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郡主当中有一位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反应,速度也是最快的,但她反应速度快的原因,是因为她不相信这东西会是谭忆栀亲手所做的,毕竟一枝花这个名头,至少在眼下的北安国那是非常有价值的。
而人怕出名猪怕壮,自从一枝花火了之后,关于一枝花的东家的种种传说,那便是接踵而至。
有人说这一枝花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当初曾经有一个开店铺失败的男人,整整潜伏了10年,各种磨练自己的产品,最后一举成名,而这人现在已经40多岁了,但因为脾气古怪,所以一直没有成亲。
也有人说,实际上这一枝花所有店铺背后的东家其实是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在年轻的时候崭露头角,一舞惊人,但是却被那些嫉妒她美貌的人毁去了容颜,自此以后便不再露面,后来是通过一种神秘的药材,才除去了脸上的疤痕。自此以后,这女人利用这种神秘的配方,加入到饭中可以使饭菜更加香,加入到胭脂水粉当中,可以使胭脂水粉的功效更加强大。但尽管现在家财万贯,却因为曾经受到的伤害,导致这女人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成亲。
还有人说这一枝花儿背后的东家,其实是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少年,甚至于这少年不仅在吃时以及胭脂水粉上特别的有天赋,还会行医救人,很多西北那边的人都曾经见过,这少年身着一身金丝勾勒出来的衣裳,英俊不凡,却十分接地气,专门给那些穷苦人家治病。
不过尽管众说纷纭,却很少会有人能够亲眼见到一枝花背后真正的少东家。
哪怕是亲眼所见,大家瞧见的,也不过是或者穿着女装或者扮成男装的谭忆栀而已,而谭忆栀身旁总是会跟着那么多的掌柜的,随便有一个到某个地方去视察,至店铺里的情况,都有可能会被那些没有知晓真相的人当成是忆栀花背后的东家。
众说纷纭,而且欲盖弥彰的情况之下,就使得这一枝花越加的显现出它的神秘。
毕竟每个人都对未知的东西心怀向往,人总是有一种天然的好奇心,想要理解一些无法解释,或者说是还没有被大多人清楚的真相,这就使得那些有能力的人总是会往一枝花跑,希望能够得到一点别人不知晓的消息。
而同样身为好奇心特别强,想要打听一点一枝花内部消息的这位郡主,平日里就和在皇都的一枝花胭脂水粉铺子里的掌柜经常接触。
不能说是一见如故,也不能说是忘年交,但至少这位郡主和那位掌柜的可以说是混的比较熟悉了,从那位掌柜的的口中郡主也听到了一些,有的时候虽然有些矛盾,但是仔细分析下来却仍旧会非常有道理的消息。
就比如说那位掌柜的曾经失口说出一句关于他们少东家的事情,根据这个掌柜的的所说,这一枝花店铺背后的少东家其实是一个男子,长相颇为英俊,人高马大可以说是见上一面之后,那姑娘家必会管不住自己的芳心那种。
这郡主当时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还想进一步打听,但是那掌柜的却是立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似乎是走漏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这让这位原本还想进一步询问的郡主立刻便闭了嘴,但在心中却已经考量出,应当是这消息有几分真实性,如若不然的话,这掌柜的也不会如临大敌。
所以心里装着几分自己的猜测,再加上方才谭忆栀说的那话似乎是有点指向她就是这一枝花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这就使得原本就不想让谭忆栀出风头的郡主心中更是升起了几分怒火,或者说是不服输的那个劲儿,所以眼下无论如何她也要和谭忆栀刚上一波。
“等一下!”
皇后刚刚把手里拿着的盒子端到座位上,就直接被这郡主出声打扰了一下,如果不是皇后眼疾手快护住了那盒子,恐怕这东西早就已经哐当一下掉在了地上。
所以虽说没有说话,皇后的心头却已经有几分恼了这郡主了,至少眼下若是议论起守不守规矩这一方面的事情,这郡主做的绝对没有谭忆栀好。
毕竟来者皆是客,虽说眼下坐在这大厅之内的全部都是皇亲国戚,但是到底是亲近有别的让她们这些人过来也仅仅是为了让许久不曾到达皇都的西北王感受一下皇家的温暖,可并不是要他们来这里指手画脚给人家添堵的。
甚至于都没有等皇后开口,这郡主的父亲,也就是先皇帝在世的时候隔着一辈的表弟,那眉头直接便皱了起来,他深知自己这个女儿那向来是心直口快,说话从来不会考量,平日里在家更是被自己宠上了天去,哪怕仅仅是身为一个没有什么权力的郡主,但自从见过白沐风以后,那真的是一见倾心,自此以后,从来不把别人当作自己的心上人,一心一意想要嫁到西北那边去。
可现在无论是西北王夫妇的态度还是白沐风本人的态度,又或者是远在皇都这边,但是却对西北那边的情况有所了解的皇上皇后以及太后的态度,通通都是对这位谭忆栀十分满意的。
而且虽然今天才是他们和谭忆栀第1次见面,但这姑娘总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地方,这是哪怕见过一次便会自此难以忘记的感觉。
整整经历了两个朝代,并且并没有被哪一位在位者都视为眼中钉,仿佛一直都是老好人存在的这位先帝的表弟,可以说是阅人无数了。
而谭忆栀给他的第1种感觉,就是那种并不简单的人,所以对于这种人,这个老男人的做法是避而远之,见而敬之。
原本以为自己家的这几个人并不会掺和到西北王的那边儿去顶多也就是回家告诫一下自己的女儿,从此以后不要再对白沐风有什么想法,毕竟人家如果娶了亲,那就是有妇之夫了。
但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告诫还没有说出口自己家的女儿就先梗着脖子往枪口那边撞了过去,甚至于还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的,并没有发现眼下皇后和太后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丝不愉悦。
这老男人想要回头阻止一下自己女儿,毕竟能够受到自己的庇护成为郡主,已经可以说是一个挺光耀门楣的事情了,毕竟这人自己和先帝也仅仅是表亲的关系,没有什么才学也没有什么眼界的老男人本想安度晚年的,但这个想要碰一下的郡主却并不是这样想的。
这郡主声音如此洪亮的吼声一声,整个大厅里的人视线便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可以说是第1次经历,不过从小就有很高自尊心的郡主,却觉得这是自己理所应当得到的。
而且想到只要自己接下来说的话,能够打听一下这位谭忆栀的自信心,那么哪怕是让白沐风那边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她也觉得自己是可以承受的。
所以这样一想之后,心里好像就更加有底气了。
她轻轻勾了勾嘴角,然后大踏步地绕过桌子走上前去,站在大厅的正中央,也就是谭忆栀的身旁,对着身处于高位之上的那三位尊贵的人行了一礼。
老男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女儿的目光之中掺杂着浓浓的无奈和后悔。
但这位看起来好像非常有冲劲儿的郡主却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父亲,看向自己的眼中已经掺杂了绝望的成分。
她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然后恭恭敬敬的对着皇帝说道。
“陛下,这位谭姑娘说,这个当初在皇都十分轰动的琉璃珍珠粉是她所制,但这番说法却与臣女当初在,一枝花儿胭脂水粉铺子里听掌柜的的说法有些对不上,不知陛下可否给臣女一点时间,让臣女与这位谭姑娘对上一对?”
