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算是冷战吧,秦冬以前也没有经历过,所以也说不上来,两个人还是住两房间,而且他跟许丛的时间再也对不上了,他没起来的时候许丛就走了,回来的时候也是特别晚,连早餐都没有再做了,两个人之间好像突然成了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秦冬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倒是也没有什么食欲,干脆就不吃东西了,他现在可真是实实在在成了一个不受宠的宠物了,许丛现在都已经不在乎他的一天都是怎么度过的了。
仰躺在沙发上,秦冬看着天花板,他这个人可能还是学不会屈服,很多事认了却又无法妥协到底,或许许丛说的是对的,他愿意牺牲自己,却又不懂得怎么取悦别人,他的很多思想还停留在这个世界围着他转的那个时候。
电话想起的时候,他还在纠结着今天到底要不要点点东西来吃。
看着手机屏幕,秦冬忍不住蹙了蹙眉,但还是将电话接起了。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出来喝两杯吗?”
秦冬还来不到拒绝或答应,对面又继续开了口,“你这个月可是拒绝我六次了,别磨磨唧唧的,赶紧出来,我有事问你。”
秦冬看着电话又被挂上了,整个通话里,除了接起电话时候的一声喂,他一句其他的话都来不及说,很快,手机就收到了一条信息,是地址。
秦冬深深叹了口气,不情不愿的还是起了身,离开之前,洗了个澡,换了身精神的衣服,看起来神采奕奕的,他不想让孟湛看出来他最近的情绪不佳。
很快就到达了约定的地点,是一个酒吧,但是是很安静的那种,可以喝酒,但是更好谈心。
“你这是有多想我了?”看见孟湛坐在吧台的时候,秦冬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了过去,他手贴着孟湛的肩膀坐下,另一边手潇洒的朝着吧台招手要了酒。
孟湛转头看着已然坐在身边的人,秦冬看起来一如从前,但是一个人的气质改变是能够明显感觉得到的,并不是外在的伪装可以掩盖的。
“秦小姐吗?我约了你那么多次都不见人,可够矜持的啊……”孟湛调侃着。
秦冬瘪嘴,然后坐着身子,将放到面前的酒给拿了起来,仰头一饮而尽。
“你要说话这么损,那我可又走了啊”,秦冬将杯子放下,佯装起身要走的模样。
孟湛赶紧拉住了他,无奈的摇头,“好了,不跟你开玩笑,好好坐着。”
孟湛将人按坐下,然后自己也坐直着面向他,看起来神情还挺认真的。
“有事说事,你这样看我,我可当你暗恋我了……”秦冬说着调侃的话,目光却微微别开,没敢看着孟湛的眼睛。
“我怎么听说,你谈恋爱了?”孟湛问这话的时候,微微侧头看着秦冬,带着探究的意味。
秦冬呵呵了好几声,然后耸耸肩很干脆的承认了,“对啊,只许你谈恋爱还不准我谈了?”秦冬这话还是带着玩笑,很快又嘀咕着骂了一句,“谁他妈嘴巴那么碎呢?”
“你谈恋爱不打算跟我说啊,我还得听说?”孟湛看着秦冬,秦冬这个人,他是了解的,以前他可没有这么冷静,以前的那些可能算不上是恋爱,但是他每一次总是兴致勃勃的,他会说他又看上谁了,会说谁真他妈长得合他胃口,甚至兴致上来了,还会说,我这回可是认真的。
结果现在,他真的恋爱了,甚至已经到了同居的地步,愣是一句没说,还是孟湛听说来的。
“我这不是忘记跟你说了,有句话叫什么来着,重色轻友嘛,我就这种人,我现在完全都没兴趣再跟你出来瞎混……”秦冬把最近拒绝孟湛的事找了个很好很适合的理由。
“你跟许丛认真的?”孟湛看着秦冬,目光灼灼的。
秦冬不喜欢许丛,讨厌许丛,这一点,但凡在秦冬身边呆过的人都知道,秦冬把那份讨厌表现得不要太明显了,可就是这样,现在两个人在一起了,反而让人诧异。
当然,感觉可以在中途发生,可能以前不喜欢的人,你突然发现了他的优点,你突然爱上他了,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但是这种可能在秦冬身边的几率很小。
秦冬的爱恨很明显,还不掩饰,习惯性先入为主,所以他讨厌的人很难会被他喜欢,因为对秦冬来说,讨厌的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能让他找到更讨厌的理由。
“就这样呗,谁知道认不认真,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也不能拍拍屁股走人啊,这不得等他先甩我?”秦冬这话说得轻描淡写,还挺像那么回事。
孟湛还想再问点什么,但是秦冬很快又刻意的开启了新的话题,“对了,你怎么样?顾凡可都结婚了,你就没点打算?”这哥哥难道不应该比弟弟先结婚才是吗?
顾凡结婚了,秦冬还以为孟湛会着急了,会迫不及待的也跟顾宴求婚,却没想到,孟湛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我……等等吧……”孟湛喝了杯酒,笑得有些苦涩。
“怎么呢?”秦冬追问,这可不像是孟湛的性格,孟湛会不着急?
“你觉得我能避开肖义那里,直接跟顾宴结婚?”孟湛很无奈,他看着秦冬,这不像是一个问句,而是一个真实困扰着他的问题,他不想让顾宴见肖义,永远都不想。
但是肖义已经出狱了,这一点根本没办法做到,再说了,他要是真的那么做,他义父也不答应,而且这对他义父来说也并不好,其实已经有不少父辈的人叔叔伯伯都知道肖义出来了,孟湛要是结果直接略过肖义,只尊重他义父一个人的意思,不好听,特别不好听,他义父教出来这么个东西,特别对他们义父把一辈子的将义字摆最前的人来说,真的不好。
你养大了他,你可以参与他的人生,但是人家亲生父亲还在,你不能抢人家的儿子。
这事,如果孟湛做得好,两个人都孝顺,就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是偏向于孟擎,说得难听一点,那就到抢人家的儿子。
“顾宴不知道肖义出来了?”秦冬看着孟湛,孟湛这事,是个结。
孟湛自己都不愿意去笑脸相对的人,他自己内心里都鄙视和怨恨的人,他没办法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去孝敬的,这很讽刺,他办不到。
对肖义来说,或者对于法律来说,他的错,用这十多二十年的时间已经抵消掉了,但在孟湛心里,消不掉的,那是耻辱一样的存在。
“知道,没见过,不想让他见”,孟湛声音闷闷的,要没有这事,他现在就可以直接跟顾宴结婚了,可能也是因为有顾凡的婚礼在前,孟湛以前觉得很多东西没必要,但现在,他还是想办得大一点,想得到所有亲朋好友的祝福,但是他又想把肖义从中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