开,但是却有更多的蛇聚拢过来。都说困兽之斗,我现在连困兽都算不上。
再看身后的枯井,手电光一直在照射上来,比起我刚才下定的决心,现在更考验一个人的勇气。但是既然阿蒙在下面,就说明应该没什么问题。所以在一层一层的蛇涌上来之后,我把心一横,准备跳下去。
当然我没有阿蒙那样矫健的身手,所以先把双腿插进井口,屁股坐在井边,然后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跳了下去。
没有印象中的疼痛,阿蒙在下面接住了我。当我睁开双眼的时候,本以为最多就是看到地下河,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我居然看到了一座古墓!
而且还是非常久远的古墓!
那是一座类似寺庙外形的建筑,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很可能是被埋在沙漠中的寺庙。但是这座建筑却是隐藏在一个枯井下面,再然后就是这个寺庙的门口,立着两匹石头雕刻的马,这让我联想到了著名佛门圣地白马寺。但是这里的两匹马有明显的不同,提醒非常壮硕,比普通马匹要高一些,而且身上还有精致雕刻的马鞍,两条缰绳一直拉扯到大门口里面。有点像是古代的侯门将相出门要做马车,多少马匹拉扯是有讲究的,皇帝的马匹最多,王公贵族其次,最后是士大夫。至于将军,也可以坐马车,不过武官多数喜欢骑马,只有在陪葬的时候才会有马匹车辕。
最古怪的就是这两匹马中间稍稍往前的地方,居然立着一块石碑!这可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墓葬方式。石碑不都应该是主墓室的入口前面或者正厅之类的位置吗?怎么会在门口?还有就是这样稀奇古怪的墓穴里,究竟会埋葬着什么人呢?
簌簌的声音还在不断的冲过来,但是很奇怪,居然没有一条蛇掉下来!刚才我们从塔楼上面跳下来的时候,这些蛇也算是前赴后继的跟上来啊,怎么我们下了枯井,它们反而不跟下来了?
我看着阿蒙,他没有解释,只是双眼略有所思的注视着眼前的古墓。
所以我推断,这些蛇不下来,或者说不敢下来,多半是因为这个古墓吧!
本来我对古墓这东西没什么兴趣,过来找东西也是不得已。所以发现了这样奇怪的古墓也没有小赵与李和那样浓厚的探索兴趣,我们就是过来避难,没有过来打扰人家的意思。所以我对着那个寺庙双手合十拜了拜,嘴里念叨了两句阿弥托福。可偏偏这个时候我听到一声咔嚓,我睁开眼睛一看,阿蒙居然走到了那边去,并且一章击碎了石碑!
这老伙计是要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