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血海征战八年,凶名在外,成了开国女帝。
结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成了话本里的窝囊公主。
想到云和卑微至极,讨好罪臣之子,最后落得被马车拖行而死的下场。
我扔掉手里给男主准备的糕点,拿出软鞭,看着墨南风弯哞一笑。
“不过本宫的一条狗,居然也敢拿乔。”
鞭打、掌嘴、罚跪......成了他的家常便饭。
可后来他却跪在我面前,眼眶通红地拽着我的衣角。
“奴是公主的狗,求您,别丢掉奴。”
1
突然一阵目眩神迷,许多不属于我的记忆走马灯似的在眼前闪过。
再一睁眼,我左拥右抱的男宠消失不见,却发现自己端着一盒糕点站在门外。
一阵冷风吹过,我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旁边一个丫鬟模样的人走了过来给我披了件衣服,一双杏眼急得红红的。
“公主,您千金之体,怎么能给一个入了贱籍的奴才亲自做糕点呢!”
原来我穿成了话本里的恶毒女配,云和公主。
书中,云和是当朝皇帝与先皇后所出,备受宠爱,娇蛮任性,嚣张跋扈。
墨王府贪污受贿被判抄家,全部入了贱籍,男主墨南风是墨王府独子,被分到公主府来。
云和一见钟情,可墨南风一身傲骨,她只能极尽卑微讨好。
洗手做羹汤却被打翻在地,数九寒冬站在门外请求原谅.......
连自己傍身之物——母亲留下的号令信物都被哄骗去。
先皇后是开国将军之女,虎贲军只认此物为号,就算是皇帝也调令不得,这也是为何皇帝如此骄纵云和。
墨南风之后与他的青梅苏窈击溃太子,入主帝宫,二人笑意盈盈看着云和被马匹拖行到鲜血淋漓。
我起了些兴味,看着秋叶冻得有些发白的小脸,笑了笑:“秋叶说得对。”
我把衣服拿下来披到她身上,下一秒直接踹开了门。
2
屋内,各种用品一应俱全,不像是给奴才的住的,倒像是给主子住的。
墨南风脸庞线条分明,硬朗而英俊,身材修长,整个人透着一股凌厉之色,站在桌边,错愕地看过来。
确实是副好相貌,我之前的男宠都是身材纤细,性格乖巧的,或许.......是该换换口味了。
我提着糕点走到他面前,声音听不出息怒。
“吃。”
他面上浮现嫌恶之色,一把打翻了餐盒。
五颜六色的糕点咕噜噜滚了一地。
这是云和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手上烫了一圈燎泡才做出来的糕点。
“我说了我对公主没有兴趣,公主还要如此纠缠,难道没有学过礼仪廉耻吗?”
“大胆!竟敢对公主不敬!”
原书中每次我嚣张行事,秋叶都站在我身后,一脸公主做什么都对的傲娇摸样,最后却落得个被卖去青楼被侵犯致死的下场,就这样还拼了命的想要护着我。
秋叶小脸被气得皱了起来,又着急地看了看我的神色,像是怕我又饶了他。
“噗哈哈哈.......”
墨南风皱着眉看我,秋叶小心翼翼地叫“公主”。
“礼义廉耻?”
多少年了,没遇到这样不敬的人。
我从腰侧取下软鞭,一鞭子狠狠抽在他的侧脸。
几乎是立刻,就浮现出一道血痕。
啧。
这具身子还真是废,居然只出了这么点血。
“你干什么!就算这样我也不会喜欢你!”
墨南风捂着脸颊,震惊地看着我。
“自然是教你何为礼义廉耻?区区贱奴,还敢自称我。”
“来人!把他给我按住!”
在墨南风惊愕的神色中,进来两个身材高大的小厮把他按跪在了地上。
考虑到这个身子这么弱,还是让人把他压住比较好。
“不过本宫的一条狗,居然也敢拿乔。本宫心情好哄一哄你,你倒是不识好歹。”
“把他上衣扒了。”
这张脸还是得留着看的。
墨南风满脸羞愤,肌肉勃发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
我居高临下,挥舞软鞭,啪啪的声响足足响了近百下才停止。
他胸前血肉模糊,愣是咬着牙没叫一声痛,像是一只蛰伏的豹子。
旁边小厮吓得脸都白了,秋叶却一脸得意,扬着小脸道:“让你冒犯公主!活该!”
说完站在我旁边,给我按揉酸软的胳膊。
我浅饮了一口茶水,勾着嘴角。
“本宫的糕点可不是谁都有机会尝的。既然你不愿意好好吃,那你就趴在地上给我舔干净。”
3
“你欺人太甚!”
墨南风怒瞪着双眼。
“啪!”
我一鞭子打在他的另一侧脸颊,冷声道:“看来还是不知错,舔不干净这条舌头就别想要了!”
