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雪看着男人一点都不害臊,穿着那么条内裤离开,虽然站得是笔直,但上楼前还是摇晃了下,之后没有继续硬撑的抓住了楼梯扶手。
目送凌烨君离开,路小雪收拾好医匣子,他的伤口没有经过专业处理不行的,她还得去趟医院。
目前为止,她唯一能够仰仗的就只有知道她真实身份的凌烨君。
去医院的路上,路小雪还在想,婚礼的时候那个林琳怎么没来闹,毕竟自己可是光明正大的送了她好闺蜜进了警局,如果不是李慧珍出面保释,绝对要判刑。
因为顺路,路小雪买了束鲜花,打算探望下路上善。
上楼之后才发现,原本路上善住着的VIP病房已经空了。
询问之下,才得知,因为路上善知道自己已经是胃癌晚期,药石罔效,直接停了这种烧钱的治疗,回到了路家。
路小雪问医生被鞭子误伤之后要怎么处理,以及休养期间的注意事项,路小雪就带着买的大束百合,打算去路家。
去路家之前,却又鬼使神差的去了和肖陆铭的“新房”。
路小雪在路家和肖陆铭有自己的房间,就是那天她去参加葬礼时进的那间,但路上善也给她单独买了房子,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当做他们的新房。
不管是交通还是工作都很便捷,只是不如郊野坏境来的安宁。
路上善给了她钥匙,在结婚那晚,她特意吩咐司机绕到这边来,将钥匙藏在房间边上的绿化花卉盆栽下面。
她想的是,如果万一手术失败了,这房子就用不着开了。
运气好活下来,她就和肖陆铭一起住进来,偶尔可以接喜欢安静的父亲来小住,三室一厅两卫,以后生了孩子也不会觉得挤。
满怀着无法言说的唏嘘感慨,路小雪弯腰去摸花坛下的钥匙,没有出意外的还在。
也许是已经隐约知道了自己最后的决定,她突然很想来跟过去做个正式的告别。以后,世界上就没有路小雪了,只有苏涣的私生女苏清浅,凌烨君的妻子苏清浅,凌家少奶奶苏清浅。
拿钥匙去开门,却发现锁孔完全对不上,门锁已经变成了十字孔,但是……门却是虚掩着的。
这肯定不是招贼!哪个贼敢这么光明正大进来,还把锁给换了?
这也肯定不是她爸卖房了,和她有关的点点滴滴,路上善不会动,至少,不会动这么早。
犹豫了两秒钟,路小雪就小心的推开了门,她没有喊甚至还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声,就这样悄悄的闯进了原本属于自己的民宅。
门口的鞋子男女款式都有。
她还没抬头看,所及的视线里就随地扔着几件衣服,其中一件她眼熟的很,肖陆铭最喜欢的Burberry浅蓝色衬衣。
但这个世界上巧合很多的。
她扯了扯嘴角,却已经笑不出来,就空气中飘着和巴宝莉衬衣同款的香水,还有香奈儿五的味道。
二者混在一起,味道呛人到路小雪都想要转身离开。
可是她没有。
房间布置已经变了不少,但喜气却没有减少,路小雪没心情看,她看着白玉阶梯在面前,抬脚踏上,一步步上楼。
牛仔短裙,黑色蕾丝丝袜,红蓝相间的领带,白色吊带,粉色文胸……
路小雪在二楼站定,侧对过去的卧室门没有关,也许是太心急也许是觉得自己家没事所以没在意……
可这什么时候是你们家了?
这是我爸买给我的房子,是我路小雪名义下的房子,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两个奸夫淫妇在这里苟合?
路小雪不自觉的捏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虽然没有挪动半步,但是怒火却已经从胸口烧上眼睛里。
房间两个人颠鸾倒凤得正起劲,哪里会注意到她。
路小雪嫌恶的眼里划过一丝光,她走到楼下,驾轻就熟的进了厨房,然后放满一盆水,再找到胡椒粉和各种不曾开封的豆酱一股脑儿倒进去。
这气味辣得路小雪眼圈都红了,她笑一声,声音有点沙哑难听,她干脆不再笑。
她直接伸手,白皙的手泡进加了乱七八糟调料的水里搅了搅,右手方是一整排没动过的刀具,她觉得自己没拿着刀去捅他们已经是仁慈。
端着盆着加了各种料的水,路小雪上楼,一步步稳稳走进卧室。
床上两人都是背对着门口,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来临。
捧着盆水没有立刻泼下去的路小雪面无表情,所有的情绪都升为抵触,这真是世界上最恶心的一件事。
眼见着两人要进入最后时刻,路小雪突然走到床侧,瞅准一脸潮红的女人转头看来,她突然兜头一碰水泼过去!
肖陆铭和路霜霜淋了个透。
尖叫声怒吼声充斥耳边,得手了的路小雪却没有躲,而是拿起手中已经没水的铁盆狠狠砸向那两人!
听着“哐、哐”的声音,路小雪心中皆是抑郁不得发的怒火,手下更是发了狠,“狗男女,狗男女!打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啊,谁啊,你有病啊,陆铭陆铭啊,她打我,啊,啊……”
路霜霜寻求庇护,肖陆铭第一时间扯过湿透的被子盖住两人,没等他去看,金属盆子就往头上扣,“哐”的一时间耳鸣加眼冒金星,这会儿都没看清是谁。
路小雪见确实是那天在医院看到的女人,气得冷笑一声,“啪”的扔掉了盆子,抬手指着路霜霜,“贱人,你给我等着。”
“你有病啊!阿嚏。”狼狈的路霜霜躲在另外一侧,长发黏在身上,一脸的屎黄,她抬手抹了把,又咳了一声,“神经病。”
“是啊,我有病,我神经病怎么了,神经病杀人不犯法,你要不要试试看?”
肖陆铭拿被子抹脸,又用力揉了揉被砸痛的头,见到床边母夜叉似得站着路小雪,心中也火了起来,“苏清浅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这是私闯民宅,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