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找几下就找到了背包里的喷火罐,拿出来之后对准了身后。这时霸王蜥蜴已经跑到了我们身边,虽然碍于墓道的高度它不得不半蹲着往前爬,但是速度依然不慢,我刚摆好架势,它的头颅已经出现在了我面前。我连想都没想,直接按下开关,一条近两米的火舌从我的手中喷出来,直接招待在了霸王蜥蜴的脸上。
那畜生虽说看不见,但是怕火是动物的天性,尤其是这样直接命中面门,更是在一瞬间就闻到了烧焦的肉味,它仰起头发出咕噜的声音,头颅撞在了墙壁上,立刻将头顶的墓道撞出来一个凹陷。它的身体也后退了好几步。而这是我看到一条人影急匆匆跑了过来,看到那长剑的轮廓,我就放心了。
来人当然是阿蒙!他快走几步,从霸王蜥蜴的身边挤了过来,然后看到我,皱了皱眉。我说:“高鹏被黄皮子附身了!”阿蒙的目光没变,显然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就他这一身的煞气,只要站在那里,就没有哪只黄皮子敢靠近。
虽说这喷火罐挺管用的,可是时间久了,就会很烫,我感觉自己抓的就像是块烙铁,如果不是霸王蜥蜴还在挣扎,我真恨不得把这东西扔了。
轰隆轰隆两声,霸王蜥蜴居然转过身去,看样子是要离开这里。但是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它转过身去之后,三米多长的大尾巴直接甩了过来,还是阿蒙扑身把我压倒在地上,大尾巴抽在了墙壁上,哗啦一声打碎了不少的青砖。这要是打在人身上,只怕骨头都要散架了。
阿蒙迅速跳起来,一把拉上我就往里面跑。老赵已经去找小赵和高鹏了,也不知道前面怎么样了。
霸王蜥蜴显然是不肯放我们离开,快速的转过身来追着我们。而刚才被阿蒙拉住的时候,喷火罐就掉了,现在被它追的很是狼狈,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往前跑了一阵子,我正在纳闷这里的墓道怎么这么长,就听到前面一声惨叫,好像是老赵。阿蒙拉着我连忙跑了过去,然后就在一面墙壁上,发现了类似山洞的通道。阿蒙拉着我头也不回的钻进去,霸王蜥蜴追过来之后,巨大的头颅撞了撞窄小的洞口,又不甘心的伸出舌头扫了两下,没有人。但是它却不肯离去,依然守在洞口。
冲进通道里之后我已经看不到后面什么情况了,但是能听到霸王蜥蜴撞击墙壁的声音。心说这霸王蜥蜴该不会一怒之下打算拆了古墓吧?
跑了没几秒,就看到前面居然有亮光!
阿蒙拉着我冲出来的时候,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黑暗的通道另一头,居然是一个墓室!而且还是主墓室!但绝对不是刚才见到那女子的地方,这里的规格和工艺与刚才的墓室完全不同,光是墙壁上的壁画就显得恢弘大气,陪葬品也有很多瓷器,不像是刚才那样没完工的样子。
这里应该是临近晋朝古墓的另一座古墓,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然而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刚才那是一座晋朝的古墓,那为什么里面埋葬着燕国的将军?这在时间上也对不上啊?难道是小赵看错了,那不是晋朝的青砖?而是大秦王朝的工艺?
我忍不住看着阿蒙,既然阿蒙与那女子说话,肯定知道那女子的事情,他们还谈到了高渐离。也许阿蒙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眼下不时询问这些的时候。因为在那边,老赵和小赵快被高鹏打趴下了!
先不说高鹏能力如何,这黄皮子着实厉害。她附身在高鹏身上,而高鹏脖子上居然还挂着一条大尾巴!看颜色,应该是黄皮子的尾巴。
怎么会只有尾巴呢?
