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妈妈从背后拉着我，回过头入目的是她一脸不忍的模样。
“小言，她毕竟是你姐姐...”
我对上妈妈的双眼，心下突然难过起来。
我的妈妈并不是不知道沈柔做的有多过分，但她毕竟是她从小一手拉扯大的，从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所以她在教育无果后，选择了接受。
可妈妈做了，一味的忍让接受并不会让沈柔犹豫。
而是会让她变本加厉。
上一世，沈柔苦苦哀求着妈妈给赵立的亲生父亲换肾，甚至背着我带着妈妈去了医院。
妈妈换完肾在医院住了半年，身体素质急速下降，生生死在了医院。
而沈柔却在妈妈下葬后，拉着我的手流着泪恳求：
“小言，是妈妈自己身体不争气，你不能怪阿立他们啊！”
“他们父子两个人好不容易相聚，他们太可怜了！你不要再闹了好吗！？”
我冷冷地看着和我一母同胞，同样一起被妈妈拉扯大的姐姐。
从葬礼开始到结束，她都没有为妈妈掉一滴泪。
却在谈到赵立父子，哭得比谁都惨。
瞧，这就是我的圣母与恋爱脑合为一体的好姐姐。
这一世，我不仅仅要为我自己讨回公道。
还有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爱我的妈妈。
赵立和沈柔拉着手走进来的时候，两人脸颊上泛着红晕。
我笑着看着他们，吹了个口哨：
“哇哦，郎才女貌哦~”
看着沈柔欲拒还迎娇羞的模样，捏在手里的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
我打开手机看着，是导师发来的，可以保研的机会。
我知道，这一刻终于来了。
7.
这几天我睡得很好，一顿饭能吃三碗大米饭。
而对比起来，沈柔却显得格外忧愁，一碗饭都吃不下。
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我觉得更下饭了。
毕竟上一世，被抢去研究成果的是我。
吃不下饭，整日郁郁寡欢，毕业不能继续上学的都是我。
当时她是怎么说的？
她说：“你干嘛整这副样子啊，沈言，帮助别人难道你内心不会觉得高兴吗？”
念及此，我放下筷子对着沈柔扬起笑脸：
“姐，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成果还是可以再研究的，但帮助人的快乐是不可多得的，你说呢？”
沈柔的脸憋得像猪肝一样，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妈妈在我的劝导下，同意不插手沈柔的圣母行为。
这时，赵立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沈柔犹豫了半晌还是接了。
没过多久，赵立就急匆匆地来了我家。
一进门他就上前拥住沈柔，颤抖着声音道：
“小柔，我找到我的亲生父亲了...”
沈柔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下一秒欣喜地笑道：
“真的吗，阿立，你找到叔叔了！他在哪呢？”
赵立脸上的表情痛苦又挣扎，他哆嗦着嘴唇轻声道：
“但是我爸他肾衰竭了，需要换肾。”
沈柔瞬间闭了嘴，表情有些躲避。
而我站在她身后却清清楚楚地知道，赵立是认定了沈柔地圣母加恋爱脑，特意来的这一趟。
果然，赵立下一秒“扑通”跪了下来：
“小柔，只有你能帮我了，只有你能帮我爸了。”
沈柔眼睛不敢直视他，咬着牙，转身对着我妈就跪了下去。
我将妈妈迅速拉到我身后，看着两人跪着低头的模样笑道：
“我不同意。”
8.