墨南风还有抱负,自然不会甘心成个哑巴。
果然僵持几息,他托着疼痛的身体挪了过去,胸前的血滴在糕点上,鹰一样的眸子翻涌着恨意,仿佛吃得不是糕点,而是我的血肉。
有趣。
看他吃干净,我走向门外吩咐:“把墨南风一切规制变回原样。”
“而且,墨南风以下犯上,庭院罚跪,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站起来。”
回去路上。
“公主,奴婢感觉您和原来不一样了。”
我低头看她:“哦?你也觉得本公主恶毒吗?”
秋叶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当然不是!公主本该这样张扬!”
我莞尔一笑。
第二天一开门,就看到一道人影跪在门外。
已经入秋,墨南风带着伤冻了一夜,脸色惨白,带着一身露水请罪。
“是奴胆大包天,冒犯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倒是能屈能伸。
我饶了他。
他又成了干粗活累活的下等奴才,一连数日,我再未给他一丝特殊对待。
可却总是“偶遇”他。
公主府这么多下等奴才,每次出门总能看见他在庭院扫落叶,东西掉在湖里也是他第一个下湖去找,连沐浴的水也每次都是他提进来。
他学乖了不少,干什么都低着头恭恭敬敬。
这天,风筝不小心挂在了树上,好几个小厮爬树爬了半天也没能拿下来。
忽然一人在墙上借力一跃,长臂挥展,摘下风筝,稳稳落地。
墨南风单膝跪在我面前,恭敬垂首,将风筝举过头顶。
“公主,您的风筝。”
旁边秋叶拿着一双鞋子风风火火地跑过来蹲在我面前。
“公主,您怎么又不穿鞋,如今天凉,对身体不好。而且,您的脚怎么能给别人看呢!”
秋叶本来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结果看着墨南风正垂首跪在我身前,大声斥责。
“大胆!公主的足也是你能看的!眼睛还想不想要了!”
都快忘了,我不喜束缚,称帝后,殿内各处都铺着软毯,以便赤足行走。
还被不少老头子批判女子的足给外人看,简直是不知羞耻。
笑话,凭什么。
我在殿上提剑砍了几个迂腐老头子之后,这个所谓约定俗称的规定废除得很顺利。
当然为了满足男人们这些莫名其妙的小癖好,我专门为他们发明了喉结带。
喉结当然只能给自己的妻子看,否则这男人便是荡夫。
我拿起风筝,看见墨南风侧着头,两只耳朵红得滴血。
最下面是我莹白的脚,沾着些松软的泥土。
我挑了挑眉,示意秋叶无妨。
抬起他的下巴,发现他脸颊也涨红着,眼神躲闪。
害羞么?
“你想要什么赏赐?”
“奴什么也不要,只希望能好好伺候公主。”
秋叶像是怕我又被他迷惑了,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公主......”。
我安抚地拍拍小丫头的头,意味不明地笑笑:“那就赏你做我的贴身侍卫。”
4
“不烫不冷,这次正好。”
我坐在豪华马车上,浅浅饮了一口茶。
“真是笨死了”,秋叶一直看墨南风不顺眼,抱怨道,“学了这么久才学会,公主您把他放身边干什么,这些奴婢就能干了。”
“找点乐子罢了。”
听到此,秋叶转头看了看马车外,墨南风脸上印着巴掌印骑在马上,然后低头嘿嘿笑了两声。
墨南风为了从我手里拿到号令信物,可是牺牲了不少。
这些日子不知被泼了多少茶水,挨了多少鞭子和巴掌,都一一挨了过来,连那种充满恨意的眼神都收敛得好好的。
而且连脸皮都越来越厚了,都能面不改色地顶着巴掌印出来了。
今天是宫中设宴,可是有好玩的。
墨南风的小青梅苏窈,同时也是当朝宰相的长女,以温婉娴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名冠京城。
正是我的对立面。
苏窈得知墨南风在公主府当奴才,哪怕云和那样待他好,也是被她嫉恨上了,污蔑云和推她入水。
不管哪里的宫宴,都无聊至极。
当朝皇帝,醉心求仙问道,追求长生不老,此时眼下乌青,不知道最近又琢磨些什么。
太子面若冠玉,看起来温文尔雅,可眼睛却又透着虚伪阴狠之色。
我勾了勾嘴角,看了看苏窈空了的位置,也起身离开了。
果然在不远处树林间,看见一对男女面对面亲密交谈。
我没多做停留,转身在池边溜达起来。
没一会,一道娇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公主殿下,窈窈最近听到一些传闻,不知真假?”
苏窈体态娇弱,手里拿着个帕子,眼睛像是含着春水,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可我不喜欢。
我半阖着眼睛,懒得理她。
没人搭话,她神色突然有些尴尬起来,造作地扶了扶鬓边的头发。
“我们女孩家还是应当温婉些才好,公主既然身份尊贵,更应为表率,怎地听说......”
她突然顿了顿,面上一副痛心的模样,奚落得意的眼色却藏都藏不住。
“公主为了强迫一个奴才,竟是威逼利诱.......”
我实在有些厌烦,索性直接把她推入河中。
啰啰嗦嗦的。
然后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