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的有病啊?”
原谅我,生气的时候什么话都能说出来的。
黎景航打扰我的清梦,而且是用一根狗尾巴草打扰,真是该死。
我从地上抓了一把草,使劲的往他所在的方向扔,是我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我根本不可能把这些细屑的草扔过栅栏,或者是让它直接穿过栅栏和藤蔓,我也太低估了风的能力,我完全想不到它会迎面吹来,所以在我扔出这一把小草的瞬间,小草还没有走多远就被风吹到我的脸上和头上了,天,真是崩溃。
我哭丧着脸,“呸”的吐出了一根跑到我嘴里的小草。
正是倒霉得很,而且这么狼狈的时刻被黎景航瞧见了,还不知道他会怎样的嘲笑我呢。
果然,他已经由蹲着到此刻的跌坐在了地上,而且笑得直不起身。
“黎景航,你笑屁啊。”
他哈哈的笑,还捂着肚子,“笑屁,是挺好笑的。”
我瞪着他,警告他最好收敛点,奈何我的眼神威慑力太弱,对他一点作用都不起。
而他还大着胆子把狗尾巴草从白色栅栏的缝隙里伸进来,又拿到我的面前晃来晃去,像是要再次袭击我的样子,我猜他是不敢在我清醒的时候这么对我的,我一动不动,眼睛狠狠的瞪着那根狗尾巴草在我面前晃,而且还一点一点的靠近。
然而我赌输了,黎景航不管我瞪着他的眼睛,再次的把狗尾巴草弄到我的脸上,在我的脸上扫了一下,痒痒的感觉几乎让我颤抖了一下,黎景航,你真的是胆子很大呀,我怒了,快速的拉住他往回缩的手,准确的找到一块肉比较多的位置,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
我听到一声惨叫,周围藏在树梢的鸟都被吓飞了。
我放开黎景航的手的时候,我看到上面有两排清晰的牙齿印,红彤彤的,还沾了我的口水。
我平常很温柔的,也很少咬人,我这样对他也不是我想要的,但谁让他惹我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是犯我,我大概就要咬人了吧。
黎景航拧着眉头,对我怒目而视,“莫简简,你是属狗的吗?”
我耸耸肩,真想好好嘲笑一下他,看他痛苦的样子我心里很痛快,世上有什么比报仇了还要让我高兴的事情吗?没有了,至少此刻没有。
我不在意他的不高兴,因为我一点都不畏惧啊。
还顺便给他一个让他很无奈的口气,“嘁”。
我说,“你要是再待在我家门外,我就真的放狗咬你。”
他连忙摆摆手,“还是不用了,我已经被咬一次了,不想被咬第二次。”
哼,完全对我没影响,一点都不能激怒了,而且我打算忽视他。
因为我想起了那条小毛毛虫,在我睡着的这段时间它是否还待在树叶底下,我从边上的灌木丛折了一根小木棍,找到了那片叶子,掀开,底下除了一些嫩绿的小草以外,那条毛毛虫早已没有了踪影。
我在草地寻找着,希望能够找到它的踪迹,黎景航好像好奇了,他问我,“莫简简,你在找什么呢。”
我不理他,我为什么要理他?
他看到我不说话,又说了起来,“莫简简,你不说话,是不是哑巴了?”
嘁,这是我的权利,我可以选择何时发言,或者直接不发言,再说了,我为什么一定要和一个一直欺负我的人,一直给我带来麻烦的人说话呢?我这不是找虐嘛。
然而黎景航开始烦躁了起来了,因为我的无视。
“莫简简,你真没礼貌。”
什么?我转过头,眼睛盯着他看,真的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此时黎景航半蹲着,嘴角是微微上扬,但眼神却是凛冽得,里面冷得让人觉得可怕。
我发现从认识他到现在,黎景航易怒,他一言不和就要生气。
我猜想,他不是得了狂躁症就是得了偏执症,不然他怎么会这么的易怒,而且还一直纠结于我的一个问题呢,再说了,即使我是戴着面具生活,退一万步讲,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我嘲笑他,“是,你有礼貌,你绅士。”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还整天找我麻烦?不,他简直就是撒旦,从地狱出来的撒旦。
他的眸子又深了几分,“莫简简,我警告你,不要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
凭什么,为什么我要听你的?这种从小就被娇生惯养的富家大少爷,肯定是被宠惯了,所以一点忤逆的话都听不得吧,要让所有的人都把他当全世界的中心吧,黎景航,这招在我这里没有用,首先,我现在好歹也是一个富家女,金钱对我来说没有什么诱惑力,所以,我不会因为想要巴结你而对你点头哈腰,其次,我本身是从农村长大的,我放飞自我惯了,遇到的危险远比你来得多,你说,我会畏惧他此时的恐吓?真是笑话。
我对着他吐了吐舌头,“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还能把我的嘴给封住?”
