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准了一条鱼,何碧伸手再猛地探进水里,仿佛爪子一般去抓半米外的一条巴掌大的草鱼,却是噗通一声,又落了空。
这一下,激起了何碧的倔强性子。
她于是就这样潜在水里,不停的抓,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连续不知道尝试了多少次之后,终于在太阳下山的时候,噗的一声,第一次抓住了一条鱼,高兴的手舞足蹈,连今天一天什么也没吃的事也给忘了,仿佛是孩子一般,抓着鱼在草地上奔跑欢呼:“哇!哈哈!我终于抓住啦。没想到抓鱼这个事情这么困难。以前我看大叔抓的时候挺轻松的。他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等他醒了,我不和他吵了。”
抬头一看,见天色已经转黑,一阵微风吹来,多了几分凉意,何碧打了个激灵,忍不住抱紧了双臂,微微颤.抖,赶紧逃回了家里,用草席做成大门,挡住唯一的进风口,啪的一声,升起篝火,和秦浩一起围着取暖。
过了一会,等双手终于恢复了温暖,全身也已不再僵硬,何碧才动手做了一条烤鱼分成两份,一份自己吃,一份就放在火上烧烤,等待秦浩的醒来。
这一.夜,秦浩还是没能醒来。
当太阳再一次升起的时候,见秦浩还是躺着不醒,何碧仔细观察他的脸,见他呼吸均匀,还算平稳,心跳也有,没有病症,却是始终不醒,脸色也逐渐变得蜡黄,忍不住更是担忧,将烤鱼放在嘴里咬碎,然后,张开玉口,用嘴对嘴的方式亲自给他喂食物。
这一招效果还不错。
秦浩人是处在昏迷状态,但身体的各方面功能都是完备的,何碧这么尝试了第一次,秦浩便自动的进行吞咽,将食物吞了下去。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何碧为了一直照顾他,始终没有继续工作的势头,就希望秦浩苏醒过来,但见秦浩脸色渐渐红润好转了,人却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一种强烈的挫败感如潮水一般涌来。
何碧越看秦浩越是后悔悲伤,眼泪忍不住簌簌而下,道:“大叔啊。你醒醒啊。快醒醒好吗?你这样一直睡着。就等于我一个人活在这里一样。那有什么意思。虽然我死不了,这里食物和水源充足的很,但是,没有你的话,这个屋顶和下水道怎么办。你这些时日已经把我们的家污染的一塌糊涂。你看看你周围的草地都成什么样子了。
全是屎尿。这可不是大叔你应该的样子啊。算我求求你了。你醒醒好吗?我是真的认输了。怎么挖掘下水道的事情,这一次我真的不会推辞了。只有你能醒过来。不然,我真的要崩溃了。这些天,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是我太胡闹了。大叔。你可以原谅我吗?”
秦浩依旧是像个活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何碧越看越气愤,越气愤越是委屈,看到了一边清理马桶用的那个罪魁祸首,仿佛是棍子一样的东西,突然恼恨无比,拿起那东西就要往自己的头上砸来,道:“算了。我干脆也和你一起在这里死了算了。这样的日子,现在过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不想这样下去了。再也不想。这不是我要的日子。大叔。求你了。醒醒好吗?”
就在此时,不经意一瞥,见秦浩的手指居然动了一下,何碧顿了一顿,怀疑是不是看错了,一动不动,死死盯住他的手指,过了一会,见秦浩的手指真的又动了动,终于忍不住狂喜着抱起了秦浩,喜极而泣:“大叔。你醒了啊!谢谢你。谢谢。下水道的是我一定自己来解决。你先好好休息,我给你去抓一条鱼。”
咦?这是什么情况?我只记得我就是睡了一觉而已啊。何碧这丫头怎么转变这么大?这么快?她要去捕鱼?
吃力的睁开眼睛,怀疑是不是听错了,秦浩见何碧果然往河边跑去,道:“何碧。你回来。抓鱼那么累的活你干不了的。到时候反而要弄的一身腥。还是让我来吧。”
何碧笑道:“大叔。你好好睡一会。我马上就回来。我可以抓到鱼的。现在我已经会了。”
胡说八道。才一天时间你就会了?不。是才一个晚上而已。怎么可能嘛。
秦浩道:“别。你快回来。你要是不回来。我就生气啦。”
何碧不理睬他,只是回头对他霎霎眼睛,扑通一声,跳进了河里,开始摸鱼。
秦浩刚要阻止,却见她竟然已经把一条鱼抓了上来,还是新鲜的,个头也很大,吃了一惊,道:“何碧。你可以啊。才一个晚上就学会了?你是不是以前住在过河边或者海边,其实会抓鱼啊?”
何碧咯咯笑道:“哪有啊。大叔。我是现学的。”
秦浩摇头不信,道:“不可能。现学的话,一个早上就会了?还是你昨晚偷偷去练习了?那也根本不可能。晚上的话,根本就看不清楚。你怎么练习啊?靠着直觉抓鱼吗?可别糊弄我。没用的。”
何碧道:“大叔。没有啦。我已经练习了一个星期啦。”
啊?一个星期?还要骗人。
秦浩道:“何碧。别胡说。我才睡了一个晚上,我难道不知道你的情况吗?”
何碧道:“你当然不知道了。你要是知道了的话,那就不对了。大叔。你昏迷一个星期了。可不是一个晚上。”
什么?一个星期?那么久?
秦浩道:“不可能。如果是一个星期的话,那你有什么证据吗?”
何碧指了指地上已经变黄的青草,还有干了的排泄物,道:“大叔。你可以看看的身边,我是不是再骗你,你看一眼就明白了。”
看一眼?
秦浩心中疑惑,迷迷糊糊低头往两边看去,见到地上的一切,略一思索,恍然大悟,惊呼道:“我居然真的昏迷了这么久吗?何碧。那这段时间,都是你一直在照顾我的吗?”
何碧眼眶一红,想到了这段时间的委屈,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点点头,道:“是啊。不然你觉得还有谁啊?这里可只有我们两个人。”
秦浩老脸一红,道:“谢谢。没想到我比赛输给你也就算了。还昏迷了那么久,难为你了。”
何碧却是摇摇头,道:“没有的事。大叔你就好好躺着休息。不要动。我弄好了,给你做吃的。你只需要一会把我们的家清理干净,打扫一下卫生就可以了。这段时间你的身体还虚弱的很,需要多休息,不可以做太劳累的事情。下水道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啊?你?我没听错吧?
秦浩道:“我记得比赛不是我输了吗?那应该是我来干啊。怎么你干了?”
废话。我当然也不想干啊。可大叔你现在这个样子哪让我有心情放心让你干啊。你好不容易才醒过来,要是动脑动的太辛苦,或者填补下水道太累了,再昏倒,可就不知道什么还能再醒了。我可没那个耐心了。
何碧道:“没事的。大叔。你别乱想。就好好休息。我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方案。”
秦浩想了一下,笑道:“行吧。你要干那你就干吧。我来想想看房子完全建造完成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何碧笑着点点头。
到了中午,两人在篝火边上一起吃了饭,下午的时候,又再一次分开。
秦浩待在家里,用青草编织好的扫帚打扫卫生,清洗地面上留下的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