妈妈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下跪的两人，沟沟壑壑的脸上布满了心碎。
她又怎么会想到，自己亲手拉扯大的女儿，会为了外人让亲生母亲捐肾。
沈柔好像没有察觉到妈妈失望震惊的眼神，拉着赵立的手泪眼婆娑：
“妈，阿立太可怜了，好不容易和亲生父亲相聚，又要失去自己的父亲，你忍心吗？”
听着沈柔不要脸的反问，妈妈铁青着脸生硬道：
“这种事让他自己解决，这不是小柔你能解决的，也和咱们家没有关系。”
这么多年来，姐姐一直明里暗里的拿家里的钱和东西资助赵立，妈妈都忍了。
却没想到，这一忍，居然要将自己的肾让出去。
见妈妈没有像往常一样顺着她，沈柔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也难以维持，声音嘶哑：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阿立早早就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了！”
我笑着点头表示赞同，同时给她鼓起掌来：
“是啊！赵立哥早就被姐姐纳入咱家的一份子了！”
“所以姐姐，你怎么能对赵立哥的亲生父亲见死不救？！”
沈柔一瞬间从地上爬起来，像是躲避瘟疫一样松开赵立的手。
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丢掉一个肾对人体带来的伤害是不可逆的。
看着她的举动，我上前一步皱着眉责备道：
“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说不定你就配型成功了呢，难道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
“少一个肾而已！你还年轻，身体肯定会恢复得很好的。”
沈柔却连连后退，看向我的眼神似乎要喷出火来：
“你闭嘴！”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我暗暗冷笑。
原来她不是不知道圣母带来的坏处啊。
只是那些坏处从来没降临到她身上，所以她永远不知道疼。
但别着急，姐姐。
马上你就要真正的体会到到底有多痛了。
9.
上一世，我和妈妈也是同样地拒绝沈柔地提议。
沈柔在经历了数个争辩无果的夜晚，就没再提起这事。
而却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她偷偷带着妈妈去了医院。
背着我，给妈妈抽了血，和赵立爸爸配型成功。
而当我得知一切的时候，妈妈已经推进了手术室。
看着被推出来昏迷不醒吧的妈妈，我那时才深刻地意识到，造成这一切悲剧地根源，居然就在我家里。
我疯了一样地冲上前掐着沈柔地脖子，看着她因喘不上来气而逐渐憋红的脸，心中的恨意要溢出来一样。
这时，赵立来了。
他狠狠将我摔在地上，将沈柔拉到他身后讽刺道：
“你妈妈是心甘情愿去换肾的，你怎么能怪小柔呢？”
看着沈柔不敢直视我的眼神和她摸着肚子的模样，我懂了。
原来沈柔是拿自己怀孕做要挟，如果妈妈不去换肾，她就要挺着怀孕的身子去换。
一向疼爱女儿的妈妈，怎么会同意她做这样伤害自己的事？
就这样，妈妈在病床上躺了很久，最终还是去世了。
而我的姐姐，沈柔，却一次也没有来看过她。
而我也因为被她和赵立的举动刺激，决定曝光她。
却被赵立抢先一步发现了，找了人将我生生溺死在海里。
10.
赵立和沈柔回来的时候，两个人氛围并不好。
沈柔低沉着脸，而赵立却是一脸高兴。
我知道，赵立得到了本属于沈柔的科研成果。
我和沈柔的手机同时震动，我打开手机一看。
是导师发来的消息，问我和沈柔决定好了没有。
我和沈柔是同一个导师，而保研机会也只有一个。
在我看向沈柔的那一刻，沈柔颜色阴沉地也正在和我对视着。
她冲上前拉过我的手，将我拉进了房间，试图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让我心疼：
“小言，赵立拿了我的科研成果，现在姐姐如果不保研，就没有学可上了。”
我点点头笑眯眯道：
“我知道呀，这不是姐姐你自己做的决定吗？要把科研成果让给赵立哥，既然都让了，现在干嘛还要拿出来说事？”
“导师说了，你我两个人私下决定不了，就根据学习和研究等方向来由他决定，你说呢，姐姐？”
沈柔瞪大了眼，佝偻着背一句话不说。
导师不是没有告诉她如果不能私下决定，就由他决定。
她只是没想到我会这样拒绝她。
像是一瞬间意识到了，我不再是从前那个任由她pua的女孩，沈柔看向我的眼神也不再友善。
“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沈言。”
“我要将保研机会让给赵立，你得不到的。”
我用一副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也跟着她得意的笑声笑了出来：
“你疯了吧，沈柔？”
“你觉得，导师是随随便便就找个人保研吗？”
“还是说，你觉得你还有机会闹事呀？”
11.
