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皇帝的旨意,晋王府的喜事儿如火如荼的开始了!
整个晋王府张灯结彩,处处萦绕着喜庆的红色。
不过,这些红色只能远远的看着,不能近距离观察,原因很简单,这些婚礼用的东西,全都不是新的。
皇帝虽然下旨要给晋王和丁宁办婚礼,但是他的心思从来就不是成全这一对新人,更不是祝福,他想要的是全天下的人一起笑话穆轻云!
所以那些灯笼绸缎,都是晋王的母妃当年用过的,有一些因为年头太久,都出了虫蛀的洞。
至于其他的,大多也都是宫里淘汰下来的,没人要的玩意儿。
苏御看在眼里,难受在心里。
王爷虽然脑子不好,但是这一辈子就一次的迎娶晋王妃,总也是要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现在这样,自己有什么脸面去先王妃墓前磕头?
有心想改变些什么,但是这会儿王府里的一切已经不由自己做主了,皇宫里出来的那些人,他们全权安排了。
丁宁也不是傻的,王府里的变化,还有苏御的烦躁全都看在眼里,但是丁宁从来不在乎这些形式上的东西,不过就是人间的这一套,可以让自己名正言顺的守在穆轻云的身边,就已经足够了,其他都是虚的!
还有,自己下凡的目的是帮着穆轻云重新回到天上,也不是来帮着他度情劫的,有些事儿,真的没必要。
丁宁的没所谓和苏御的纠结,这会儿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普洱站在中间,思来想去,丁宁好歹也是放了自已一马,现在她要成婚了,自己总也不能让这场婚礼弄得太过于寒酸了。
于是,在婚礼的前一天晚上,普洱再次运用自己的本领,将整个王府焕然一新,不管是灯笼还是其他装饰,全都变成了新的,颜色鲜艳,款式好看。
依着规矩,丁宁是从王府里抬出来,最终又要送回到王府里的,虽然这不过就是几步路的事儿,但是还是要绕着京城走上那么一圈儿。
皇帝格外的期待这一圈儿,毕竟游街示众这种事儿,还是在大婚的时候,想想就很开心!
丁宁毫无所知,只是跟着喜娘一步一步走上花轿,然后就什么都知道了。
花轿摇摇晃晃,丁宁有些好奇,想只知道自己这是走到哪儿了,有盖头盖着,这也什么都看不到。
听着花轿外面的声音,丁宁依稀判断出来,这会儿应该是到集市上了,周围那些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在丁宁的心目中,这些人看到了新娘子坐的花轿,即便是普通人家,也应该欢呼祝福,可当丁宁所在的花轿又走了一段路程之后,不知道是什么人,从什么位置,竟然丢出来几枚鸡蛋,啪嗒的几声,正好就砸在花轿的窗子边上!
丁宁心里一凛,心说这是什么情况?这地方的祝福,这么奇葩吗?
还没等丁宁搞明白这个所谓的“祝福”是哪里来的,很快的,又有一些菜叶子,甚至是剩饭剩菜,一并朝着花轿的方向飞来。
刚才还稳稳的抬着花轿的那些人,这会儿被菜叶子打的,放下花轿就急匆匆的躲藏。
丁宁坐在落低的花轿里面,心里更纠结了。
这可怎么办?自己是不能下地自己走过去的,据说这样相当的不吉利。
可如果自己不走回去,那又要怎么回去?
渐渐的,丁宁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知道那些百姓已经把花轿团团围住了,这也让丁宁更着急了。
怎么办?这些人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吧!
想想就觉得很危险,他们都能冲着自己的花轿丢菜叶子臭鸡蛋了,还有事儿是做不出来的?
果然,很快就有人踹了几下花轿的门,冲着里面喊:“我说,你就是晋王妃?听说你长得天仙一样,我们兄弟几个都没见识过仙女呢,快出来让我们哥几个瞅瞅!”
丁宁十分厌恶这些话,尤其是这种轻蔑的语气。
自己是仙女没错,但是仙女就应该给你看吗?你算老几?
丁宁刚想发作,身边儿忽然就多出一个普洱来。
“你别动,这事儿让我来。”普洱拍了拍丁宁的肩膀,也好让丁宁放心,这件事儿自己解决!
话音刚落,普洱就打开了花轿的门,微笑着走了出去。
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谁也没想到花轿里还真能下来一个人,还有,这小小的花轿,是如何装下两个人的?
但是短暂的安静之后,周围还是恢复了刚才的嘈杂。
“什么人这么大胆,这可是晋王府的花轿,你们拦着的,那可是晋王妃!”
不得不说,普洱的话还真的有那个高高在上,不好招惹的架势。
然而,拦路的那几个壮汉似乎也不是太好招惹。
“呵!要不是晋王府的花轿,哥几个还不拦呢!这位王妃,晋王是个傻子,你嫁给他,没什么好果子的!不如从了我们哥几个,我们保证每天都让你舒舒服服的!”
那人说着话的时候,还故意挑了两下眉毛,看起来十分轻佻。
普洱向来看不上这种轻浮的人,如果不是周围还有不少人围观,普洱都能一巴掌扇过去。
“大胆!你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赶紧让开!”
普洱厉声呵斥,眼瞅着刚才跑掉的轿夫又回来了,普洱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赶紧准备好,等会儿抓住机会,就赶紧带人离开,省的耽误了吉时。
壮汉根本就不为所动,甚至普洱说的越大声,他们还就越开心,这让普洱更生气了。
尽量保持着端庄的微笑,普洱从衣服里拽出一些散碎银子,“只要你们让开,这些银子就都是你们的。”
这沟通不了,银子总能好用吧!
至少普洱是这么想的。
然而,站在前面的壮汉在收了银子之后,仍旧没有半点儿要离开的意思,甚至还有些要得寸进尺!
丁宁一直忐忑的坐在花轿里面,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一切。
当听到那几个壮汉说出各种脏话的时候,丁宁心里越发的烦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