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他便打起十二分精神。
案子里的每一个细节都仔细查验,证据链做得严丝合缝。
既没多问,也没出错,两天就把案子查清楚了。
“邢捕头,大人让你进去。”
廊下传来小吏的声音,打断了邢卜通的思绪。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忐忑,跟着小吏走进屋内。
主位上,坐着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官员。
正是刑部侍郎王大人。
“属下邢卜通,参见王大人!”邢卜通单膝跪地。
王大人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
“宋家的案子,你办的不错。”
他一边说,一边从桌案上拿起一份文书,递给身边的小吏,
“把这个给邢捕头看看。”
小吏将文书递到邢卜通手中。
邢卜通双手接过,低头一看,心跳陡然加快。
文书顶端写着“吏部擢升令”五个大字,下面的内容,让他脑袋一阵发晕:
“兹有府衙捕头邢卜通,查案勤勉,办事干练,于宋家一案中功绩卓著,特擢升为刑部都察院捕盗司主事,正七品,掌京城缉盗、查勘奸邪之责,即刻上任。”
“这、这……”
邢卜通激动得浑身发抖,连忙抬头看向王大人,
“多谢大人!属下定当尽心尽责,不辜负大人的信任!”
王大人点了点头,笑道:
“你能有今日的提拔,是因为你办差得力。宋家一案牵扯甚广,你能把证据做得滴水不漏,没出半点差错,这是你的本事。”
邢卜通心里一凛,连忙躬身道:“属下只是按规矩办事,不敢居功。”
“居不居功不重要。”
王大人说道,“重要的是,上头要提拔你,还望你日日勤勉,不忘初心。”
“是!”邢卜通抱拳道,“谨遵大人教诲!”
他当然知道,王大人说的“上头”指的是谁。
王大人笑了笑,不再多言,摆了摆手:
“下去吧,明日到捕盗司报到,好好干,日后还有的是机会。”
“是!属下告退!”
邢卜通再次躬身行礼,捧着文书倒退着走出屋门。
走出内院,邢卜通忍不住握紧了手里的文书。
从一个小小的府衙捕头,一跃成为正七品的刑部主事,掌京城缉盗之责。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一步登天。
那位大人,得当面感谢一番才行。
……
东宫,书房内。
笔墨香与炭火的暖意交织在一起。
太子赵珩正坐在案前批阅奏折。
面前摊开的京营右卫兵力部署文书上,已用朱笔圈出几处关键调遣节点。
一连几日,从林将军在西街设局拿到宋承恩手中的兵符,到设计将宋家父子收押天牢,二皇子派去宋府的人马扑了个空,然后东宫连下三道密旨,暗中协调刑部、府衙配合行动……
每一步都按计划推进,此刻想来,林川应该已带着兵符,拿下京营右卫了吧?
一旦京营右卫到手,二皇子若想再威胁东宫,就只能调动京畿三卫了。
“殿下,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吧。”
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赵珩抬起头,见太子妃苏婉卿端着一盏青瓷茶碗走来。
她轻轻将茶碗放在赵珩手边,又绕到他身后,将手掌搭在他肩膀上,缓缓揉捏起来。
简单的揉捏,舒缓着连日操劳的疲惫,赵珩舒服地叹了一声。
苏婉卿柔声说道:“这几日殿下都睡得很晚,昨夜臣妾起夜时,还见书房的灯亮着。身子是根本,可不能熬坏了。”
赵珩抬手揉了揉眉心,无奈道:“如今局势刚有好转,我若是不多筹谋几分,万一出了差错,以后怕是连个舒坦觉都没了。”
苏婉卿的指尖顿了顿:“那位林将军,当真能帮上这么大的忙?”
“现在看来,他不仅能帮大忙,还是眼下最可靠的人之一。”
赵珩点点头,“林川行事有章法,既懂军务又懂权谋,婉卿,说起来,我能寻到这位林将军,还多亏了你当日提起他。”
苏婉卿轻轻摇了摇头:“殿下,你我夫妻同心,本就该共担风雨。我不过是随口一提,真正识得人才、委以重任的,还是殿下。再说,为殿下分忧,本就是臣妾该做的事,不必如此挂怀。”
她俯身,将头轻轻靠在赵珩的肩上:“只要殿下能稳住局势,臣妾便安心了。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
赵珩刚要说话,门外传来内侍通报声:
“殿下,永和宫瑾娘娘求见。”
“瑾娘娘?”赵珩一愣。
瑾娘娘是父皇的妃嫔,两年前诞下六皇弟后,便被父皇特旨安置在永和宫居住。
那永和宫本是父皇登基前的潜邸正殿,父皇登基后仍常去小住,连年号都与之渊源颇深,这份宠爱,在后宫中实属少见。
只是如今父皇重病不醒,六皇弟尚在襁褓,瑾娘娘的身份反倒成了烫手山芋。
二弟对储位虎视眈眈,若她被卷进来,别说护住年幼的六皇弟,恐怕连自身都难保。
大概,这也是宋侍郎的担忧吧。
身为宋侍郎的嫡女,此时瑾娘娘来东宫,用意再明显不过。
“臣妾到后面避一避。”苏婉卿说道。
“嗯。”赵珩点点头。
等苏婉卿藏到屏风后面,他才开口道:
“让瑾娘娘进来吧。”
不多时,书房门被轻轻推开。
瑾娘娘身着一袭素雅宫装,怀里抱着一个孩童进了门。
见了赵珩,她赶紧抱着孩子屈膝行礼:“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瑾娘娘不必多礼。”
赵珩连忙起身走上前,目光落在六皇弟脸上,
“快请坐,这么冷的天,您带着六皇弟出来,当心冻着。”
听到太子关切六皇子的话语,瑾娘娘眼眶一热,“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娘娘,这是何故?”赵珩一惊,赶紧扶她的胳膊。
“殿下,臣妾知道后宫不得干政,可臣妾的父亲……他一定是被诬陷的!求殿下开恩,再彻查一次宋家的案子,给宋家上下一条活路!”
赵珩看着她跪在地上的模样,心中叹了口气。
瑾娘娘身为六皇子生母,为了父亲竟不顾宫规下跪,可见已是走投无路。
“娘娘快起来,地上寒气重,仔细冻着您和六弟。”
他扶起瑾娘娘,“您是父皇的妃嫔,又是六皇弟的生母,这般跪着,传出去不仅坏了宫规,也让六弟跟着受委屈。有话咱们坐着说,何必行此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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