沈柔狠狠瞪了我一眼，夺门而出。
我出去的时候，赵立正和妈妈聊着捐肾的事。
沈柔把赵立宠得太过，从以前开始就是什么都想给他。
与其说她是圣母，不如说是披着圣母外皮的恋爱脑。
一切都由她自食恶果，我那天只是说了一嘴，赵立便深信不疑沈柔会捐肾。
吃过饭，赵立带着我们一齐前往医院给他父亲做匹配。
路上，沈柔还不忘我的存在，拽着赵立一边窃窃私语，一边回头看我。
我假装没看见，只是紧紧握住妈妈的手。
人做出愚昧的事时，大部分都是由愚昧的思想控制。
但如今我已经清醒，怎么会任由沈柔为非作歹？
果然，一到医院，沈柔兴冲冲地上前抽血，一点也看不出曾经的不情愿。
她摁着胳膊看着我，笑得温柔：
“小言，来都来了，你也去测一个吧。”
“万一我的不匹配，你的匹配了呢？”
“咱们总不能放弃救叔叔的一丝希望，你说呢？”
看着她眉梢间掩藏不住的得意，我就知道，她做了手脚。
结果无非是我成功配型，她配不上。
没想到这一世的沈柔不仅圣母心，还有了心眼。
又或许，她一直都有，只是我没发现。
我没说话，只是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两人。
妈妈在我旁边紧紧抱着我，眼中满是失望：
“你自己喜欢帮助别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现在，还要祸害你妹妹！”
“小柔，你到底怎么了！”
话音刚落，旁边过来一个满脸喜气的小护士，她将沈柔的报告递上去：
“恭喜呀，沈小姐。”
一句话让赵立和沈柔两人脸色一僵，我伸手替他们接过报告打开，惊呼：
“呀！姐姐，恭喜你怀孕了呀～”
12.
这句话如雷轰顶，除了我之外的众人皆面面相觑。
赵立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抢过报告细细看了一下，随后一把抱住了还在发呆的沈柔：
“小柔，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
“太好了！小柔！我爱你！”
一声声呼唤使沈柔彻底回过神，弄清楚现在的形势，她轻轻推开赵立，眉眼间尽是矛盾：
“阿立，我很开心我们有了爱情的结晶。”
“但是，叔叔怎么办？”
“不过没关系，我怀孕了也可以捐肾。”
“我的妹妹和妈妈不愿意帮你，我愿意！”
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漏出指责的目光看向我和妈妈。
感受到妈妈的身子微微颤抖，我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两份报告，叹了口气：
“姐姐，瞧你说的！”
“我们怎么会这么冷血呢？”
“我和妈妈早就去做了检测，本来想有好消息的话给你们个惊喜，可惜老天不作美，我和妈妈都不匹配。”
沈柔黑着脸拿着报告翻了许久，确认了这确实是两份真实的报告后，一时间语塞。
赵立却柔着声音哄她：
“没关系，小柔，爸爸的事我会再找合适的配源。”
“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怎么舍得让你再捐肾呢？”
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不舍得？那他带她来这一遭是干什么？
满嘴谎言的男人，看见沈柔怀了自己的孩子才松了口，还pua沈柔。
我看向沈柔，她正一脸感动地依偎在他怀里，瞧那深情是真的相信了。
可是怎么办，这样的结局未免太轻松了吧？
我想要的可不仅仅是这样。
13.
