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虽然窄仄,但是毕竟相对来说比较安全,所以大家这一觉睡得都很是安心,再醒来的时候有些不知何年何月,楚天瀚打开手电筒,看到时间已经是下午了,先看了看旁边,众人都在,一个个睡得正香。
伸手摸了摸许清岚的额头,温度还是有些高,但是已经比之前好了些了。
拿出水壶轻声将她叫醒,让她喝了点水之后,又从睡着的易棠芝的包裹里面拿了些干粮出来。
看着她黑暗中也有些苍白的脸色很是心疼:“我就不该带着你过来的。”
许清岚扶着脑袋摇了摇头:“也是奇怪,我一直身体都很好的,原本想和要是生病也是顾如许,没想到竟然是我最脆,先生病了。”
楚天瀚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好了别想那么多,你就是太累了,前段时间又天天躺在地上睡觉,一定是着凉了。”
许清岚点了点头,倚在他的肩膀上:“等回去了,我一定要好好的睡上三天三夜,你说以前熬夜也没这样过啊,难不成是年纪大了。”
在谁面前也不敢说年纪大啊,特别楚天瀚还是个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妖怪。
几个人陆陆续续的醒过来,伸伸懒腰活动活动筋骨,果然感觉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大家吃了干粮继续往前走,越是觉得地势极低,潮气也更重,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江崆释都有些忍不住了。
“咱们是不是走到地底下去了?我怎么觉得一直在往下走,都特么的要走到地域里面去了?”
楚天瀚冷声道:“你放心,就你这样的,死了以后也下不了地域的。”
江崆释若是找不到自己的那个命定之人把灵魂分给他一半,的确是下不了地域的。
不过这话说的有些恶毒了,分明是在说他注孤生的。
江崆释气鼓鼓,偏偏什么都不敢说。
这山洞又长又黑,偏偏又没有别的路,连给几个人选择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继续往前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到了最后连楚天瀚都快没耐心了。
于是停了下来。
“我们是不是在走同一条路啊?”
几个人面面相觑,觉得很是有这种可能。
“不会吧,”易棠芝小声嘀咕,“又不是什么王公贵族的墓穴,不会有什么多的机关吧。”
季琛用短匕首在山壁上划了一个十字,沉声道:“接着走,走五步就划一道,如果是走了同一条路,一定会有记号的。”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只是几个人又在黑暗之中走了一段之后,山壁之上竟然没有记号。
说明几个人是一直在往前走的,根本就没有走同一条路。
除了向前走,别无他法。
一直到楚天瀚的手表指向晚上九点,前面才忽然之间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洞穴出现在了几个人的面前。
洞穴极高,按理说几个人是一直在往下走的,到了这个位置应该是极深的地下,可能比山脚还要低些,但是这个洞穴之内,却不如山洞那样幽深窄仄。
而且竟然有光。
楚天瀚抬眼看去,只见洞穴顶上有个小小的孔,流进来一缕光线,那微弱的光线打在山壁上的一块,反射到一边,折射成无数的光丝,那些光丝又不停的折射,变成千万道光丝,将整个洞穴照的很是亮堂。
几个人刚从那个漆黑的山洞中出来,见到一点光线便觉得阳光明媚了。
楚天瀚倒吸了一口气。
那从山顶下来的甬道极窄,山壁之上不知道被安了什么东西,就算是这样,在当时也绝对是个大工程。
现在几个人所出的位置,一定是在山脚下了。
只是刚一说出来,江崆释就开始怪叫:“搞什么!我们花了一晚上的时间上山,然后又花了这么长时间从山腰跑到山底下,还不如从山脚下开始,用炸药炸个洞出来,还这么折腾!”
楚天瀚一巴掌拍到了他的后脑门上。
前面是一条通道,两旁地势较低,里面堆满了腐朽的骨头,看上去巨大而狰狞,很明显都是兽骨。
兽骨之上布满了千年之前的灰尘,几个人踏着刻着奇怪图案的石阶慢慢的朝前走去,只觉得空气中弥漫着远古之前的血腥气,有种说不出的阴森之感。
石阶直通一个巨大的平台,那些光亮好像是手术室的无影灯一样,全部都打在那个石台之上,隐隐的流动着一股有些说不出来的色彩。
别说还挺好看,有点像彩虹。
石台旁边的地面上刻满了鬼画符一样的符号和图画,顾如许连忙拿出相机开始拍照。
季琛绕着石台看了一圈,然后转向楚天瀚:“你看像不像琳琅洞天里面的那个祭台?”
楚天瀚翻了个白眼:“所有的祭台都长得差不多,一个大台子而已。”
顾如许拍完照就开始看地面上的符号,皱着眉苦思冥想,其余的人也不敢打扰她,就在一旁休息。
许清岚倒是挺好奇这种地方的,于是自己躺倒了石台上面,光打在她的身上,竟然有种圣洁的光辉。
“楚天瀚,这里躺着还挺舒服的。”
楚天瀚看着她平躺在石台上面,不知道怎么的眼皮忽然一跳,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觉得她躺在上面,就有种很是难受的感觉。
“清岚,赶紧下来。”
许清岚冲他笑了笑:“没事,这种地方,我又不是没有躺过,算上这次,都第三次了。”
楚天瀚上前将她抱了起来。
“之前这里不知道都躺过什么东西什么人,你躺在这里,也不怕沾了晦气。”
许清岚想想觉得有道理,又看了那个石台一眼,就觉得有些不对了。
连忙离远了一点。
顾如许听到几个人的话便抬起头来,仔细看了看石台,摇头道:“不会,如果是有什么血腥仪式的话,这上面肯定有干涸的血液,但是这石台上面干干净净,应该是不会有那种什么很残忍的祭祀手段。”
说的也是。
江崆释忍不住凑到她身边:“这上面都说了些什么?”
顾如许拿着放大镜一边看一边说道:“不过是这个部落的一些事迹,跟哪个部落打架啊,他们的王怎样英明神武啊,就是这些,对于我们来说不重要。”
“那有没有记录美人泪啊?”
顾如许摇了摇头:“我还在看。”
大概是碰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了,旁人又看不懂,于是就留了顾如许一个人趴在地上研究,易棠芝依着季琛的肩膀睡着了,而许清岚,早就裹着袍子睡得不分日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