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姜望说的是实话,赵柔却不肯相信。
“不可能!楚滟晴的天赋我知道,比我还不如,凭她自己,怎么可能入门超品心经!一定是你帮了她!”
她近乎神经质地大吼,双手更加用力攥紧。
“求求你,姐姐求求你了,你帮我这一次好不好?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只要你帮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姜望叹息一声,手臂发力一振。
噼啪!
几道电芒跃现,赵柔发出一声尖叫,指间刺痛,下意识松手后退两步。
“我说过了,楚滟晴能凝聚混沌青莲种,是她自身的原因,我没必要在这种事上撒谎。”他认真地再次解释。
赵柔咬紧嘴唇,目光闪烁,脸上的固执神情摆明了没把姜望的解释听进去。
她沉默了一会儿,从姜望身边经过,走过去关上门,而后转身,从背后轻轻拥抱姜望。
幽幽的香气钻入鼻孔,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温热与柔软,姜望眉头皱得更深了。
赵柔在他耳边呢喃,吐气如兰:“只要你帮姐姐修成太乙青莲心经,姐姐任你怎么吩咐都好,你想对姐姐做什么事都可以。姐姐会一辈子留在你身边,满足你的任何要求,无论是为奴为婢,当牛做马,还是……”
她的手指轻轻从姜望衣领探进去,细腻地,温柔地,抚摸姜望的胸膛,一点一点向下移动。
姜望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表情古怪。
“这位女施主,请你自重,我还是个孩子。”
有那么一刹那,赵柔的身体僵住了。
姜望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可以猜想,那一瞬间,她的眼神里一定写满了慌乱羞愧。
但赵柔并未退缩。
短暂的停顿后,她继续在姜望耳边蛊惑:“那又有什么关系?你的身体已经长大了,就算现在还不行,我也可以为你等候,随便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都可以。”
这女人……
姜望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语气冰冷:“你跟林琅也是这么说的?”
“什么?!”
赵柔声音一瞬间变得无比错愕,手上动作也停了下来。
姜望趁机从她怀中抽身而出,整理好衣领,转身冷漠地看向她。
“怎么,我说错了?我在问你,你就是用这种方法接近林琅,和他打好关系的?”
赵柔怔怔地盯着他,下意识否认:“不,我没有……”
“没有?没有为什么那天夜里林琅会去找你,你为什么急着把我和楚滟晴支走?”
“那是……担心被他看到心经……”
“随你怎么解释,你跟林琅是不是那种关系,我也没兴趣知道。听清楚,我对跟你上床没兴趣,现在没兴趣,以后也没兴趣,你最好认清这一点,不然再做出刚才那种事,别怪我把你扔出去。”
“……”
赵柔张口欲言,几次话到嘴边,却都咽了回去。
她呆愣在原地,既没有转身走开,也没有其他动作,只是傻傻地站着,攥紧了拳头,表情逐渐变得木然。
姜望不愿再和她浪费时间,摆手道:“我要说的话就这些,信不信随你,你走吧。”
赵柔没动。
“……既然对我没兴趣,那时候为什么帮我?为什么给我看心经?”
姜望淡淡道:“因为你识字。”
“不,我不信……我必须学会心经,这是我唯一的出路,求你了。”
扑通。
赵柔跪在地上,额头贴在地面,声音颤抖中带着啜泣。
“我还有大仇未报,太乙青莲心经是我唯一的希望,没有这门心经,我一辈子都登不上火神山……求求你,求求你……”
说到最后,她已泣不成声。
良久。
当赵柔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屋内已没有姜望的身影,他不知何时走开了。
赵柔脸上挂着泪痕,摇摇晃晃起身,推开门,失魂落魄地走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甲七号院的。
外面黑夜沉沉,乌云遮蔽月光,四野俱静。
赵柔跌跌撞撞下了天权峰,回到药山。
一道人影矗立在小院门口,静静注视着她走近。
人影开口:“你去了甲七号院?”
赵柔停下脚步,双目无神,没有焦距地望着前方。
人影讥笑道:“看你这副模样,姜望拒绝了你。他肯帮那个楚滟晴修成太乙青莲心经,却不愿意帮你,为什么?”
赵柔:“……”
“因为你没有楚滟晴漂亮。”
乌云飘过,一缕月光洒下。
立于门前的人影显现真容,一身白衣,清逸俊秀。
原来是林琅。
他走过去,抬手轻轻抚摸赵柔的脸庞,注视着面前的女子,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悯。
“真没想到,那个整天蓬头垢面、谁也不愿多看一眼的楚滟晴,梳洗打扮后,竟然那么漂亮。难怪姜望会选她,而不是选你。”
“当然,除了她比你更漂亮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林琅手指沿着赵柔的脸庞划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空洞的双眼直视自己,然后险恶地笑了。
他凑近赵柔耳边,轻声道:“因为楚滟晴是纯洁的,没被人碰过,而你不是。”
“……!!”
赵柔身体一颤。
看着她终于恢复一丝清醒,林琅翘起嘴角,露出恶意的冷笑。
“想通了?想通了就该认清现实,能帮你完成心愿的只有我,只有我愿意给你机会,别人都不在乎你。你只要按我说的做,满足我的要求,你帮我,我帮你,我们两个就都能完成各自的愿望。”
他张开双臂,将赵柔拥入怀中。
“——明白了吗?”
片刻,夜色里响起赵柔咬牙切齿、从喉咙里艰难挤出的回应。
“我答应你,成为你的炉鼎!!”
……
……
赵柔的来访,很快便被姜望抛在脑后。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转眼到了下山的日子。
山门处,李秋辰牵来两匹骏马,火红的鬃毛,比常马体型更加高大,不停地打着响鼻、刨动蹄子,一看便性情暴烈。
姜望讶然道:“我们骑马去?”
李秋辰将其中一匹马的缰绳塞到他手中。
“这两匹马是宗门培育的变种,混有部分妖兽血脉,日行千里,三日可达庆国都城。”
“为什么不乘飞舟去?”
“两个人乘坐飞舟太浪费,而且容易引人注目,左右时间足够,骑马更方便。”
“可我不会骑马啊!”
“路上教你。”
姜望不情不愿地翻身上马。
三天,这不得骑散架了?
想想都腚疼!
“……好麻烦,忽然不想去了。”
“呵呵,驾!”
李秋辰忽然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
“唏律律——!!”
混有妖兽血脉的骏马扬起前蹄,长嘶一声,驮着姜望化作一道火红闪电,向山下窜去。
山谷间响起姜望的尖叫。
“我还没坐稳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