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什···什么?!”
一掌之威下,贝德踉踉跄跄的后退两步,语气惊恐,嘴角渗出丝丝血迹。
很显然,刚才这几巴掌,让他很是不好受!
尤其是那句,我还敢杀你,信不信?
仿佛震撼寰宇,令在场所有人,尽皆哗然。
特别是贝德身后,那一众恶奴打手。
更是个个噤若寒蝉。
堂堂京城十三少,
当今帝师杜受田的长房长孙,
竟然被一介来历不明的男子,当众掌掴?!
这……
“狗东西,敢对十三少出手,怕真是不想活了吧?!”
终于,贝德身后一名面色阴厉的精瘦男子,勉强从惊愕中反应过来,
当即向前三步,挡在嘴角渗血的贝德身前,
“小垃圾,恭喜你成功吸引起了我的兴趣,知道吗,
本人,生平最喜欢的就是将你这样的妄自尊大者,狠狠踩在脚底摩擦,然后看你们不得不求饶的样子。”
可没想,这番看似酷炫无比的说辞,
却只是让徐凡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盛:
“你是第二个,敢对我如此说话的人。”
本尊正是姜山的精瘦男子闻言,又加上被徐凡森冷的眸子一扫,心中忽地一阵抽动,
不由得下意识脱口而出,
“那······第一个呢?”
徐凡,“他,已经死了!”
“你,你……”
姜山闻言,吓得正要后退两步之际,却不料,
徐凡迅捷无比的右手,已是形如鬼魅般朝他的左肩膀狠狠拍下!
“吱嚓!”
一阵骨骼炸裂的声音,瞬间在众人耳畔炸响!
整只右臂已是粉碎性断裂的姜山,当即携着徐凡掌下余威,面色惨白的双膝跪地,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贝德:“······”
姜山:“······”
众人:“······”
“三年前,我抱着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的捐躯之心,奔赴国难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徐凡一步跨过倒在地上哀嚎的姜山,直逼已是面露惧色的贝德面前,
一股强大的气场扑面而来,已是让他两股战战。
“两年前,我于沪地深陷英法联军重围,伤伏丛莽间十余日,
抱必死之心,血书写下‘后死诸君多努力,捷报飞来当纸钱。’时,你又在做什么?”
贝德面色铁寒,背后汗出如浆。
这······
MD,看来今天,是踢到钛合金铁板上了!
“一路金戈铁马,血雨腥风,直到今天,我二十六岁,已经身为东南总督,
肩扛半壁江山,打遍天下无敌手!”
徐凡眯起双眼,意气飞扬。
十步杀人不留痕,壮志凌云豪情挥,
醉卧沙场笑风云,谈笑指间樯橹灰!
天若不生我徐凡,
尘世万古,如长夜!
“这······”贝德无力的向后连退三步,浑身瘫软,透体冰寒,
一股从未有过的虚脱之感,开始在他的全身,阵阵汹涌而来!
“所以说,你又是有何资格,放言我徐凡,配不上她?”
嘶!······
一言之下,贝德当即如同被当头棒喝,竟是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旋即立刻四肢伏地:
“对不起,我,是我,说错话了······”
“噢?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人头干嘛?”
什,什么?!
瞬间,贝德浑身汗毛倒立,一股杀气,就这样临头降临下来!
凌厉,霸道,吹面如刀,似乎要将他的四肢百骸,都生生肢解开来!
古有岳武穆,北伐幽云十六州,壮志饥餐胡虏肉,
于万古,留下“撼山易,撼岳家军难”的评语,今有……
这太令人咂舌了。
贝德自恃自幼生长于虎踞龙盘的燕京,因其家世,见过很多铁血大佬,也遇到过无数年轻翘楚。
但,于眼前这位的无上气概而言,
可以毫不夸张说,全都如土鸡瓦狗,插标卖首尔!
“总督大人,饶···饶我一命!”
贝德四肢伏地,往前爬了两步,抱紧徐凡的小腿之后,一双惊恐的眸子,又向上瞟向一旁的雨晴,摇尾乞怜道:
“晴妹,噢不···嫂子,看在你我旧情之上,你说句话,让总督大人,饶了我!”
毕竟发小,闻言后,雨晴实在不忍心,蹙起黛眉,拉了拉徐凡的手臂。
“再过几日,我会亲自打下金陵城,砍了洪秀全的脑袋。”
徐凡双手负后,居高临下扫了两眼贝德之后,忽然岔开话题道。
贝德被这句话,吓的心惊肉跳。
徐凡伸手握住雨晴的手,目光远眺,山下已经犹如黑云压阵般,不断开始聚拢无数黑色甲士。
“随后,我会以大清异姓王的身份,率领山下的这二十万雄狮,
剑锋北上,兵临城下,亲自上恭亲王府提亲,
你,有缘的话,应该能看到。”
轰!
这云淡风轻般的话语,
吓得贝德立刻,额头触地,浑身颤抖起来。
“今天雨晴替你求情,我暂且,饶你一命,
等我北上京师的时候,
我说话,你要听。”
徐凡慢慢半蹲下,摸了摸贝德已是冷汗淋漓的后颈,旋即一边露出人畜无害般的冷笑,一边出掌成刀,
象征性的在他后颈,轻轻一划而过。
贝德冷不丁打了一个激灵,脖子直往后缩。
眼下已经时至晌午,艳阳高照,并无早晨那般寒冷,
但贝德,此刻却是仿佛置身于冰窖,通体冰寒,四肢僵硬。
“谢,谢总督大人,不杀之恩!”
“谢···谢谢晴妹,谢谢嫂子!”
待徐凡携着雨晴,再次抽身继续朝山下走去,
地上的贝德,已是如同疯了一般,当即命令身后一众早就吓得目瞪口呆的恶奴,一起对着两人背影,
不停的下跪磕头,嘭嘭嘭嘭,
一阵慷慨激昂的磕头声,顿时响彻山道之上。
二十万带甲兵士,
二十万雄狮!
剑锋所指,一路北上京师,
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吗?!
他么的,好一个,冲冠一怒,为红颜!
“今天这事,谁敢说出去,我要谁的狗命!”
贝德缓缓站起身,恶狠狠的交代下去后,
遥望着徐凡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面色铁青,通体恶寒,
深深呼吸,深深喘气,
虽如释重负,
但仍,心有余悸,
甚至,一个可怕的图景,
已经渐渐,开始在他的脑海浮现,
明年春暖花开之日,北境燕京,
必有徐家郎,鲜衣怒马,领二十万雄狮,兵临紫禁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