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两个房间都传出来动静,凤姐拉起绿衣,给她整理了一下衣领,“我们先出去给祖父母还有爹娘端了洗脸水,吃了早饭,再找个理由出去,不要让他们生疑。”
绿衣疑惑,“可是我见祖父祖母还有爹娘都很担心表哥,为何不告诉他们?”绿衣还是想着万事都要和长辈商量。
凤姐儿摸了摸她的绿色发簪,笑道,“既然表哥只叫了我们,那我们就听他的话,暂时先过去。如今官府大概施压得紧,很难保证没有什么人不盯着表哥。”
原来是这样!绿衣顺从地点点头,跟在凤姐儿身后出去。两人到厨房分别打了热水去敲门,里面果然起来了。
天气实在寒冷,吃了粥,大家都窝在前堂烤火不想动弹。刘氏和李氏照例拿着些怎么也理不完的线头在顺着,柴老和柴厚德拿了本书坐在旁边翻着。这样看去,柴火哔哔啵啵,室内的人各司所职,倒也别样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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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着急地递了个眼神给正在给刘氏倒热茶的柴凤英,凤姐儿示意她稍安勿躁,一边倒茶一边给刘氏说,
“祖母,我到会儿和绿衣去医馆摘副药吃。”一家人似乎见怪不怪了,倒是叮嘱她,“这天寒地冻地,要不喊你爹去得了,省得又把你给冻着凉,到时候身体更加不好受了。”
原来这凤姐儿每月来葵水之前都得去刘长卿那里抓一副温和滋补的药材来煮汤水喝了,这才不会那么难受。虽然说之前施了针,但是这毕竟是要一直疗养着的。
凤姐儿摇摇头,“别,您也说者大冷天的,怎么还好让爹爹出去。我和绿衣去就得了。”
说完也不等他们再说话,就拉着绿衣走出去,“早点回来,别着凉了!”刘氏无可奈何,只好不放心地在后面喊道。
“知道了!”柴凤英远远地回了一句。
两人相携着出了门,一路着急地往医馆赶去。
这边当归刚刚开门不久,就被自己师傅叮嘱好好在前面看店,他有事要久点才能出来。没有什么大事不要喊他。当归一脸跃跃欲试地让他放心。刘长卿没好气地揉揉他的脑袋,“好好看店。”
“哎!”
凤姐儿也谨慎,知道如今是非常时期。尽管街上寒冷,出了卖滚烫吃食的,倒也没有多少人在街上。她还是带着绿衣轻车熟路地来到后院,敲响后院的门。
绿衣大概也看懂了,也没继续问为什么还要到后门来,但是却有点疑惑为何凤姐儿看起来如此地熟稔。不过这点心思很快就被抛到脑后,她有点担心起里面的羁风来了。
纸上也没有说他如今怎样了,但是既然在医馆,想必是不太好。但又不知道怎样不好,不知道他哪里不好,到底严不严重。只能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瞎猜,搞得她七上八下的。
才敲几下,就听到里面“簌簌”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门就从里面打开。穿着一身深色棉袍的刘郎中出现在眼前。尽管衣服变厚了,可他的身姿依旧挺拔。
刘长卿深深地看了一眼凤姐儿,然后侧身让开,“跟我来。”着急的绿衣自然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眉来眼去。凤姐儿看他一眼,拉着绿衣跟上。
“就在里面了。”到了房间门口,刘长卿停下脚步,下巴微抬,示意她们进去。凤姐儿微蹲着身子,“谢谢刘郎中了。”刘长卿眼眸微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不谢。”绿衣心切,点点头就拉着她要进去。凤姐儿进去前终于调皮地做了个鬼脸。刘长卿终于破功,嘴角弯起,这个人,果真调皮!
绿衣把门推开,就看到裸露着上身的背影。尖叫声就要喊出口,却瞬间意识到不可以叫出声,很快就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凤姐儿刚刚转过头来,就看见她怪异地样子,急忙上去搂着她的肩膀,“怎么了?”
屋子里的羁风在听到推门声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不托,只是这衣服一时间又扔得太远,拿过来还费了点时间。只不过凤姐儿看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衣服披上了,正手忙脚乱地扣着扣子。
凤姐儿疑惑,“怎地不进去?”绿衣真是有口说不出,只得悄悄开了指缝,看到这人衣服穿好了,才松了一口气。
心里的激动又涌上来,凤姐儿拉着她进去,“表哥!”这边羁风也转过身来,应了一声,然后目光就光盯着绿衣了。
“你都不知道,我们都担心死你了。生怕你有什么意外。”凤姐儿拉着绿衣一屁股坐下来,埋怨地看着羁风,幸好他看上去没有那么糟糕,脸色出了苍白点,没有其他明显受伤的地方。
羁风不在意地笑了笑,“怕啥,你表哥这么有福气,怎么会有事!”说着眼神还是不离绿衣。绿衣进来之后,却低着头,不肯看他一眼。
其实在看到他好端端的,毫发无伤的样子的时候,绿衣心里就放下来了。这时候哪里又知道要说些什么。
凤姐儿看两人这个样,却也不点破,只是依旧问着自己心里的疑惑,“我们看到李有钱的船一靠岸,便从四处钻出了官府的官兵,把船给包围了。船上的人都被押回了衙门关着。朝廷还派了上面的人来督察此事。
那李有钱好像也被张县令去调查了。我们生怕你在船上,担惊受怕得不行。”
羁风的脸色倒有一刻的阴暗,然后一瞬间又嬉皮笑脸地说,“你表哥我福大命大,怎么也不会遇上这事的。我还等着回来娶绿衣呢!媳妇儿没到手,我可不舍得去蹲牢子。”
“谁要给你当媳妇儿了?你可想得真美!”
绿衣羞愤地看他一眼,转过头去。
“我是想得很美,当然是我的小绿衣给我当媳妇了。
”不知道为什么,羁风就是特别想要逗逗这个小姑娘,就是喜欢看她面红耳赤羞愤欲绝的样子。
凤姐儿叹了一口气,“表哥,我说真的,你正经点。如今我看事态远没有那么简单。祖父祖母和爹娘都担心得睡不着觉,你快点告诉我,你到底会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