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伤员在,但是凌昶的事情还是不能耽搁,季琛连夜给楚天瀚做了个拐杖,又找木板固定住了他的老残腿,想着若是慢一点赶路,倒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那片山说是在丛林之南,几人只能一直往南走,同时一边找寻那个据说是三步之内必死无疑的葬域湖。
易棠芝背了一布袋的肉干,走了两个小时就累的和狗一样了。
“我说楚大王,虽然说那片山在这里的南方,但是南方的范围也太大了,照你这么毫无头绪的走下去,就是走到死也找不到啊。”
顾如许原本只是背了比较轻却很是重要的地图和卷轴,后来见易棠芝实在是背的太累,便替她分担了一些,听到她这么说便拍了拍她的手臂:“楚先生自有想法,我们还是跟着他走吧。”
他有没有想法易棠芝不知道,但是没走一段,楚天瀚都要停下来,侧耳听一阵,然后再重新上路。
旁人问,他也不答,许清岚对自己的心上人从来都是盲目崇拜,虽然不知道楚天瀚到底什么意思,但是也跟着一脸高深的跟着他装x。
三天之后,易棠芝终于是受不了了。
她肩膀上的肉干越来越少,眼看着就要断粮,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再一次将肩膀上的布袋扔到了地上:“我不管,我要去打猎,肉干都已经干的硌牙了,不好吃了,我要去找好吃的!”
楚天瀚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这次是想被猪追,还是被熊赶?”
只要少了吃食,易棠芝的安全感立马下降,一想到已经干走了三天,却依旧是好像在同一个地方乱转,她便忍不住脾气暴躁。
“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我看着这里都是一样的啊,楚天瀚你真的确定我们是在接进目的地吗?”
她指着楚天瀚,脾气着实暴躁:“我知道了,你自己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根本就是胡乱走的。”
许清岚连忙上前安抚她:“不是的棠芝,我们已经离那座水源越来越近了。”
易棠芝很是怀疑的看着她:“你也帮着他说话!”
一开始许清岚的确是不知道楚天瀚究竟是根据哪里在找那片水源,但是三天过去,她察觉有些不对了。
安抚的拍了拍她:“你有没有感觉,这里和三天前我们到过的地方有些不一样了?”
“长得都一样!满眼都是树!有什么不一样?”
许清岚微微一笑:“安静了很多了。”
易棠芝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季琛恍然大悟。
“那座什么葬域湖是有毒的,所以它周围也会有所影响,鸟兽也会少很多对不对?”
江崆释和易棠芝两张脸同款懵,许清岚笑了笑:“能在那葬域湖附近的,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已经变异适应毒性的,另外一种,就是本身耐毒性比较强的。”
她叹了口气:“只怕是到了那片区域,我们连一草一木都要小心了。”
几人侧耳倾听,果然觉得这丛林之间,除了树叶的飒飒响动,只能听到零零散散的鸟鸣之声,连那些小动物从草丛中簌簌窜过的声音都少了很多。
易棠芝想明白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也就是说,我就是在这里找到只野兔,也不能吃了?”
楚天瀚眯眼看她:“能吃,只要你不怕死。”
易棠芝连忙将肉干放好抱在怀里,痛定思痛:“从今天开始,这个肉干就要分配着吃了,我可不想吃压缩饼干。”
楚天瀚看了看天色,这树林之中从来都是风云莫测,天空阴沉沉,看上去好像要下雨了。
他的腿比之前几天已经好了很多,但是依旧疼痛难忍,现在不比当初,当初便是受了再重的伤,不用几天就能愈合,但是现在,这具驱壳除了没有心脏之外,和普通人也差不多,只怕是要不了半个月,就不会好了。
楚天瀚有些忧心。
他现在这个状况,说的不好听些,是真的拖大家后腿了。
江崆释他们身上的伤都已经痊愈,偏偏他还拖着个老残腿住着季琛给他做的拐杖,之后若是再碰到什么请款,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应付的了了。
季琛知道他是什么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大家的命都是你救的,你也不用想太多,而且再要找出那个什么什么鬼山,只怕是没有你还不行,放心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楚天瀚点了点头:“好,这天色看上去马上要下雨了,还是早点找个地方休息的好。”
几个人还没收拾好东西,那大雨便噼里啪啦的坠了下来,楚天瀚腿上有伤,这里又说不定处处皆毒,许清岚连忙用防水布将他的伤腿裹好,用燧木袍裹在他身上,确定不曾漏水,才放下心来。
楚天瀚嘴唇动了动:“你怎么知道……”
许清岚微微一笑:“那时候你不是说过吗,这个东西能防刀枪,既然刀枪都能防,大概ph值过高或者过低的,也是能防的。”
楚天瀚掀开袍子:“进来。”
帐篷已经被搭了起来,几个人躲在树下躲雨,这里的雨下得很是诡异,楚天瀚裹着袍子出帐篷看了一眼,只见这一片乌云密布,其余地方却是晴空万里。
许清岚担心他的腿上受伤,连忙拉了他一把:“别看了,这雨里指不定有什么古怪,有什么等雨停了再说。”
楚天瀚忽然眼睛一亮,用拐杖碰了碰江崆释:“喂,上树去看看。”
江崆释忍气吞声的,屁都不敢放一个,便爬上树去了。
“阿江你好好看看远处,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江崆释头顶着塑料布四下远望,皱眉道:“也没什么奇怪的,就是这里往北不下雨,特么的还有个大太阳,这里却是乌云密布,果然是个被诅咒的地方,真扯,哎……那边冒绿烟是怎么回事?大型出轨现场?这么绿?”
楚天瀚急忙探出头来:“哪里?”
江崆释手指着一个方向:“那边……”
话音刚落,他忽然白眼一翻,从树上掉了下来。
楚天瀚就在他正下方,见他从树上滚下来,连忙往边上让了让。
江崆释的身子结结实实的砸到了地上。
这是怎么了?
楚天瀚裹着袍子凑上去:“你怎么了?”
季琛在一旁摇晃了两下,砰地一声也摔倒在了地上。
楚天瀚脸色一变,眼睁睁的看着周围几个人软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