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蛇母可是阴沟翻船了!它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被自己的毒牙杀死吧!
疯狂的扭动几下之后,阿蒙跳起来,用力将毒牙踹进了蛇肉之中。扭动的蛇母动作一顿,巨大的蛇头砰一声落在地上,抽搐几下之后不动了。它身边的盲蛇四散而逃,没一会的功夫全都钻入水中不见了。估计是顺着水流逃走了。
阿蒙也累了,靠着蛇皮坐下来,休息一会之后把蛇尾上的剑拔下来,走到我身边。小鲜肉也累得不行,但还是回到我身边之后才休息。此时我已经能看得清了,神智完全清醒起来,我勉强伸出手,对着阿蒙竖起了大拇哥。师父他们也坐下来休息,一会要钻进水里,身上的衣服烤不烤干都无所谓。只不过穿在身上挺凉的,回去得多喝两万姜汤才行。
为了确保出路安全,阿蒙还特意过去探查一遍。的确没有盲蛇了。我们休息的差不多,才跟着阿蒙继续上路。一直到我们从水流中跌入瀑布下面的深潭,也没看到小赵他们。估计是从别的出口出去了。
我们相互搀扶着从深潭里面爬出来,现在大家都成了落汤鸡。可惜天已经黑了,想要晒晒太阳都不成。还好外面有小赵那伙人留下的预备装备,里面有打火机,大家在原地生火取暖,阿蒙去林子里抓了只山鸡,五叔捉了几条鱼,勉强足够大家吃饱。背包里有一条毛毯,给了二伯。我们围着火堆,衣服都用树枝撑起来烤火,光着膀子很冷,可也不是不能忍。阿蒙坐在火堆旁,也不脱衣服,就那样穿着,干的差不多之后,阿蒙站起来就要走。我和小鲜肉连忙站起来问他去哪。
他回过头,说:“去找虎符!”
我不理解虎符对于阿蒙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光从虎符陪着阿蒙的天地二魂这么久不难看出它对阿蒙的特殊意义。我找不到阻拦他的理由。只好沉默着。阿蒙指了指右边,说:“顺着河水走,就能走出去。”然后就转身走了,我只能注视着他的背影,看着他消失在黑暗的森林中。
小鲜肉摸着下巴问我:“我看那东西对他挺重要的,他怎么就放心把另一半交给你呢?你不觉得在虎符的事情上阿蒙有太多奇怪的地方吗?还有那些突然出现的都是什么人?难道也是小赵一伙的?”
我白了他一眼,说:“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不问阿蒙啊?”
小鲜肉嘿嘿干笑两声,说:“阿蒙就是个闷葫芦,你问半天他也蹦不出一个字来。哎我就纳闷了,他好像就是对你有问必答啊!为啥啊?你们早就认识?”
我真是懒得和他废话,坐下来伸出双手靠近火堆取暖。小鲜肉不依不饶,贴着我坐下来,继续追问。还是师父在一旁说出了自己的见解,他说:“我看突然出现的那伙人不像是小赵的同伙,不过他应该认识小赵。如果他们的目的相同,自然会帮助小赵。”小鲜肉难得聪明一把,他说:“那他们的目的也是虎符?”师父点头,说:“应该是。”他拿着树枝扒拉一下火堆,然后双目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家在这里将就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开始出发。二伯还是没醒过来,爸爸他们很担心,一路上都是大家轮班背着他。顺着河流一直南下,我们在临近傍晚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村子。房子不多,多数还是草房,应该没多少人家。电线杆也没几根,是个挺落后的村子。我们进村的时候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我们只好说是过来旅游迷路的,又遇上野狼,大家都受伤了,想找个人家借宿。
村子里的人听淳朴的,看我们伤的伤,昏迷的昏迷,就好心的给我们指路。原来村子里是有一家农家乐的,不过经营不善,最后改成了小卖部。他们家拥有村里唯一的一匹马,经常赶着马车去城里进货,这村子里的老少爷们才能有点日常用品。
