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婴泪眼婆娑,因为之前在时嘉文与晏婴刚认识的时候,王涛也是一直派人来骚扰晏婴,所以为了晏婴,时嘉文将隔壁的房子买了下来,并且乘虚而入,打通了两个房子。
时嘉文说道:“去我那边吧。”
晏婴说道:“要么你就回家吧,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时嘉文说道:“实在不行,咱们就搬家。”
眼影泪眼朦胧看向时嘉文,时嘉文说道:“锦文在中阳澜庭买了一趟房子,我们可以去那边住一段时间。”
晏婴拒绝道:“这样不太好吧。”
时嘉文说道:“有什么好不好的,锦文闲着没事就喜欢买房字,买了也不去住,说是摆着好看,不住也是浪费。”
晏婴摇摇头,说道:“不行,我等上一本小说的版权费到账,去买套房子,付了首付,沈总对我很好的,可以用住房公积金贷款还房贷。”
时嘉文说道:“可是这样还是要一段时间,要么去时家住,我妈一直嚷嚷说没人陪她。”
晏婴拒绝道:“这样会很打扰阿姨的。”
时嘉文说道:“哪里打扰啊,我妈喜欢看你写的小说,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最后晏婴还是拒绝了时嘉文,时嘉文也没有办法,只能继续住在晏婴隔壁。
到了晚饭的时候,两人出去买才回来,发现门口端坐着以为富态的中年人。
晏婴变了脸色,时嘉文是做生意的,自然认识,这人是晏婴的父亲,晏家靠着做玉石生意起家,晏婴外祖父母离世之后,王涛靠着老本确实将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只不过王涛年岁渐长,做事上难免有些保守,私生子王修程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纨绔子弟,私生女王修依也是个只知道打扮的,这生意就越来越经不起推敲。
之前一直纠缠晏婴也不过是想让晏婴回家家人以此来获得资助,现在见晏婴和时嘉文攀上了关系,按照王涛的脾气性格自然是要上来攀亲戚。
王涛笑眯眯的看着时嘉文和晏婴,说道:“阿婴呀,怎么不回家住呢,你李姨昨天还问我呢,修依也说想你了。”
晏婴不想和王涛说话,时嘉文说道:“王总不是已经和晏婴断绝了父女关系了么?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王总说和前妻的女儿多亲呢。”
王涛说道:“是嘉文啊,这楼道太黑了,竟然没看见,这不是闺女任性吗,怎么都不乐意回家,只能随着闺女的心意来了啊。”
晏婴摇了摇头,说道:“你将我和我妈扫地出门的时候,我就已经讨厌死你了,这下看到我还有点用就想着让我回去,我不要回去!”
王涛有些挂不住面子,说道:“小孩子家家的,怎么说话,当年的事情太乱了,你个小孩子懂什么,小姑娘不回家住在外面,让别人怎么看。”
时嘉文捏了捏晏婴的手,说道:“王总既然以前没有管过,那怎么现在开始管了呢?我记得王少爷前几天刚犯了事被抓进去,王总现在还有时间谈笑风生?”
王涛自然是听出来了时嘉文的语气不善,但是如今企业资金链断了,继续融资,要不然他也不会低声下气的过来,看见晏婴,便更来气了,一点都不懂事,攀上了时家也不知道帮帮家里面,便没好气的说道:“不知道时少爷是和我们家晏婴领了结婚证了还是晏婴上了你们时家的户口本了?听闻最近时小姐和沈总闹得也是沸沸扬扬,不去管自家妹妹,反而管到了别人家闺女的头上。”
时嘉文一张嘴皮子厉害的紧,笑道:“那王总又是凭什么身份管呢?毕竟当年您可是登报声明和晏婴断绝了父女关系,如今又想借着长辈的名头是不是有些强词夺理?”
反正王涛堵的是晏婴的门,时嘉文拉着晏婴从自己的房门回了家,楼道的灯明明灭灭的,王涛看着紧紧关上的门,气死了怎么办!
晏婴心情一直不是很好,可能是有一个艺术家的母亲的原因,晏婴的身上一直带着艺术家的那种忧郁的气质,再加上又是个坐着,心思敏感。
时嘉文叹了口气,把电视打开,企图让电视吵吵闹闹的声音驱赶一些沉闷,时嘉文提着菜去了厨房。
晏婴在客厅一个人默默的流着泪,有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她也很难过,可是明明不是这样的,在外公外婆还活在世上的时候,明明自己和父亲的关系很亲密。
晏婴突然觉得很难受,她走进厨房,从背后抱住时嘉文,声音有些哽咽,就像是受了伤的小动物一般。
晏婴说道:“从小,我和我爸……王涛的关系很好,我妈是个艺术家,一心扑在画画上,虽然我妈也很疼爱我,可是她不像王涛一样带着我四处玩,我是在王涛的肩膀上长大的,春天他带着我和外公外婆去爬山,夏天我们去采荷,秋天去野餐,冬天去滑雪,还带着我去参加妈妈的画展……我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我问他怎么了,我求他不要赶我出门,我求他给妈妈支付医疗费用,可是都没有用。”
时嘉文转过身紧紧的抱着晏婴,晏婴接着说道:“很快,他娶了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还带着一双儿女,王修依年纪比我还要大,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我有些很生气自己为什么像个傻子一样,外公外婆把我和妈妈保护的太好了。”
晏婴将脸埋进时嘉文的胸膛,闷声说道:“我和妈妈净身出户,我妈妈突发脑溢血,我没有钱去给妈妈交医药费,医院的医生对我们很好,帮我们申请了基金,可是那些也不过就是杯水车薪,没有钱,我交不起学费,老师看我实在是个读书的好苗子,给我生活费,让我可以读完高中,大学申请的助学贷款。”
晏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将她的故事娓娓道来,说给面前的男人听,这么多年了,她也很累了,紧绷的弦,动不动敲响的门,担惊受怕的躲藏,她真的很累。
时嘉文拍了拍晏婴的背,柔声说道:“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以后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