他哼了一声,“真想把你的唇给封住。”
然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摇了摇头,还往后退了一步,很嫌弃的看我,小声的嘀咕着,“谁想要吻你了。”
他说什么?我大概没有听得真切,但是,我这是没做什么啊,他干嘛要这副表情看我。
我对他真是无语了,我说,“黎景航,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看这朵花开得多美丽”我指着眼前的那朵妖艳的随着藤蔓爬在栅栏上的花朵,然后指了指正爬在树上为树枝修剪枝桠的园林工人,“你看,他们正在为树木修枝剪叶。”
黎景航不屑,“那又怎样?”
“全世界都这么和谐的运转着,多么美好,你却要这么邪恶,是不是不太好?”
黎景航好半天不说话,他隔着栅栏缝隙看我,久久的才说,“你确定这个世界是和谐的?”接着,“你说我邪恶?”
额,他是不是又要发飙了?真是的,这不是邪恶又是什么,然而我预期的狂风暴雨没有来,他伸了伸腿,他说,“我们一定要这么蹲在聊天吗?”
额,我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可能粘上去的碎草屑,黎景航也站了起来,他的高个立马让我有点压迫感,幸好我们之间隔着一道栅栏,不然的话,我肯定会连退几步,要和他保持适当的距离才好。
下午时分,太阳已经移动到了很斜的方向,而这棵不大不小的树下已经不能完全的为我遮挡太阳了。我往前走了一步,只为站在树荫底下,但是,却无意中距离黎景航又近了一步。
如果没有栅栏,我真的只和他有两小步的距离。
黎景航的手趴在白色栅栏上,他的身子往前倾了好多,我看着他在我面前放大了好多倍的脸,他到底想干嘛,我本能的后仰,把脑袋往后移了移。
阳光微暖,黎景航整张帅气的脸矮下来与我对视,而那些藤蔓上的花朵和绿叶在风的吹拂下,时不时的摇曳着,黎景航伸出手,很霸道的扣住了我的后脑勺,硬是把我的脑袋掰了回来,靠近他。
我还想着挣扎一下,他说,“别动。”
我竟然忘记了挣脱,而是乖乖的一动不动,他的头更加的往前倾了,他的脑袋就在我脑袋的旁边,他偏了一下头,整个脑袋绕到了我的身后,我能感受到他右边耳朵碰到了我的右耳,让我全身传来一阵酥麻。
不能这样了,我伸出手来要推他,然而他已经放开了我的后脑勺,又和我处于刚才两步远的安全距离。
我看着他手里拿着一根小草,表情好像很愉悦的样子,他像是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所以,很开心。
我诧异的看着他手中的小草,这根小草从刚才风倒吹的时候一直在到现在?这也太影响形象了吧。
“喏,一直待在你的头上。”
我脸色发烫,肯定是因为这根小草,而不是因为他的靠近。
还有,他这是在邀功吗?千万不要忘了,刚才是都是因为谁我才会扔这些东西的,那到底是因为谁,我才会被这根小草给沾染上的,不要因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他,我倾过去,嘴唇靠近了他的手,把他手上的小草给吹掉,哼,现在他没有什么可以来向我炫耀了。
我往后退一步,两步,终于,他的笑容变得越来越模糊,而阳光也在他的脸上变得越来越遥远,我转身,往花园的前面跑去了,他说,“再见,莫简简。”
哦,天啊,我的前脚竟然绊住了后脚,踉跄了一下,差不多摔倒,我能够想象得到黎景航看到我这个样子,肯定又在后面嘲笑我。
哎,黎景航,我们终究会遇到,我还一直奇怪呢,我在这里楼台上看到有好几个同学从园子前经过了,怎么都没有遇到那个整天只知道欺负我的黎景航,现在遇到了。
是的,这里是富人区,翰林中学的好多学生的家都住在这一片区域,黎景航在学校那么的受欢迎,而且他做什么事好像都不需要担心学校会怎样,我想,估计除了长相以外,他还有一个很强大的家庭背景吧,我想起来了,他是白启放的弟弟,而这座城市的首富是白家,那么,他会不会就是首富之子呢?这样想,好像是合理的,但是,他为什么姓黎,而不是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