阿蒙拉着我的手,示意我看那边。我一看,吃了一惊。那边应该是墓主人的棺椁,不过此时那棺椁已经被打开,而且还在冒着白烟。阿蒙对我点点头,然后抽出长剑过去帮忙。我抓着匕首摸到了那边去,刚踏上高台的时候就发现这里似乎不太对劲。哪有在棺材四周留下石柱的?而且那石柱上面居然还有符文!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里的墓主人不简单。我小心的莫过去,伸长了脖子看里面,看到之后大惊失色。
这棺材里面的,居然是一位女子!而且尸身没有腐烂,脸上的肌肤吹弹可破,连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就像是静静沉睡的睡美人,穿着大红色的衣裳,黑亮的头发上还插着不少的发饰,双手交叠,脚上还穿着红色的绣花鞋!
这让我想到了电视剧里面的新娘子,貌似就是这个样子,除了没有红盖头。怎么会这样呢?红色的衣服可是最容易起尸的!古代对下葬一事非常看重,不会连这点基本的事都不懂啊!
这是我听到小赵在下面大喊:“黄皮子的真身就在女尸的衣服里面!”
我猛然看着女子的衣服,果然,她的右边衣袖鼓鼓的,应该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可是它是怎么和尾巴分家的?
我还在纳闷呢,就听到下面有人喊小心,我回头一看,狗日的高鹏已经站在了我身后,手里还握着飞刀。我一个翻身从高台上滚了下去,还好没受伤,连滚带爬的爬起来,突然碰到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居然是喷火罐!这应该是小赵那个,我想都没想,拿起来就对准了高鹏。黄皮子显然领教过喷火罐的厉害,一把抓住石柱,身体绕着石柱转了一圈之后,落在了高台上。双目喷火的看着我,说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打扰了姑娘,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她说的姑娘应该就是棺椁里的那一位。我没接话,其他人已经来到了我身边,我忙问小赵怎么回事。他说:“看到那四个石柱没有?和具象阵差不多,都是用来囚困尸身的。那女子下葬没多久,就被这黄皮子附了身,才保住了尸身不腐。它的真身,就藏在那棺材里面。刚才我找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可惜被它发现了,只砍断了它的尾巴。这黄皮子有些道行,只要身不死,就有办法把尾巴接回去。”
所以才要把尾巴待在身上,是怕我们毁了尾巴啊!可是藏着尾巴也没用啊,真身不是在棺材里面吗?只要烧了棺材不就成了吗?
老赵摇头说:“不能烧。具象阵不仅囚困尸身,也会囚困魂魄,一旦我们烧毁了阵法,那女子的魂魄就会永远堕入地狱无法轮回。”
这和杀人有什么区别?当然没有,难怪小赵带着喷火罐还是落于下风。照这么说来,一旦我们破坏了石柱,就等于毁了阵法,那女子必然起尸。可是为什么黄皮子不利用高鹏的身体毁了阵法呢?有了帮手岂不好很多?
阿蒙抬头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养尸地!”
养尸地?这可把我们吓了一跳。这里工艺考究,陪葬品也很贵重,显然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怎么会有人把她葬在养尸地呢?难道是当时的风水先生搞的鬼?
是不是这样我们已经无从得知了,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得通了。养尸地已经把那女子的尸体温养多年,成为了僵尸,而且一身的大红衣裳更是煞气冲天,一旦起尸,第一件事就是要夺取魂魄来充实自己的空缺,人类的魂魄又怎么比得上有修为的黄皮子。那对僵尸来说可是大补品啊!
难怪这黄皮子还要护着棺椁里的女子。一旦她起尸,别说黄皮子没命,我们也跑不了。一时间僵持不下,这可怎么办?