“对啊，赵立哥，我姐对你真的是好得没话说！”
“你瞧，以前给你送钱什么的就算了！”
“她还将自己的科研成果让给你了！”
“我本以为这已经够了，没想到她居然还要将保研机会让给你！天呢！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啊！我哭死！”
赵立一脸惊讶地低头看着沈柔，兴奋地脸部肌肉都在抽搐：
“真的吗？！她说的是真的吗？！小柔！你真的要将保研机会让给我！”
“我爱你！我爱你！”
不顾是在公共场合，赵立摁着沈柔的脑袋就亲了起来。
将沈柔口中的“不是”狠狠驳回了肚子里。
半晌，沈柔才气喘吁吁地挣扎开来。
她看着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强扯出一抹笑意对着赵立点头：
“是啊！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阿立！”
听出她口中的咬牙切齿，我笑容又加深了。
我的好姐姐，没想到到这个时候她还认不清。
闹到这个局面，沈柔想的不是怎么挽回，而是宁为玉碎 不为瓦全。
她以为她做到了。
但姐姐，我怎么会经历了一世之后，还陷入你的圣母圈套呢？
沈柔被赵立兴冲冲地带着去领证的时候，我和妈妈已经回了家。
妈妈一脸担忧地看着我，粗糙的手无措地摩擦着：
“怎么办啊，小言？”
“你不能保研了！你姐姐怎么真的让给赵立那个混小子了！”
“拖累了你，小言，能不能跟你导师说说，把保研机会留给你啊？”
我安抚地拍了妈妈的手，拨通了导师的电话：
“导师，我姐姐说了，她宁可让给一个全专业吊车尾的同学也不要这个考研机会。”
“录音我可以发给你为证。”
导师有些气愤又无语的声音传来：
“亏沈柔还是个大学生！”
“难道保研机会说让就让吗？！还是个吊车尾！让我给他写解释书我都不写！”
“小言，你明天来趟学校，咱们把流程走一下。”
我乖乖答应后挂掉了电话，无辜地看了看妈妈。
妈妈没读过大学，不知道这种机会原来不是说让就能让的。
而是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实力，又或者是经济基础来让上层人松口。
可惜，赵立和沈柔什么都没有。
却还在异想天开。
13.
第二天一早我就来到了学校。
今天来学校不仅仅是走流程，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
沈柔的科研成果已经全数发给了赵立。
而赵立也是个行动极为迅速的人，当即就成立了公司开始实施。
当我把这一切证据摆到校长办公室时，校长的脸黑地像块铁。
赵立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此举无疑是偷窃了沈柔整个实验室研究多年的成果。
一纸起诉书将赵立送上了法庭。
在此期间，沈柔也没过得多好。
她在家里对我和妈妈吆三喝四的种种，以及她是如何帮助别人却不顾自己家庭的事被我以故事的形式发在了学校论坛上。
一时间，一块石头溅了满身的水。
没收到沈柔帮助的人，看到她的一篇篇由真实经历改编的“故事”，痛骂：
“我去，这不就是圣母吗？！”
“妈呀，咱学校这个大圣母居然还想将自己亲妹妹的科研成果让给别人！？她疯了吧？！”
“天，自己家里都过得这么惨，她妈妈才五十几岁累得像七十多的，她还偷妈妈的钱出去帮助别人？！拜托！有点自知之明吧！！！！”
指尖一点点向下划着，跟帖的人很多，其中不乏受过沈柔帮助的人：
“我的天，这圣母姐原来是真的圣母啊！前段时间我爸妈说我花的钱太多，扣了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圣母姐知道了每天都给我塞点钱，笑死我了！”
“哎哟，我也是我也是！她不是给我送钱就是送饭！好像我是收破烂的一样！大姐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啊？帮助别人之前先看看自身能力吧！打肿脸充胖子！”
这些评论是我没想到的。
我没想到“一心向善”的姐姐，帮助了这么多人，现在被反过来咬一口。
真是讽刺啊。
不过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就在我好奇沈柔知道了这些帖子下面的评论是什么反应时，她一通电话打给了我。
刚接起来，她不似往日的温柔，咆哮道：
“沈言！现在你满意了吧！”
“我和赵立被退学了！现在还收到同学和导师的起诉！你怎么这么恶毒！”
我惊讶地回应：
“这就恶毒了吗？姐姐。”
14.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尤其是偷窃科研成果一事直接登上了社会行为。
这下，沈柔可真的成为了众矢之的。
为此，沈柔和赵立还因涉嫌“偷窃罪”被关进去了一周。
再出来的时候，我正站在警察局外等着她。
看到我，两人的脸色更不好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听哪个？”
我走上前，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揽着沈柔地肩膀笑嘻嘻道。
见两人不回答，我压低了声音自顾自开口：
“那先说坏消息吧。”
“姐姐，你的配型不成功，你救不了你亲爱的叔叔了。”
沈柔脸色缓和起来，她偷偷抬眼看了依旧臭着脸的赵立，急切道：
“那好消息呢？”
我指着赵立的鼻子高兴道：
“好消息，赵立哥和自己亲生父亲，配型成功！”
“叔叔有救了！你们开心吗？”
两个人的脸色都僵了，沈柔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躲避她目光的赵立。
当初赵立找上门时，私下里已经告诉了沈柔，他配型不成功。
所以才来找上了沈柔。
可是，他是骗人的啊。
比起沈柔的愚昧无知，赵立则是格外的自私自利。
“吗的！赵立你个畜生！你骗我！”
沈柔爆发力惊人，一巴掌将赵立扇地踉跄了好几步。
我赶紧退后，保证了安全距离后才继续津津有味地看戏。
赵立一直都是被沈柔哄着的，第一次被她这样侮辱，当下心中的愧疚消失殆尽。
在沈柔又打又踹了五分钟还不消停后，赵立终于忍不住，一把握住沈柔扬起的手，狠狠一推。
沈柔猝不及防摔倒在地，怔怔地看着赵立，面目狰狞：
“你推我？！赵立！”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敢这么对我！？”
还没来得及说完，沈柔身下一股脑地涌出鲜红的血。
上一世我没来得及看到出世的大外甥，这辈子还是没看到。
沈柔流产了。
15.
