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哭泣?”若茹折起袖角,往她脸上擦拭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她于心不忍!
少女似是感动,哭的更为撕心裂肺,抽搐的让人心中搦动,眉眼唇间,淡淡而诉:“我被家人卖入宫中粗使令,终身不得外出,我不想认命,可又不能不从,现在就等着粗使嬷嬷来接!”
少女忧伤的往脸上扫着泪水!
若茹与猫人相视无言,心里也都打起了小九九,嘴角都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吾替你进宫,你给号牌吾便可!”粗使令不用登记来历,也无人想知道你的出生,有号牌,便可进宫!
少女眼中诧异的看着她,人人惧怕的粗使令,她为何非得进去?恍秒后,她交出号牌,那么就与她无关,家人也得到了银钱,自己也可免役,甚好!
若茹小心翼翼的掂量着号牌,这个号牌带给她的,可谓九死一生的经历!
“她跑的可真快!”
“当然了,你以为是你呢?进宫有的你受苦受难,怕是活不到几天!”
“那便等着瞧!”若茹白了一眼猫人!
城西散墓里——
多杰静静的站在何诗雅的墓前,上面只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不免的悲从心来:“你可曾后悔?”
秋风吹落的树叶,片片湍急而下,风起尘扬,像是诉说着何诗雅的悔恨!
“放心,不管你是怎样的人,吾也会爱你如初,即使你不曾真心待吾,无妨,吾视你唯一!”
多杰策马扬鞭,疯狂的迎着西风残阳离开!
郎中令府中——
不知去往何处的柳若茹,让他神情沮丧,“快马加鞭,务必给本令拦住柳若茹,否则,提头来见!”疯癫成疾的郎中令–成章,拍打着案桌,朝着几个卫兵恼怒吩咐!
闭上眼,熟悉的面孔,又如同陌生人一样,成章心里快要崩溃了,那可是他自己寻来的意中人,心心念念的快要疯狂了!
京街–西山–石矿——
阉割行动不便的赵岗起躺在家中,而矿民奋起反抗的情况,他全然不知!
陈孖成功策反几个打手,用黄金一百两作酬劳酬劳,几人与矿民商量,晚上趁打手,矿兵们熟睡之时,用白天偷来的铁链钥匙,解锁,勇捉贼人们,逃出深矿!
李书早早在山下等待,收到密报与收网前后不出一日,顺利的让他都不敢相信,此事太过简单,粗暴点说,就是上一秒还在查案,下一秒就有了结果!
“好了,终于逃出来了,谢谢,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矿民们不敢想象,本以为要死于非命,突如其来的好运让他们也生出疑惑!
“你们领上盘缠都散了吧,以后切莫相信工价高而美的差事,走吧!”
李书打发所有矿民归家后,吩咐身后的副史–刘芸,带上他的部下,正式接管了石矿!
“今日开始,由官府接替,矿民自愿报名,不可武力,诓骗之类欺民,懂?”
“谨记大人的教诲!”刘芸言行在心!
“陈孖立功,升职为场务,切记吾刚说的,懂?”
“陈孖切记,断不能让大人失望!”
李书满意的抚须,他甚至都不曾下矿看看!
——咸阳宫——
执笔批奏折的始皇帝,此时看着放在一旁的密条,眉间不悦,侍女们不敢上前,一直端着齐美人送来的莲子羹站了一个时辰!
回到家中不久的李书,本想明日来详细禀报,可不曾想,收到密条的始皇帝却让他立马进宫,他心里不免担忧起来,难不成此案太过简单?
帐薄,人员名单中,只与赵岗有关,其余并无任何疑点,旧贵族五大巨头,其余四家并无参与!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宫殿内,几名侍女端跪,站着的十少十人,李书心想,看来,大王对这结果并不满意!
李书伏跪在地,始皇帝批改着奏折,又一个时辰后,遣散了宫女们,独留李书还保持原样!
又一个时辰,始皇帝往后稍稍靠着椅背,微抬双眸,细盯着地上的李书!
不以为意的说“所跪何人?”
“李书!”李书终于盼来了圣恩,老腰都已经快断了一样,然而,他还是继续跪着!
龙椅上又停了声音–
许久后——
“起来吧,赐座!”
李书出息了,终于等到了安顿,“谢大王!”
始皇帝把密条丢还给他,沉重开口:“重查!赵岗罪名成立,车裂–”
“诺~”
——粗使令——
简单束发的嬷嬷,身穿平常女子的素衣,在这粗茶淡饭的粗使令,着实算为富贵——
“告诉你们,今后,你们听令于我–张嬷嬷,懂吗?”
“懂!”柳若茹率先应答,引起张嬷嬷的注意,“嗯,倒是机灵!”随后又补一句:“机灵要有,更重要的是会干活,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可免去惩罚!”
看似严格,又似轻松,若茹低眉向前一步,开口问张嬷嬷,主要的工作是什么,当得到是通屎渠,挖槽坑埋粪污,一种想死的感觉,蔓延全身细胞!
“你叫什么名字?”
“我吗?柳若茹!”
噢,柳若茹,好熟悉的名字,瞬间阴脸:“你身上的衣服可得上交,不可穿着太盛,是为宫中大忌!”
“你们都去领工服吧,穿上粗使令的衣服,一辈子都是役奴!”
张嬷嬷盯着柳若茹身上的素衣,都告诉大家,这件衣服就是她的了!
换上粗麻后的她,厚重,硬刺的不舒适感,让她非常难受,不出半日,她细嫩的皮肤都被刮的红呼呼的!
“这还是在成章府中养好的身子呢,看来往后的日子比以前更加恐怖~”怎么了,是后悔了吗,“不,不不不!”若茹试图说服自己!
“好了,你,去把那边的粪水给挑去填埋!”
一个粗使奴领头指使着柳若茹,神情十分嚣张,挽起袖子,有意让她难堪出嗅!
若茹不敢多想,只能前去担起那腥臭作呕的粪水,粪水被她们勺的满满的一桶,她使出浑身解数也实在担不起来!
故而问之:“姐姐,可否减半,奴婢实在担不起来!”
然而,粗使奴似听不见一般,双手交叉,若无其事的看着她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