我们顺着村民的指点来到了村东头,就看到一个破旧的大牌子,写着春香小卖部。大门开着,能看到一个姑娘在拨弄计算器。她抬头,看到我们一群人,连忙走过来,问我们:“你们有事?”爸爸走上前,微笑的把我们刚才对村民的说辞又说了一遍,然后问这个姑娘:“我们想找个地方休息,乡亲们就让我们过来你家。你看方便吗?住宿费我们不会少给的。”姑娘看着我们带着病号,就说:“行是行,可我们家没那么多屋子,你们这么多人,怕是住不下。”爸爸连忙摆手,说:“没关系,我们挤一挤,两三个人一个屋子也没关系。你看,我们走了一天了,还没吃东西,姑娘你方便给我们弄点吃的吗?能吃饱就行。”说着爸爸将一把人民币递给姑娘,却被姑娘一把推了回来。她说:“大叔你客气了,我姓刘,您叫我小刘就行。我先带你们去休息。回头给你们送饭过来。”姑娘听淳朴的,领着我们去休息。都是老式的房子,虽然有玻璃窗,看着也挺别扭。我和小鲜肉师父三人一个屋子,爸爸五叔一个屋子,大伯二伯一个屋子。这里没有热水,没办法洗澡,还好小刘送来了热乎的饭菜,吃过之后睡一觉,身上的疲劳就缓解了不少。
第二天清晨,二伯还是没醒过来,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吃早饭的时候就问小刘村子里有没有医生,小刘摇头,说:“村里没有医生,乡亲们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去张阿婆那拿点草药吃。除非是大毛病才去城里。你们要是着急,就去张阿婆那先看看,她会看的可多哩!不过她住的地方挺偏僻,在村子外,你们顺着这条路走出去就能看到她家的房子。”小刘指着门外的路。爸爸道谢之后,和大伯商量一下,最后还是带着二伯去试试。我叫小鲜肉留下陪师父,我跟着爸爸一起去。
我们顺着土路走出了村子,就看到了一个小土房孤零零的在村外,我们顺着村民的指点找到一条小路,很平坦,两旁还有些花草,应该是常有人来。
我背着二伯跟在爸爸大伯身后,来到篱笆院前,看见院子里有两只鹅,门口还拴着一条土狗。看到我们的时候狂吠了两声。我们只好站在门前大声吆喝:“请问张阿婆在家吗?我们是来看病的。”
院子里还是只有狗吠的声音,爸爸又问了一句,这才有个佝偻的老婆婆从房子里走出来,穿着碎花衣裳,花白的头发上包着一块土布,抬起头看着我们。这时我们才看见,老婆婆的一只眼睛是瞎的。扭曲的伤疤遍布了半张脸,看着挺恐怖的。
爸爸走上前,说:“张阿婆,我兄弟受了伤,麻烦您给看看吧。”我背着二伯走上前来,张阿婆往前走了两步,看了两眼,说:“他丢了魂,我治不了。你们回去吧。”说着转身就要走。
张阿婆的话可把我们吓了一跳,大伯走上前,一把抓住篱笆,说:“张阿婆,您既然看出来了就给看看吧,我兄弟都昏迷好几天了。他还有老婆孩子,他要是死了,他老婆孩子怎么办啊?您行行好,我们把值钱的东西都给您行不?”张阿婆回过头,说:“我不要你们东西,他的病我看不了,你们还是——”张阿婆突然不说话了,她瞪着一只独眼,往前走了两步,疑惑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这老太婆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她看着我,爸爸大伯也看我。我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笑得非常尴尬,我说:“阿婆,您行行好,救救我二伯吧。”张阿婆冷眼看着我,就在我以为她会拒绝的时候,她说:“不敢当,请进吧。”
这怎么连说话的口气都变了?
大家纳闷,可看着张阿婆费劲的打开门,满是老皮的手瘦骨嶙峋,这张阿婆该有六十多了吧?
我背着二伯跟着张阿婆进屋去,屋子里没什么摆设,土炕上摆着一张小方桌,上面放着一个笸箩,里面还有点草药。她把方桌推到一边去,叫我把二伯放在炕上。爸爸和大伯候在一旁,看着她坐在二伯身边,不把脉,不问情况,直接翻开二伯的眼皮看了看,然后摸了一把脖子上的动脉。最后拿过一只小碟子和银针,刺破手指放了一点血出来。先是闻了闻,最后放在蜡烛上烤一烤。这怎么看都不像是看病,反而像是跳大神的基本套路。难道,这张阿婆是位神婆?
她把小碟子交给爸爸和大伯,说:“他被锁了魂,叫不回来了。”她这话无疑是定了二伯的死刑,大伯和爸爸急了,就问张阿婆没办法救了吗?张阿婆摇头,说:“人魂被勾走了,地魂丢了,只剩下一口气吊着。若是有高人开坛招魂,说不定能把天魂叫回来,老婆子老了,叫不动了。”张阿婆实话实说,丝毫不介意我们会对她的身份产生疑惑。她转过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点朱砂和毛笔,叫我们解开二伯的衣裳,露出胸膛,在胸膛上画下了朱砂符,对我们说:“七天之内不可擦掉,尽快找人叫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