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卿恨不得跟着羁风出去,可是这时药店里偏偏来了看病的人,他完全就走不开
即使没有病人前来,他也没有什么理由来去柴老家看看情况。
如今虽说男子和姑娘可以自由恋爱,可如今两人没有说明,他贸然过去,反倒显得不够庄重。
如今也只好在家里等着消息了。
凤姐儿看着家里人,沉吟道,“我也不知道是谁要上门来说亲,不管是谁,我还是先拒了先。
我还想先陪着祖父祖母和爹娘呢。”凤姐儿情真意切。可是这话不久就要被自己打脸。
已经有了喜爱之人,又怎会看着别人前来上门觊觎而自己无动于衷呢?
刘氏和柴老相视一眼,又看了看自己儿子和儿媳。开口道,“我们也不想羁着你。只要你是有了自己喜爱的男子,倒也无妨。
若是你不喜爱的,就不必委屈自己。一切看你自己的意愿。只要你开心就好。
我们都老了,就盼着你和绿衣可以顺心安康,倒也不想让别人委屈了你们。”刘氏一番话,可谓是字字真心。
自己的孙女遭受了坎坷挫折,她们自然不愿她在上面继续栽跟头。
如今也可以养得起,也不必和别人一样,必须就要嫁出去,相夫教子。
为何女子,就不可以顺着自己的心意开开心心,自由自在地过一辈子呢?就非得出嫁,相夫教子,才是一生幸福美满?
凤姐儿听了,自然是十分感动,“祖母…”
话还没有说完,门外就想起了敲门声。
家里人面面相觑,羁风站起来,“应该是那媒婆又来了。我去开门。”
凤姐儿紧张地坐着,看着自己表哥的背影。
羁风打开门,果然又是那个小老太婆,还是和早上的装束一模一样。
那小老太婆不等羁风开口,就拿帕子扭着说话,“哎呀,柴家表哥,我老婆子又来了!
这次啊,还给你们带了礼物过来。”说着让开身子,让羁风看见自己身后的架势。
羁风一个在京城长大的富家少爷什么排场没有见过,看到只是区区几个箱子,他不屑地抱着胳膊,
“就这些,然后呢?”
那媒婆大概没想到羁风的反应会是这样。按理说这江陵城一般的人家看到这个排场都应该是震惊得张大了嘴巴。
又想到这一家子人都是朝廷有名的权臣,真的是什么没见过?
她自己反倒像是个鲁班门前耍大刀,班门弄斧的。
她呵呵一笑,“小小心意,我如今是来替我家少爷说媒的。咱们进屋说去吧?”说着,一只脚已经插进来了。
羁风不耐烦地让开身子,这个媒婆好生没礼貌。怎么会如此野蛮?
“喏,进去吧!”他冷冷地开口,让开身子。
那媒婆眼神不好,只看得见远处客堂里影影绰绰的人,看不真切他们的神情。
于是故作矜持了一下,“还请柴家表哥带路。”
羁风冷哼一声走在前面。
这媒婆心里止不住的激动。这是自己这辈子第一次如此接近首辅啊!虽然是个下位了的,可好歹之前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可要好好开开眼,到底是什么样的气派。
这个屋子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就和江陵城大部分人家的构造差不多。
只是杂物极少,显得空旷宁静,让人不自觉地像要低下声音来。
柴老和柴厚德早就回了书房看书,一个早就知道结果的事情,他们就不必要和没相关的人浪费时间了。
“喏,这是说前来说亲的媒人,这是我家祖母,这是我家姨母,这是我家凤姐儿和绿衣。”羁风一一介绍。
凤姐儿和家里人点点头。绿衣倒来一杯茶给她。
那媒人接过谢过,满意地盯着绿衣,这姑娘长得也真是俊呐!
羁风不满她的眼神,老鸨子似的眼神就往绿衣身上瞟。
“咳咳!”他重重地咳了一声。这老婆子才回过神来。
刘氏和李氏友好地看着这个媒婆,说道,“麻烦您来一趟了,我家凤姐儿并不想说亲。
喝了这杯茶,您就请回吧。”她的语气和缓,并不让人觉得生厌。
那媒婆可就愣了,自己是带着任务来的,拍胸脯打保证十拿九稳的一件事,还没说话呢,就被拒了?她如何回去交差。
她“哎哟”了一声,看着眼前这两位明明穿着普通的衣裳,头饰也是简单的铜钗子,浑身的气度确实让人看着不敢小觑。
比她家的老太太不知道要好上多少。这样子,她心里也有点露怯,这看起来和他们就不是一个道上的人啊!
“老夫人,夫人,我是给我家少爷和柴小姐说亲的呀!
我家少爷那是能文能武,一表人才,他对柴小姐是一见倾心,回去之后茶饭不思,一定要我家夫人来说亲。
说是一定要娶到柴家小姐为妻。”那媒婆不敢搬弄太多,直接开门见山。
刘氏笑呵呵地说,“是这样啊。可是我家凤姐儿木讷,只想着在家里侍奉祖父祖母和爹娘。”
那媒婆眼珠子一转,“柴小姐成亲了,照样可以侍奉柴老啊。我家少爷有钱,直接买一间房子,和你们住在一起。”
羁风听了觉得心里膈应得慌,“你家少爷有钱,有钱。这么有钱,怎么不把整个江陵城买下来?我家凤姐儿看不上你家少爷,你还是回去吧。”
刘氏责怪地看了一眼羁风,羁风不好意思地看向别处。
那媒婆被羁风这样一噎,竟然还是面不改色,笑呵呵地说,“买下整个江陵城倒是不至于,这江陵城百分之七十的地,都是我家少爷的。”
“柴小姐,我家少爷真的一表人才,您见了,铁定喜欢。”这媒婆直接向着凤姐儿说话。
凤姐儿尴尬地一笑,“实不相瞒,我是真的不喜欢你家少爷。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
那媒婆还不在意地挥挥手,“这有啥到时候您见了,铁定喜欢!”
羁风还想开口,刘氏提前看着他,他蔫儿了下来。
“我家凤姐儿确实没有兴趣。您说得再多也是枉然。羁风,茶也喝的差不多了。送客吧。”刘氏觉得耳边聒噪得很,摆摆手站起来。
李氏赶紧过去扶着她,凤姐儿也低眉顺眼地过去。
羁风眼前一亮,直接强硬地请那媒婆出去,“我家祖母累了,您也早点不回去。
我们的态度你也清楚了,还是不要再来了。再说一点你知道,我们这附近,可多人看着呢。
你回去告诉你家少爷夫人,若是不怕被人盯上,就尽管过来提亲说亲。”羁风一番话阴测测地说完,那媒婆身子已经抖得像筛糠一样了。
刷了得红彤彤的脸颊此刻也血色尽无,白兮兮惨乎乎地挂着。
羁风一把把门关上,懒得看她的神情。
那媒婆站在一箱箱的礼物面前,拿着帕子不知所措。她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四周,果真发现有人在注意着这边。
她吓了一跳,赶紧跑着走,“快点,咱们回去!”那些挑箱子的,又得挑起箱子,稳稳的跟在她后面。
凤姐儿出来,看到绿衣在客堂站着,羁风往这里走,她看了一眼外面,“走了吗?”
羁风嫌弃地拍拍手,“走了!”
绿衣不满地扭着自己的帕子,“真当自己家少爷是什么人了,说喜欢姐姐就得过来说亲。
一直说自己家里多么多么有钱,说得好像我们家就看着他们家的钱一样。”
羁风点点头,“就是。小爷我也有钱!”绿衣白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