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瀚的手穿过两个人之间的桌面落到了她的头顶,柔声道:“每个人都要长大的,在这个过程之中都会遇到许多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好好的保护你,不让你学着长大,但是事情发生了,我还是希望你勇敢的去面对。”
他微微笑了笑,目光温柔:“以后你还会遇到很多的事情,我希望你在变得坚强的同时,也能一直这么保持纯真。”
许清岚点了点头,神色之间还是有些忧色。
楚天瀚极其精明,怎么会看不出来,眉头不禁微微一皱:“还有什么事?”
“今天我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楚妍说了一句话,”许清岚斟词酌句,“她开玩笑说洗手间里面是不是有个血族人,怎么我去了一趟,连魂都没有了。”
她抬起眼睛看向楚天瀚:“疫人不是吃血的吗,和人的魂魄有什么关系?”
楚天瀚就知道,许清岚其实根本就不是那种没有什么脑子的人,很多的时候她呆头呆脑的完全是因为不愿去想,而不是想不通。
“疫人也好,血族人也好,”楚天瀚叹了口气,想起昨天晚上答应过她的,以后有什么事情都不在瞒着她,于是回道:“甚至是人类也好,都对自己没有的东西有种渴求,我们没有灵魂,所以对灵魂有种执念。”
他想了想,尽量用缓和一点的词句,免得吓着她:“在吃人的时候……他们喜欢以灵魂为辅料……说的直白一点,血对于疫人来说,就是主食,而灵魂,就是水。”
许清岚倒吸了一口气。
楚天瀚垂下眼睛去闭口不言了,疫人在啃食人的灵魂的时候,是连着身体一起被啃食的,灵魂被撕扯的痛苦,可比身体上的疼痛厉害的多。
许清岚沉默了,楚天瀚犹豫了一下:“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许清岚看着他的眼睛,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却忽然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她想问问流迭的事情,问问心晶的事情,但是一时间竟是很多的话被卡在喉咙里面,什么也问不出来了,于是摇了摇头。
楚天瀚停了一下,然后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头顶:“那就不要这么不开心了,我喜欢那个笑的没心没肺的你。”
许清岚点了点头。
两个人在茶室里面坐了一会儿,爬山三人组就一身臭汗的回来了。
楚天瀚的龟毛立马就显现了出来:“臭死了,滚远一点。”
江崆释自己拿了个茶杯喝了一大口茶,烫的他一口又喷了出来,正好喷到季琛的衣服上面。
眼看着季琛的脸色黑了下来,许清岚在一旁添油加醋:“阿江哥哥,你怎么就是和琛哥哥过不去呢,就不能换个人吗?”
眼看着刚刚消停下来的几个人又要开始群殴,毕竟是公共场所,这么大的人了为了一点点小事总是群殴总是不好看,楚天瀚连忙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赶紧洗澡去,一天天的你打我我打你,多大的人了。”
等三个人一身清爽的回来的时候,茶室里面已经多了一个人。
楚妍躺在沙发上抱着一个篮子正在吃东西。
篮子里面是她自己摘的新鲜水果,楚妍这个人,是能坐着的时候绝对不站着,能躺着的时候绝对不坐着,茶室的沙发极大,够她抱着东西在上面躺着吃东西了。
就连江崆释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我说楚妍,你天天除了吃就是吃,能不能做点别的。”
楚妍一边啃苹果一边翻白眼:“没有,如果哪天我不吃东西了,你们一定要小心,那个人一定不是我。”
许清岚觉得她应该复议一下。
楚妍=吃货,这是个不变的公事。
晚上的时候几个人在水库旁边点了火烧烤。
肉是大块的,楚天瀚带着大家一起把肉割好然后穿上铁签,庄园的工作人员帮忙架好烧烤架,许清岚在一旁帮忙串肉,楚妍一边看着大家忙和一边吃东西。
许清岚曾经无数次的问过楚妍,你这么一直不停的吃,到了吃饭的时候,还吃得下么,楚妍的回答永远都是吃得下,而且她的确是吃得下,所以许清岚现在也都习惯了。
原本以为楚天瀚这个人已经够龟毛的了,其实这里面最龟毛的人是季琛。
串肉的时候他带了足足三双医用手套,就是怕肉里面的油脂沾到手上。
果然学医的人可怕啊。
许清岚不禁吐槽:“我在网上看过一个段子,说是谈恋爱不能找两种人,一种是医生,一种是律师。”
楚妍里面充当一个好捧哏:“为什么啊?”
“因为有个新闻,说一个学医的女孩子和男朋友分手了,一气之下捅了前男友三十多刀,刀刀避开要害,最后判了个轻伤。”
楚妍很是配合的哦了一声,然后问道:“那学法律的呢?”
许清岚哈哈一笑:“因为离婚的时候会连条内裤都分不到。”
江崆释在一旁哈哈大笑,因为没带手套,正准备去抓肉,被楚天瀚一巴掌拍开了。
阿江哥哥以此为借口,说是自己受了内伤,就不愿干活了。
跑到楚妍旁边要拉着她一起玩石头剪刀布。
江三岁兴致勃勃,正好楚妍吃东西也吃的嘴都有些发涩了,于是拉着许清岚一起玩。
谁输了就往脸上抹篝火灰,场面倒也是相当的惨烈。
江崆释对着两个人叫嚣:“我告诉你们我石头剪刀布天下第一,你们等着吧,都得死。”
十几把下来,原本皮肤白皙的阿江哥哥变成了黑脸包公。
楚妍一边往他脸上抹灰一边嘲笑:“天下第一!都得死!你怎么就这么厉害啊!”
等到开始吃烤肉的时候,江崆释连脖子都变成黑色的了。
因为是周末了,明天还要上班,所以到了晚上,庄园里面的人已经不多了,所以现在几个人就是在水库旁边裸奔大概也没事,江崆释觉得如果人多的话应该能挽回一点自己的颜面,所以拉着剩下的人一起玩。
结果脸上已经抹不下了,就被楚妍扒了衣服往身上抹。
要不是许清岚在一旁劝着,只怕是要到了那种许清岚刚刚说的,连条内裤都不剩的地步了。
最后结果是江崆释晚上洗澡的时候,在浴室里面足足呆了两个小时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