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目圆睁,“咦”了一声,又摇摇头,长叹口气。
“那就好,万一吓到你,小白又要骂我了。”我拍拍心口,冲她咧嘴一笑。
“唉……”她又叹息,边摇头边朝外走,“柳姨没骗我,这么个美人儿,居然是个白痴。”
门吱呀关上了,我趴在门缝边问道:“这位女人,什么是白痴呀?”她不回答,走得比先前更快,眨眼功夫不见影了。
切,莫名其妙。
先前吃了那碟子里的东西,甜得发腻,现在提不起胃口来,好歹把那只肥鸡解决了,又喝了几口水。人类的水怎么这么难喝,又苦又辣,还灼喉咙。好不容易灌了半壶下去,捧着肚子躺到床上,浑身不舒服。要不是小白,现在裹着大尾巴窝在狐狸洞里,甭提多自在了。
臭小白,真想活活咬死你。
脑袋昏沉沉的,一股火在胸腹里炙烤,奇怪的感觉就像吃完药蛋子一样,难道我要变回狐狸了,好耶,真好,可以逃回我的狐狸窝了。还没睁眼看看自己的身体,困意袭得我头一歪,脚一蹬就睡了过去。
不知何时,耳边传来轻微的鼾声,我迷迷瞪瞪转过头,原来小白回来了,他的长发散乱在枕边,衣衫半敞,露出白皙细腻的皮肤,滑腻腻真倒胃口。要我看,还是那身白狐毛漂亮。
我挨过去,同往年冬日一样靠着他入眠,心里怪怪的,这身皮肉,总也不如狐狸的暖和,真不知他为何要死要活也要变作人形,最可恶的,还拖我下水。死疯狐狸!
将嘴儿吧唧几下,继续香甜地睡吧……
…………
“死猪女人,给我起来!”冷不防耳边一震,我赶紧翻身跳起,见小白穿得里三层外三层,偏偏领口大开,露出想让我咬一口的白皙脖颈。
死狐狸,招摇个甚!
“就知道睡,喝那么多酒,小心现了你的形,猪头。”小白坐到铜镜前梳头,用红绸在发尾系了个好看的结,媚态横生道,“过来,给你打理下,带你去见个人。”
“哦,好。”狐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听话地坐过去,任他拿着把桃木梳在我头上刮来刮去,你爷爷,不能轻点,那是颗狐狸头,不是地瓜。
“好了,嗯,不错。”他在我头顶梳了个歪歪扭扭的发髻,仍将大半头发披散下来,伸手在桌上的木盒里摸啊摸,掏出根形状怪异的玉筷斜插上去,拍手道,“大功告成。”
就这也叫大功告成?我摇摇脑袋,头重脚轻的感觉更甚,碍于疯狐狸比我凶悍,愣是忍住没发脾气。
吃了俩水煮蛋,小白迫不及待拉我出门,走到一临窗的位置落座后就撇下我不管,发癫似的直愣愣看着窗外。我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出去,遍地两条腿的人,有什么好看?疯狐狸。
“白绮公子,我家少爷请您过去,还请赏脸。”一跑腿的走过来,身子躬成龙虾,笑得满脸开花,还是数不清的橘皮花。
小白理都不理他,自顾自托腮看窗外,眼珠子都不转一下。
没礼貌的家伙,真丢我们狐狸的脸,虽然他叫错人,也不必这么不买账吧,我起身冲他笑笑,柔声道:“你认错了,他是小白,不是什么白绮公子。”
“呃……啊……哦……”那人脸上的橘皮花瞬间凋零得一干二净,两只鼠眼不再滴溜溜乱窜,直直打量我。
对了对了,小白怎么教的,我是女人?赶紧将腰一扭,眨巴着眼睛冲他微笑。
那人估计是口渴,咕噜咽了下口水,擦擦额上的汗滴,仍死死盯着我。娘呀,他的表情怎么跟我看见烧鸡时一样,他不会是饿了想把我烤来吃吧。
赶紧撒丫子跑到小白身前,捉住他的袖子猛摇,“小白,那人好可怕,他是不是想吃我?”
吃了定身丸一样的小白终于有了反应,不耐地挑眉,阴阳怪气道:“这青楼里的女人就是被男人吃的,咋咋呼呼什么。”
“死小白,你真想害死我?!为什么带我来让人吃,要吃吃你去。”我气得跺脚,揪住他的耳朵死命拽。
“啊,作死的,放手!”他一掌拍掉我的手,横眉怒目道,“大惊小怪,真是土包子一个,哪位爷要是有本事强吃了我,我也没办法。”
原来这样,人吃人,男人吃女人,男女通吃,这什么鬼地方啊!
“小白我们逃吧,怎么也不能让人吃了,万一他们要红烧清炖的,在我们身上抹辣椒刷猪油,还不如回我们狐……”唔,干嘛捂住我的嘴,想闷死我好送给男人吃吗?唔,放开我。
“忘了我说的话了?不许乱说话,记住没?”小白向我挤眉弄眼,神仙儿样也不要了。
哦,对了,他昨晚告诉我不能说“狐狸”俩字。我赶紧点头表示心领神会,那只手终于撤了下来,长长吸口气,我翻着白眼道:“你真是越发恶毒了。”
“怎么白绮,又闯祸了?”疏淡的声从门口传来,那人拿着扇子,缓缓踱步上楼,径直越过已经石化的那跑腿家伙,站到我们面前。我仔细端详他几眼,见这人一张玉面,唇上留着一撇胡子,眼神温和似水,却看得人心里发虚,平白无故矮他半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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