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归自嘲,还是要打开它看看里面到底有何玄机。所有人都注视着我,我也没耽搁,弯下腰,双手将那个盒子捧了出来。当它完全出现在我们是现在当中的时候,还是不免要让人惊叹。
这东西真的很特别!因为它没有可以打开的地方!这就像是一块玉玺,不是盒子!我把盒子翻过来掉过去看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类似于插入钥匙的地方。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看向阿蒙,难道他也不知道这棺材里面藏着什么嘛?
他略微皱着眉头,看着那个盒子,目光里也露出了深思的神色来。看来是真的不知道啊。
难道我们要找的就是这个东西本身?
可是怎么看这东西都和秦始皇搭不上边啊!该不会是秦始皇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再不然就是玉玺的雏形?
我问阿蒙:“这是我们要找的?”
还没等他回答,李三就在一旁抢先说道:“肯定不是,祖上留下来的古籍记载,在荆轲的墓中藏着秦始皇的佩剑,当年秦始皇就是手持那把佩剑指挥千军横扫六国,是足以媲美玉玺的东西!”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佩剑的确是足以代表秦始皇的身份了。可是为什么这里只有这个?
我去看李三,这个混蛋到现在终于说出这次要寻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或许是因为这个木头雕刻的出现打破了他的最初幻想吧。秦始皇的佩剑,对李家人来说肯定有着特殊意义的存在,不然他不可能这么费心费力的算计,甚至与我们合作。
刚听到佩剑两个字的时候,阿蒙眼神一亮。我只当作是秦始皇佩剑的出现刺激了他,可还没等说话,我听到一阵机关启动的声音。好像有很重的大门被锁链拉开的声音,嘎嘎嘎的特别难听。好似一把锤子在不断的凿击着山壁,一阵巨大的冲击力冲了过来。仿佛要把整个山洞击垮!
阿蒙大声喊道:“泄洪!快走!”
泄洪?山体泄洪吗?
我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阿蒙一把抓住我和徐闻的手,转身就跑。李三和李清也顾不上这里的情况了,也跟着跑。虽然地下燃烧着火焰,但是比起即将冲进来的洪水,我们还有逃跑的余地,总不能等着被淹死在这里啊。
我跑的慢,徐闻也比我好不到哪去。两个人都要靠着阿蒙拉着往前跑,很快就被李三和李清超越过去。这里的入口只有一个,他们跑到那里之后,是李清托着李三把他送上了两个人左右的上方去,然后是李三把李清拉上去。到了我们这里,阿蒙二话不说,猛然抽出佩剑,嗖的一声插入了石壁里面,双脚用力一跃,就站在了只有两指宽的剑身上面,稳如泰山!
他伸出手,我对徐闻说:“你先上。”徐闻却一把拉住我,让我先上。我却一把将他推到前面去,然后真身跑到了一边去。那里还有我们整理好的骸骨,说好了要带他们出去安葬的。还好我们有先见之明,之前都用绳子和布条将这些骨头捆在一起,虽然有点大不敬,但是总好过被丢在这里。
我一手提起一捆,转身就要走。突然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我低头一看,也没看清楚到底是什么,只当作是一块骨头,捡起来就揣进了口袋里。现在没时间把它塞回去了。
等着我跑到石壁下面的时候,只听到轰隆一声,好像是墙壁被冲塌了,大水喷薄而出,声音大的连山洞都跟着晃动了。
我猛然回头一看,大水已经冲毁了石台,那巨大的棺材被瞬间淹没,地上的火焰也瞬间熄灭,马上就要冲到我面前了。我只好用一只手拎着两捆骨头,身处另一只手抓住阿蒙伸下来的手臂,只感觉一阵巨大的力气将我提了起来,甚至还有点甩的将我送到了上面去,而阿蒙自己是蹲下身来,一把抓住佩剑的把手部分,双脚用力,另一只手抓住了高台的边缘。
那是他手上的手臂!