一直坐在上边儿看戏的皇帝,听到这句主点名,道姓要自己伸张正义,不由得轻轻抬了一下眉头,他倒是觉得比起这位不靠谱,只会用没有脑筋的大脑横冲直撞的郡主,还是谭忆栀看起来更加可靠一点。
但眼下人家已经把话如此明白地说出来了,自己身为这大殿之上坐的最高的人,也身为这场宴会的组织者,那是自然而然不能够把心通通都偏向谭忆栀的。
所以在听到这话之后,白慕年先是瞧了一眼白沐风,自家的媳妇儿自己肯定是清楚的,所以作为白沐风的心上人,谭忆栀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白沐风怎么说也应该是一清二楚的。
白沐风和这位表哥可以说是在这所有同龄人当中相处时间最长也是关系最好的,两个人之间也有一种很浓厚的默契,似乎是早就已经预感到白慕年肯定会询问自己的意见,白沐风就对着他轻轻的挑了挑眉头,白暮年便知晓,在这件事情上,这郡主这一次输定了。
“哦?看来这当中还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误会呢!哈哈哈哈…不知道谭姑娘可否想要为郡主解一下疑惑呀?朕倒是对这些胭脂水粉之类的没有什么研究,不过郡主已经把话说到如此份上了,这若是不解释解释的话,倒好像是谭姑娘小气了不是。”
皇上这话看似是一碗水端平了,但实际上这话里却有明显的倾向之意。
原本想要开口替她谭忆栀辩驳两句的太后,在听到皇上如此暗戳戳的偏向之后,只是轻轻动了动嘴也并没有说些什么,但心里却在盘算着。
这郡主的年纪也不小了,当初她对白沐风的心思那可是整个皇都都知道的事情,当初之所以并没有把这郡主随便娶一个青年才俊,是因为太后觉得,身为白沐风的亲姨娘,怎么着也得给白沐风选一个合适的姑娘,而皇都里这么多有头有脸,有声望有身份的,若是白沐风有心思的话,自己就把这些姑娘们留上几年,若是白沐风肯浪子回头的话,那必然是好的。
但眼下白沐风已经找到了自己心里喜欢的那个姑娘,而且这姑娘竟然如此会讨自己的,还新送上来的那琉璃珍珠粉,一看便不是凡品。
而这位从小在自己身旁待着却好像从来都没有什么存在感,却一直总是给自己惹祸的小郡主,还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瞧出来,自己和皇后两个人已经有点不开心了,单单是这个眼光就不足以让她以后当上什么高雅之堂。
站在大厅之上的郡主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早就已经被太后拿捏在了手中,而且随时会朝着崩裂的方向进展,她只觉得自己这话说出来之后,不仅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而且旁边的谭忆栀那眼神好像也有点闪躲。
[哈哈哈,果然被我抓住了吧,我就说那一枝花胭脂水粉铺子的老板当初肯定是口不择言才和我枯了了如此重要的秘密,如若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当场就丢了分寸!这些胭脂水粉若是你制造出来的话,那你怎么可能会在整个北安国的默默无闻?想要在这大厅里当着皇上和太后他们的面出锋头,怎么着也得过了我这火眼精睛一观,我倒要看你这个赝品,要遁形于何处!]
谭忆栀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心想着白沐风当年惹下来的桃花债,可当真是不止一件两件呀!
不过谭忆栀也不是那种怕事儿的人,如若不然的话,也不会此时此刻站在这大厅之中了,她眼神转动的时候确确实实是在想主意,但这主意想的却不是如何逃避,而是在想着自己该怎么样委婉开口告诉这里的所有人,自己就是一枝花背后的东家。
毕竟眼下这和白沐风两个人也算是互相见过家里的亲属,若是真的等到日后成亲,自己默默无闻倒是无所谓,但是如果传出去说白沐风娶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那谭忆栀绝对会心疼白沐风,原本就不太好的名声。
所以这一鸣惊人是必须的,只不过谭忆栀是在盘算着时机,而眼下这时机已经被人送到眼前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