因为冲击力太大，胎儿头一个月还不稳当。
这一摔直接将孩子摔没了。
从前温声细语的沈柔彻底疯狂了，看见赵立就开始发疯抓自己的头发：
“滚啊！！！畜生！！！你还我的孩子！！！”
“我偷家里的钱供你上学！给你提供了多少资源！你就这么对我！”
“活该你爸爸肾衰竭！你也该死！你们全家都该死！”
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赵立，在听到这句话时直接掐上了沈柔的脖子。
他眼睛猩红，面目扭曲：
“别装了，沈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你帮我，不就是看中了我帅么？你不就是想把我牢牢抓在手里以后发达了报答你吗？”
“你不会把自己骗了吧？！你真以为自己多善良啊！？”
沈柔被掐地喘不过气，无力的挣扎着，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帮助学校的那些同学，不是早就知道人家家里有钱吗？你不就是想让人家感激你报答你吗？”
“偷家里的钱资助流浪汉，还非要选在人多的位置，不就是想让大家都看到吗？不然那些穷乡僻壤的流浪汉你怎么看都不看一眼就走过去？！”
“你说我自私自利，沈柔，你以为你自己有多好？呵呵，我还比不上你呢，我至少装不了这么多年！”
说完，赵立狠狠松开了手，头也没回地离开了病房。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才漫步从拐角处走进病房。
看着大口喘息不住地流眼泪的姐姐，我摇摇头。
说实话，我一直宁愿去想沈柔是圣母，我都没想过更深一层的事。
却没想到，赵立看得比我透彻。
他们两个人无非是狗咬狗罢了。
看到我进来，原本想要发疯的沈柔冷静下来，凄惨笑道：
“好啊，现在你满意了？”
“现在我一无所有了！你满意了？！”
我摇摇头，捡起地上的碎片狠狠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还差点，姐姐。”
16.
距离沈柔被我送进精神病院已经三个月了。
听说她已经从每天发疯痛哭到现在麻木顺从了。
那天，护士们闯进来的时候，我差点失血过多休克。
很疼，生命逝去的感觉，和上一世被溺在海里淹死的感觉一模一样。
我告诉警察是沈柔将我划上，想要杀了我。
她精神思维已经不正常了。
很轻松，被我送进了精神病院。
这三个月，我成功保研，开始准备研究生的生活。
科研成果也被导师投给了大公司，公司邀请我们整个团队过去研究。
生活一帆风顺，妈妈也辞去了工作，专心在家调养身体。
每个月我都回家看一次妈妈，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和我模糊的记忆里因为肾衰竭整个人干瘪的像僵尸的模样大不相同。
坐上去往公司的车时，车载广播播放了一条新闻：
“前段时间的恶意伤人事件今日终于落幕，嫌疑人赵某因证据确凿已被看押。”
“据悉，赵某是为了给自己父亲筹钱换肾才走上了不归路，可据我们调查得知，赵某亲生父亲早已在多年前死亡。”
“这究竟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