我连忙过去抓住他的手往上拉,徐闻也过去帮忙。等着我们全都上来之后,只听哗啦一声,大水冲到了我们脚下,翻起来的巨大水花溅了上来,把我们三个人都打湿了。不过还好,水位没有继续上升,而是堪堪到了我们脚下。
徐闻说道:“真悬,差一点就留在这了。”
我说:“是啊,还好是阿蒙反应快。”
此时阿蒙正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看着下面,他似乎很累,但是却一直没有说话。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了,估计是因为这一连串剧烈的运动。刚才虽然跑得急,但我还是把那个木头雕刻带了出来,现在多了两捆骨头,也算是有点收获吧。
虽然稳定了一会,但是很快水位就蔓延上来,阿蒙瞳孔一缩,说道:“快走,通道马上要被堵住了。”
通道?难道是我们过来的龙身通道?
对啊,过来的时候通道里面可都是水,现在这水位慢慢上升,最终会把通道淹没。把这里变成一片汪洋,最终再也没有人可以进来。难怪阿蒙说这里只能进来一次!
我们三个人提着东西快速的冲进了通到里面,没有遇上李三他们,估计是已经出去了。我们跑了一段路程之后,身后的水也哗哗的追了上来。很快就淹没了我们的鞋子。这里水流量很大,又往前跑了几步,就淹没到了膝盖。还好已经到了可以爬上去的地方,先把东西丢上去,然后快速的往上爬。阿蒙是最后一个上来的,此时水已经上升到了他的腰部。等着我们喘口气,水位已经将整个通道彻底淹没了。
我趴在一边,心说真悬呢。再看看阿蒙和徐闻,有点感慨。一个身受重伤,一个丢了只手,这一趟旅行真的是惊心动魄,我们付出的代价很大,却只得到了这么一个木雕。
阿蒙刚刚休息了几秒,就说:“快走,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的确不宜久留。我和徐闻立马站起来跟上去。走到小房子的时候,我看到那个老人就坐在一块石头上,嘴里叼着烟杆,颇为享受的样子。看到我们的时候,老人有点激动,他拿着烟杆在石头上敲了两下,把里面的烟灰敲掉,然后放在了一边站起来看着我们。
过来之后我就问:“老大爷,您有没有看到两个人从这里过去?就是和我们一起来的。”
老人家摇摇头,说:“两个没看见,倒是有一个从那边跑过去了。”老人扬了扬下巴,示意我们去看后面。
回头一看,果然有一条较为隐秘的通道,可是前面是黑黢黢的空间,什么都看不见,跑到那里去干什么?还是一个人!是谁?李三还是李清?
听到一个人的时候,徐闻冷笑一声,说:“多半是遇到情况,把李清扔下了。”
我猜也是,李三那种人在关键时刻是只顾自己的。他们把徐闻丢下就是最好的证明。这样我反而有点庆幸,如果能让徐闻因此和他们分道扬镳,那是最好不过了。
老人家看着我们拎着东西,尤其是那两捆骨头,只是目光闪了闪,并没有多在意,只是问我们是不是要把骨头带出去。
我说:“是啊,带出去找个地方葬了。”老人颇有打量的目光看了我两眼,然后对我说:“那就葬在这里吧。”老人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坟丘,说:“这些都是当年进来这里的人,在这里多少年了,离开了只怕魂魄也不安生。”
他指的是进入这里的军队,没想到这里居然是那些士兵的坟地!那生活在这里的人呢?他们去世之后又都埋葬在哪里?
虽然好奇,但我还是没问出来。看着那片坟地,再看看阿蒙。他已经拎着骨头过去了,看来是打算将这些落单的人送回到兄弟们的身边去。我也跟着过去,帮着他整理出一片地方,然后将两捆骨头好好的安葬了。因为没有土,只好用石头在边缘累积出来一个架构,然后用细小的沙石将骨骸掩埋。站在摞起来的新坟面前,我心里有点苦涩。阿蒙注视着他们,说:“回家了!”