老赵的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对黄皮子说:“您看我们也是无意过来冒犯的。您就大人有大量,让我们离开。这供奉自然少不了您的。”
相安无事自然最好,不然这黄皮子也讨不了好。
可都到这个份上了,这黄皮子还是死性不改,依然过分的要求我们留下一个人来。否则就免谈。老赵一看事情谈不下去,没办法,还得打!等把她打服了,自然就愿意和我们好好谈谈了。
黄皮子被砍断了尾巴,怎么会轻易放过我们。一个飞身就扑了过来。不过她扑过来的对象是老赵,距离阿蒙最远的人。看来这黄皮子也领教了阿蒙的厉害,尤其是她非常忌惮那把剑,一旦长剑挑过来,哪怕是在优势非常明显的情况下也要退避三舍。
阿蒙看着我,只说了‘上面’两个字,然后就过去帮忙。我知道他的意思,拉着小赵就冲到了上面去。既然烧不得,那么至少把黄皮子的真身拽出来,千万不能让她鱼死网破。
我和小赵冲上去,一左一右趴在棺材边上,伸手就要去摸黄皮子。可当我的手触碰到尸身的时候,小赵尖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我抬头一看,不知何时,那女子居然睁开了眼睛,正在盯着我看!
那冰冷的目光吓得我一个哆嗦,直接坐在了地上。然后我看到刚才被我抓过的棺材边缘居然有血迹!
我低头一看,我的手掌居然在流血!估计是刚才滚下高台的时候擦伤的,但是偏偏我没有注意到。大红色衣裳的女尸接触到了血气自然会起尸!她只是看着我,没有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拉进棺材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那女子身体僵直的坐了起来,头发上的饰品叮当作响,这可吓坏了下面的人,尤其是那黄皮子。她看到女子坐起来之后,二话不说,嗖的一声从高鹏的身体里离开,并且带走了它的大尾巴。可见是被这女子吓怕了,连真身都不要了。
但是她离开之后,高鹏晃悠了两下,躺在了地上。脸色苍白估计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
我和小赵已经跑到了下面去,阿蒙已经走上前来,看着那女子笔直的从棺材里面站起来,冷冷的看着我们。
我听到了所有人吸凉气的声音,我的心脏都在狂跳。老赵看了两眼,说:“不好,她受了血光,肯定会杀光这里所有的人。我们来拖住她,你们去找出路!”
他是再对我和小赵说话。我们不敢耽搁,转身就准备冲出主墓室。可我刚跑了几步,那女子居然出现在我面前,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脖子,用力把我提了起来。双脚离开地面之后我感觉胸腔阻塞无法呼吸,这女子的手非常冰,让我的意识处于清醒的状态。阿蒙怒喝一声,提剑刺了过来。女子用力一甩,把我丢在了墙壁上,砰的一声差点撞到墙壁里面去。我只感觉像是被火车头撞了一下,镶嵌在墙壁里面无法动弹。头晕眼花的差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小赵跑过来把我拉下来,我跌落在地上的时候,咳嗽了好几声,然后看到那女子和阿蒙打在一起。老赵已经把高鹏拖到了入口边上去。阿蒙高声喊道:“出去!”我们也不敢耽搁,站起来就往前冲。可是那女子就像是盯上了我,看到我跑,立刻冲过来,那愤恨的模样好像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而此时她也很狼狈,虽说是古尸,可也挡不住阿蒙的长剑,那美丽华贵的衣裳已经大窟窿小眼儿好几个,甚至连绣花鞋都掉了。头发散乱了些,唯有那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甚至不顾身后阿蒙刺进腰眼里的长剑,对着我发出了凄惨的怒吼。
她只是嚎叫,并没有说话。我稍微愣神的功夫,小赵已经把我拉到了门口去。阿蒙把女尸拽了回去,用力举高之后摔在地上。阿蒙的力气大,女尸摔在地上的时候把整个地面都给震碎了,她趴在地上,好半天没有爬起来。阿蒙伸手,一把抓住了女尸的头发,拽着她回到了高台上去。
那女尸被拖拽的非常狼狈,但是依然挥舞着双手想要向我这边扑过来。阿蒙抬起长剑,冲着女尸的脑袋刺了过去。我没敢看,转过头去,却依然停到了清脆的骨碎声音。然后就听砰的一声,那女尸被阿蒙摔进了棺材,然后盖好了棺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