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问清了缘由之后也没再多说什么,他让妻子去给李原弄了点吃食。这李原见了吃的就如同饿狼一般,不管不顾的抓住窝头就往嘴里塞,差点没把他噎死。
坐在一旁的女子看得口水直流,那眼睛就没离开过李原手上的窝头。李原见她如此,自己也很是尴尬,他放下窝头不再吃了,哪怕还没吃饱。
老汉对他的举感到十分诧异,便问:“怎么了?是不好吃?”李原急忙摇头,说道:“不不不,我已经吃饱了!”
老汉点点头说道:“那你就先歇着吧!”说完,往屋外走去,拎起那把斧头继续劈柴。
这老汉的女儿虽说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但确算得上是小家碧玉。
她长着一张鹅蛋似的脸,脸颊两侧像是小个的红苹果,那双眼睛如同晨曦中的露珠,明晃晃的。
看得李原一愣一愣的,内心是又冲动又紧张,脸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心脏更是加快了跳速,扑通扑通的跳。
这李原虽谈不上多么的俊美,但好歹长得倒还像个人样,标准的国字脸,眉毛不稀也不密,双目炯炯有神,看上去给人一种较为正派的风采。
那女子开口问李原:“你叫啥?今年多大了?”李原苦笑一下,哀叹道:“我姓李,名原,新郑人,今年......”他抬起脑袋想了一下,“哦,四十二了。”
“那你可成婚了?”
李原摇摇头,那女子看着他,邪魅一笑,跑了出去。这李原方才吃了几个窝头,终于是恢复了正常,身上也有了一点劲,他从床榻上下来,穿上他那双脏兮兮的草鞋,也往屋外走去。
老汉看他走了出来,停下手中的活,关切的问:“你怎么出来了?”李原笑着摆摆手:“没事了,我出来走走。”
老汉憨笑着看他,抬起手指了一个方向:“那边,我这闺女就是在那边看见的你。”李原看着前面那片茂密的树林,心中暗自窃喜,微微一笑。
他本以为自己会死在里面了,可万万没想到自己福大命大,让人发现,竟活了下来。
第二天清晨,天色朦胧,李原早早就起了,他要陪同老汉和老汉的闺女一起去县城里赶集。
这早上的县城也是热闹非凡,街道两边都摆满了各种吃的,还有一些小孩子玩的木头制成的小玩具。老汉父女二人走在前,李原在后。他昂头挺胸,大胯步走着,这要是走在前面,倒还像是个大侠的样子,可惜他走在后头,怎么看都像是个护卫。
老汉来到一个猪肉铺子前,停下脚步,他用余光扫了一下案板上的几大块肥瘦相间的猪肉。那屠夫看了舔着脸问:“哎呦老刘,又带闺女出来了?”他说着又看向老汉的闺女:“呀!这闺女,长得是越来越俊了!”老汉的闺女嫌弃的瞥了一眼他,把脸转过一旁去了。
老汉没回答他,而是继续挑选着案板上的猪肉。可这屠夫并没就此打住,他还要继续调侃,笑眯眯的对老汉说:“还没给闺女找个婆家啊?啧啧啧!你这闺女也老大不小了,是该嫁人了,再等可就嫁不出去了。这样吧,你把闺女嫁给我,我把您二老当亲爹亲娘供着,这样我也娶了媳妇,您二老也天天能吃上肉,多美的事啊!啊?”屠夫顶着个笑脸,美滋滋的幻想着这一切。
那刘老汉听完,哪里还有心思买肉啊?他扔下手里拿着的那块肉就要走。可这屠夫不乐意了,他右手提着砍刀,挡在前面,仰着脸,面露凶恨,与刚刚那模样相比,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他怒道:“你什么意思啊?你摸了我的肉就想跑啊?没门,要么你就把肉买了,要么就给钱。”他那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老汉又急又怕,他实在是不想惹恶霸,可他又不想掏钱,便解释道:“我为什么要给你钱?我又没吃你的肉,我就看一下,摸一下也要钱?”
屠夫一刀劈在案板上,那把砍刀立了起来:“别人摸我不收钱,但是你就不行,你今天必须把钱给我留下。”
围观的群众只是在一旁窃窃私语,无人帮刘老汉出头。刘老汉本还想让人帮他说两句公道话,可如今看来是不太可能了,他气馁了,把手伸进腰包准备掏钱。就在这时,李原终于站了出来,他抓住刘老汉那只正要掏钱的手,说道:“大叔,别给他。”
见有人替刘老汉出头,这厮被气笑了,他不屑的看着李原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跟我作对?”
李原淡淡回道:“我不是什么东西,我是人。”
屠夫开始撸起袖子,退了两步,说道:“好,你小子有种是不是?敢不敢跟爷过两招?”
李原也退了一小步,扎起马步,撸起袖子。围观人群见了纷纷退后,不过议论声可比之前要大了,他们在互相诉说着自己的见解,例如谁谁谁会赢。
刘老汉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他开始担心李原,走向前轻声说了句:“我看还是算了吧?咱把钱给他就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原推开刘老汉,示意他不要紧张,事已至此,刘老汉也不再多说,退到了人群中。
屠夫怒视着李原,二人拳头对拳头。
说实在的,这李原心里其实还是挺害怕的,因为他知道自己那两下子,打个普通人是绰绰有余的,可是面对这体型偌大的黑厮,他心里是没底的,只是碍于面子并未表现出惧怕。
屠夫攥紧拳头,使力一击,李原身手还是不错的,他侧过脑袋,轻松躲过了屠夫的拳头。后挥拳搭在屠夫的肚子上,这屠夫是真的胖,李原这一拳他竟毫无感觉,把肚子一挺,李原被弹了出去。
屠夫轻蔑的笑笑,说道:“呵!就你那两下子,也敢跟爷叫板?”说着伸出手,手背向外,手心向内,来回摆动几下,挑衅道:“来啊,看爷今天怎么收拾你。”
这李原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刚刚没人敢替刘老汉出头,原来这厮劲这么大,自己打起来都费劲,更何况一普通老百姓呢?
他运动了一下筋骨,重新摆开阵势,这次他把握更大了一些。因为他发现这屠夫反应迟钝,自己只要稍微把攻速提一下,那拿下屠夫自然是不在话下。
可刘老汉父女二人却比之前更多了几分担心,因为第一回合李原就被屠夫轻松弹开,这怎么能叫他们不担心呢?
二人扎着马步开始转转圈圈,突然李原向前一步,虚晃一拳,屠夫拿手挡住。李原灵机一动,一脚踢在他的裤裆下,屠夫惨叫一声,双手捂住下面,李原瞅准时机一拳挥在他的脸上。屠夫终于耐不住疼痛,连连后退,倒躺在地上。
围观的人见了纷纷鼓掌叫好:“好!好!好!打得好!”
“真他娘解气,要是我有这两下子,我一天揍他三顿。”
刘老汉看到这,那口闷在喉咙的气才呼了出来,他使衣袖擦了擦脸上因过度紧张而冒出的汗水。
屠夫输了,自然是没脸再问人要钱。不过他虽然输了,却是心也不服,口也不服。硬要说李原是巧胜,使阴招,是下三滥,他还挑衅李原继续跟他打。
李原没和他计较,他知道这屠夫劲大,再打下去,可真就胜负难分了,跟着刘老汉回去了。
这次李原暴打屠夫,把刘老汉高兴坏了,他平日最恨这厮了,可就是拿他没办法,今日看得他被打甭提多爽了。他跑到别处买了一只鸡,又打了几两酒,说什么也要与李原好好喝上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