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讨论会结束,许太林如了他们的愿同意玩游戏,当然,不是玩他们以前玩的那些益智游戏,什么画画,什么唱歌,还有那些我都说不出来的游戏我想还是算了吧,要玩的话就玩一点很有意思的。
这倒是难倒许太林了,什么游戏比较好玩呢?他向我投来求救的目光,我心情大好,小样,看吧,你还是需要我的。
当然,丢沙包的游戏是很有趣,但是还在太多了就不太好玩了,“不如我们玩躲猫猫好不好?”
“好。”,异口同声,响声很大。
我知道他们会喜欢,没想到的是他们的热情高涨,呼声竟然这么大。
“好啊,好啊,我们要玩躲猫猫。”
是了,躲猫猫是一个很好玩的游戏那时候在我们小镇上可流行了,每个小孩子都喜欢玩。
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人找到,也不知道自己最终会不会被找到,整个过程都充满了未知。以前在小镇,放了学就会和小伙伴们在田野里玩,特别是风吹麦浪的时候,我总是会藏得很深,只有东子才能找到,东子也会藏得很深,但是每次我都知道他藏在什么地方。
有一次,游戏结束了他们都没有找到我和东子,时间渐去,傍晚都来了,黄昏的绯红带来的是苍凉的美景,让人总想到的是时光流逝剩下的孤独。那时候我躲着躲着都没有人找到我,或许是时间长了,他们放弃了,然后开始新的一轮游戏了吧,这样真的很不厚道,但确实是这样的,我被遗弃了,而我还在为自己藏得好而感到开心,然后竟然睡着了,我醒来的时候,天色渐晚,晚霞不再绯红,天空也不再明亮,我蜷缩着,突然想起了爸爸妈妈。
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我还是会想,为什么我的家里只有我和姥姥,如果姥姥回来晚了,整个空荡的房子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还不会做饭的我,只有盯着前面的大树看,那棵大树一动不动,我认真的盯着,我在想,我盯的时间久了,它会不会有一天会走路,会移动,然后也消失不见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呢?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泪,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东子出现的时候我就是这个模样,鼻涕眼泪一起弄花了脸,幸好他没有嫌弃我,还用他的衣袖给我擦脸。
“桃子,你怎么了。”东子是有时很温柔有时很霸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很温柔。
“我想我爸爸我想我妈妈。”我竟然哭出了声音。
那时候,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爸爸妈妈,我不知道别人有的我为什么会没有,我像是在黑夜行走的孩子,连月光都吝啬给我一点亮度,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一个东西,让我不再这么害怕,但是没有,有些孤独,是自己的事情,别人想要帮忙都不知道无从下手,更何况是那时候还很小的东子。
你知道的,小男生不太会处理我突如其来的情绪,他自己也变得很慌张。
“别哭了,别哭了。”他只能这样弱弱的说着他的祈求,而我却没有丝毫要停止的意思。
最后他很无耐,很舍不得的说,“我把爸爸妈妈分给你好了。”
我听到,很开心,因为我觉得去他家的时候,他爸妈会给我好吃的,还警告东子不要欺负我,和他们在一起我觉得比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开心多了。
回家的时候东子带我去了他家,在院子了就看到了他妈妈,他跑过去抱着他妈妈的大腿,很长时间都不放开,可把他妈妈给急的,我看着他很不舍的样子,我也很难过,我对着东子大喊。
说,“我不要你妈妈了。”
然后东子抹着眼泪,跑过来对我说,“要不她是我妈妈,也是你妈妈。”
他妈妈好像明白了什么,看着我们,嘴角上扬起很甜蜜的弧度,“真是两个傻孩子。”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我们的这个小镇,好多阿伯,阿妈看到我和东子都会笑着问东子,桃子是不是长大给你当媳妇?
然而东子每次都会说,“我才是她的师傅呢。”
都在很小的时候,很容易出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故事,因为东子还很小,他说的话都不是很清楚,“师”总是发成“媳”。
这句话引得询问的人哈哈大笑,你不要小看小镇上传播八卦的能力,而且说这个话的是东子啊,那个胖嘟嘟,很可爱的小奶娃,所以不到一会儿全镇的人都知道东子说的话,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叫东子为“桃子的媳妇。”
虽然对这个称呼东子很反对,我也很反对,但是我们越是反对他们就越是开心,后来东子先妥协了,“既然这样,那我是你媳妇好了。”,对,东子是我莫姷简的媳妇呢。
自从那次躲猫猫事件之后,发生了两件事,也就是,我们再玩那个游戏时东子从来不会离开我,总是和我躲在一处,自然,找到他就能找到我,找到我也就能找到他了,另一件就是东子家多了一个媳妇,往事总是那样的清晰,对的,我又想到东子了,他现在会不会过得很开心?他的身边到底有谁在呢?他会不会也想我啊。那他有没有瘦一点?还是长得更加的胖了?他一笑,整个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
许太林用手肘碰了我的手臂,“什么事情想得这么开心呢。”
我收起上扬的嘴角,思绪被拉了回来,他衣服戏谑的样子,那副一直很不羁的表情其实也不算讨厌,然而,我并不想让他知道我的心里想什么,也并不想让他知道东子的存在,我反而想起了一件事,他为什么总是曲解我的意思?不管是我念的《水调歌头》还是我妈妈给小孩子们读得故事灰姑娘,我质问他,“你为什么要曲解《水调歌头》的意思?”
许太林盯着我看了几秒,他的眼神让我的心里有一些发毛,很不自在,然而下一秒,他的目光转移到了他的手掌心,像是在玩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一样,我以为他要放弃回答我的问题了,然而在我转身的那刻,他说,“思念和离别这个话题对他们来说太沉重了。”
我转身盯着他的眼睛看,感觉到他黯淡下来的眼神,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内疚和心疼,我也是经历过这些孤独的人,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愣在了原地。
“第一次先由我来找你们吧。”
许太林自告奋勇着。
好多孩子都很高兴,拍着掌快速的跑开了,他们都找好了地方躲了起来。
“你不去躲?还有十秒。”许太林的声音在耳边想起,他把手伸到我的面前,指着他手上的手表。
很奇怪诶,为什么这里的人说话都老是凑到你的耳边。
这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