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叫着叫着变了调子,哑着声音哭了出来。
我要死了,只因为我垂涎同类的意中人,就要我付出生命的代价吗?老天,你太狠心了,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掩面大哭,虽然依旧没有眼泪,却悲痛不止。
一阵脚步声匆匆而来,我顾着悲伤,没有去分辨是谁的脚步。门被推开了,相爷快步走进来,急切地问道:“红绡,出什么事了?”
我指指襦裙上的血迹,断断续续道:“我……我要死了,相爷,一定是我做了坏事,所以,老天,老天爷要收了我……啊,呜呜呜……”
他愣了,目光闪烁,看了我的裙子一眼,若有所思,半晌才失笑道:“傻丫头,你是长大了。”
我象征性擦了擦眼睛,反正也没有泪,我说:“什么意思嘛,长大就该死吗?长大就要血尽而亡吗?”
他走近两步,拍了拍我的脑袋,笑得宠溺:“傻丫头长大了,该知道这些了。”
我还是莫名其妙,为什么流血就叫长大了,看来得去问问小白,他是不是也会流血?
相爷没有再说话,理了理我的头发,转身出去了。没过多久,就有几个丫鬟抬着桶热水过来,还跟着一个老嬷嬷,我听话地净身换衣,听那老嬷嬷絮絮叨叨道:“相爷真是太惯着你,不过是个什么义妹,也不知是哪捡来的,就对你知冷知热。”
昨天发生的事给了我莫大教训,这个府上随便什么主母总管丫鬟的,能不去得罪就不去得罪,谁知道老虎发威了,会不会咬我一口?我毕恭毕敬地点头,双手绞在一起,装得乖巧无比。
“这么大才来这个,你是不是身子有毛病?”她围着我转了三圈,这么大个年纪,居然没晕。
我被她看得浑身发毛,耸了耸肩,小声道:“回嬷嬷的话,我没有毛病的。”
“要你多嘴,”她身上的肥肉晃啊晃,亏那双小脚能支撑的住庞大的身躯,她咳了几声,打量着我的腰,面带不满道,“天生狐媚子,这么细软的腰,不把男人折腾坏了才怪。”
经过一夜,我发现自己突然懂了不少东西,隐隐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脸上一热,将头埋得更低。
“你可别打相爷的主意,我是看着相爷长大的,老夫人临终时吩咐过,这相府的园子里,由不得狐狸精在相爷身边打转。”她疾言厉色。
我心里一跳,不自觉地摸摸身后,没有尾巴,她怎么说我是狐狸精。
老嬷嬷抖着肥肉,用言语将我从头到尾明嘲暗讽一遍,这才满足地舒了口气,扭着小脚离开了。
她一走,我立即瘫坐在椅中,将脑袋枕在臂上,冤屈得喘息。狐狸精怎么了?狐媚子又怎么了?我一没杀人放火二没抢劫钱庄,我本本分分做狐狸,无奈被暗算,变成这副人样儿又不是我愿意的。我还没叫屈,一个个激动个什么劲?!
真不要呆在这里了,回我的山谷,乐得与蝴蝶相伴。我揉揉太阳穴,从柜中收拾了几套衣裳,看见桌子上相爷写的“红绡”“楚逸非”五个字,心生不舍,就将它整整齐齐叠了起来,塞进包袱里。
本想去和小白辞行,奈何想到他一定不让我走,又觉得还是要暗中进行,揣了两个橘子在怀里,顺着僻静的小路走出相府,日已西斜。
走出相府后才后悔莫及,那次来时在马车上睡着了,根本不知道路线怎么走,沿着脚下的大道一路向前,走得两脚发酸,连山谷的影子都没看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来来往往的人群脚步匆匆,我混杂在人潮中,头晕目眩找不到方向,甚至连回相府的路也丢失了。
两只橘子已经用来解渴了,吃完后腹部闷闷地痛,才想起那啰里吧唧的老太太说过,这几天不宜吃凉食。捂着肚子站了一会儿,路边的香气诱得我腹中馋虫乱窜。
要是在相府,现在已经抱着肥鸡腿啃得不亦乐乎了。活该啊红绡,老先生前日被我画了满脸王八,依旧宽容地晃着脑袋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要是学了这份气度,偏赖在相府不走,占有了相爷,让相爷去整治那些欺负我的人,情节稍轻的拉去放牛,情节严重的去洗恭桶。
这么爽利的报复,可惜错过了。
闭上眼睛,嗅着香味来源走过去,再张开眼,已经站到一只烤鸡前。我吞吞口水,伸手想去撕鸡腿,看见烤鸡主人狼一样的目光时,逃也似的走开了。臭男人,怎么用那副眼神看我,浑身鸡皮疙瘩直冒,再不走,怕是被吃得骨头不剩。
红烧狐狸清炖狐狸,成为别人的餐点可不是什么高兴的事。
“姑娘莫非用光了盘缠?”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温柔妩媚,我看她一眼,见她穿着绫罗绸缎,发髻高挽,珠翠满头,似乎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夫人。
--------------小家伙要惹上点麻烦事,敬请期待^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