是的,他们回家了!只要兄弟们在一起,哪里都是家!
猛然想到裤兜里还有一块骨头,我连忙掏出来想要塞进坟里,却一把被阿蒙抓住了,他看了一眼我手里的东西,说:“龙角?哪里找到的?”
啊?龙角?
这时候我才仔细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虽然也是白色的,但是形状却很奇特,下面还有几丝鲜红,可不就是蛟龙头上的龙角吗!怎么会在这?
我也纳闷的看着阿蒙,说:“拎骨头的时候掉下来的,我以为是碎骨头就收着了,可,这个,这有什么用?”
龙角啊,这可是蛇类进化几百年才能出来的好东西啊,应该不会是没用处的玩意儿吧!
他放开我的手,说:“百毒不侵,返老还童!”
返老还童我是不相信了,但是这个百毒不侵应该是真的。我看了一眼他和徐闻身上的血迹,说:“能疗伤吗?”
他点头。于是我抽出佩剑,将这一块龙角一分为三,一块塞进了阿蒙手里,一块塞给了徐闻,最后一块留给师父,日后肯定用得上。
徐闻想要把东西还给我,说:“还是你守着吧,我这身体是用不到的。我想他也是吧!”他看了一眼阿蒙,对于阿蒙的身份,我想徐闻已经猜到了。
但是我依然把东西塞进了他的手里,说:“不管有没有用,先吃了,能止血止疼也是好的。出去了在好好包扎吧。”
徐闻看着手里小半截的龙角,又看看我,颇为感慨地说:“难怪小赵会选择你。”说完了就把东西塞进了嘴里咀嚼。咬了两口之后,他说:“真难吃,好像在嚼萝卜。”
我被他气笑了,说:“有的吃就不错了。这可是几百年的好东西。在这个地方你想吃萝卜还没有呢。”
回头去看,阿蒙已经把东西吃了。至于在一旁的老人家,看我们忙活,又重新坐回了石头上拿起烟杆抽两口。看着烟雾弥漫,我说:“老大爷,您不打算离开这里吗?”
这里的墓穴已经被淹没了,不可能有人来了。就算是作为守墓人,老人的使命也完成了,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老人吐了口烟,说:“一把老骨头了,不愿意动弹。都是先祖的遗骨,走不得啊!”
都说落叶归根,看来老人已经有了打算。我们也没有勉强,就算走出去,老人也不见得能适应外面的生活。所以告别了老人之后,我们顺着来时的方向回到了菠萝洞穴那边,看到了地上有几条被丢下来的碎布条,上面沾满了血迹。
记得李三和李清离开的时候都没有受伤,这些沾染的布条是从哪来的?
徐闻指着地面不远处,说:“这里还有血迹。”
我们顺着点点的血迹往前看,果然看到一连串的血点顺着道路去了我们走过来的水潭方向。
连忙跟上去,在半路的时候就看到李三靠坐在一边的石壁下面,脸色苍白,双目紧闭,我们过来的时候他居然都没发现。他好像是晕过去了。
“他被咬了!”阿蒙蹲下身,就看到了他腹部上有一个很大的血窟窿,还在沄沄的冒血。虽然绑了一些布条,但是根本没用。照这个速度,不出三分钟就会流血过多而死。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对于坏事做尽的李三来说,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在没有痛苦和折磨中死去,真是便宜他了。
徐闻却在检查过他的伤口之后,一把将他扶起来,很显然是要带着他一起出去。
我说:“刚才他只顾着自己跑,现在你还要救他?”救了李三,就等于间接的害了很多人,况且李三也算是罪有应得。
徐闻摇摇头,说:“不,现在这边只有李三和李四,如果李三死在这里,李家很快就有更难对付的人过来。现在还不是和他们撕破脸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