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烟说完,便小心翼翼地扶着林清清,转身往二楼走去,不再理会楼下的一片狼藉。
楼下大堂,在司烟和林清清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后,季云深脸上那抹温和疏朗的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周身散发出一股凛冽迫人的寒气,目光如同冰锥般刺向瘫软在地、瑟瑟发抖的赵宇。
赵宇是听说过这位季公子名头的。
这位季军师的独子,表面上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实则是个手段狠辣、睚眦必报的笑面虎,落在他手里的人,下场往往比死还难受。
想到那些传闻,赵宇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天灵盖,求生欲让他爆发出最后的力量,不顾手腕钻心的疼痛和满地的血污,拼命地以头磕地,发出“咚咚”的闷响,涕泪横流地哀嚎求饶:
“季公子!季公子饶命啊!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求您看在小的主子大公子的面子上,饶小的一条狗命吧!小的给您当牛做马……”
季云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同在看一摊令人作呕的秽物。
他想到方才司烟对那位林姑娘的维护,以及司烟方才与他提过的,世子爷的心上人……
他眸光闪了闪,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意。
他抬脚,用干净的靴尖嫌恶地将拼命想凑过来抱他腿的赵宇踢开了一些,力道不轻,让赵宇痛哼着滚倒在地。
“饶你?”季云深的声音平淡无波,却莫明令人胆寒,“冲撞了贵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过你毕竟是沐大公子跟前的人,本公子也不好越俎代庖,处置得太过了。”
赵宇听到这话,心中刚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却听季云深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这样吧,先将你这身脏皮扒了,丢去城南的南风馆,让那里的老鸨好好招待你几日。晚些时候,再交由世子爷亲自发落。”
南风馆?
赵宇听到这三个字,双眼猛地凸出,脸上瞬间血色尽褪,如同听到了世间最恐怖的诅咒!
那地方是晋阳城最肮脏下流的男风馆,里面的客人大多有特殊癖好,手段极其变态残忍,被送进去的男子,不死也要脱层皮,彻底沦为玩物,生不如死!
“不——!不要!季公子!求求您!您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不要去南风馆!我不要——!”极致的恐惧瞬间冲垮了他的意志,他甚至能感觉到裤裆处一阵湿热,竟是吓得失禁了!
一股腥臊味弥漫开来。
正走到二楼走廊,下意识往下瞥了一眼的林清清,恰好看到了赵宇裤裆下那滩明显的水渍,以及他瘫软如泥、状若癫狂的惨状,不由得微微蹙眉,迅速收回了目光。
季云深闻到那味道,俊朗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仿佛多看一眼都脏了自己的眼睛。他挥了挥手,对身后侍立的侍卫冷声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脏东西拖走!”
“是!”两名侍卫立刻上前,如同拖死狗一般,毫不客气地将惨叫哀求的赵宇和他那个同样面无人色的仆从拖出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