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的澡终于洗好了，被包裹严实放到床上的顾宴却再没了困意。
下巴贴着孟湛的胸膛，此刻的顾宴像只不安分的小猫。
“饿吗？”孟湛用手揉了揉顾宴的头发，微微用力，就顾宴直接贴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顾宴也没拒绝，侧脸贴着孟湛的胸膛，干脆就听着他的心跳了。
“你现在的心跳，可也还没下去啊……”顾宴说这话的时候，气息有一部分打在孟湛胸口上，痒痒的，也不知道顾宴是不是故意的。
“你在我身边，我就是一个废人，控制不住自己心跳的废人。”
孟湛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还挺自豪。
“睡不着，跟我说说，我回来之后，你义父那里又发生了什么，或者，你想不想跟我说说你的亲生父亲？”顾宴说这话的时候，动了动，他将脑袋靠在孟湛胸膛上，目光却望向了天花板，全然将孟湛的胸膛当成了枕头。
孟湛没说话，只是拉了拉被子，将胸前的人给盖得更紧了一些。
“嗯？”顾宴的脑袋动了一下，用后脑勺蹭了蹭孟湛的胸膛，没有听到孟湛的回答，像是一种催促。
“你想听什么？我对他也不了解，二十多年没见，现在也各自生活，指不定多久才能见着一次，是真的不了解，也没有要再去刻意了解的必要。”
孟湛这话很真实了，他们之间除了身上流着一样的血，跟陌生人有什么区别？
顾宴看着天花板，突然又翻了身，面向了孟湛，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孟湛，看了好一会儿。
“孟湛，我喜欢你的，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你”，顾宴说这话的时候，眼光很深情，可能这一刻，顾宴真的是这么想的，可能任何时候顾宴都这么以为，顾宴自己肯定是相信了的，但是，顾宴自己未必比孟湛更了解自己。
其实并不是的，顾宴并不是喜欢任何样子的他，是因为孟湛表现出来的样子是顾宴喜欢的，顾宴便情到深处的自以为他喜欢孟湛所有的样子。
以前顾宴无数次想要离开他，孟湛就已经很明白，所以，他是做好了一辈子戴着面具生活的，一辈子都做顾宴喜欢的那个样子。
“顾宴……”孟湛突然叫了他一声。
顾宴满眼星星看着他，准备着等待迎接他下文的时候，孟湛却又突然沉默了。
“爱你……”孟湛将顾宴的后脑往下压了压，贴近自己脸边的时候，改口说了这话。
“我真的好爱你”，孟湛将人紧紧拥在了自己的怀里，这话也不知道是跟自己说的，还是跟顾宴说的，声音很轻很低，甚至带了丝丝的颓废感。
顾宴轻笑了一声，“有多爱？也想跟我办一场婚礼吗？”
听着顾宴这话，孟湛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他竟一时听不出来，顾宴此刻这话是调侃的随口一说，还是认真的提示跟要求。
“想要吗？”孟湛亲了亲顾宴，问他。
“要啊，为什么不要，一开始不是你追着我跑，不是你早早就带你义父提亲的？”
顾宴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开玩笑，但又不像全是玩笑，孟湛甚至觉得，顾宴的语气里，好像有那么一些些的失落。
“好……”孟湛好像在把顾宴抱得更紧之前回了这么一句。
顾宴笑了笑，微微打了个哈欠，然后蹭着孟湛的脖颈处，缓缓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