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道:“那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张队长道:“对。我答应了。给每个悔过的囚犯去看望朋友的权利还是必须给的。”
秦浩道:“谢谢。”
张队长伸手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那废话就到这里吧。我们开始正题。”
秦浩点点头,喝了一杯水,详细将怎么脱逃的过程说了,还把中间遇到的困难以及危险也如实的吐露。
张队长听的如痴如醉,仿佛是在听一个无比精彩的故事,眉飞色舞,双眼闪闪发亮。
一天之后,他就把秦浩殴打迈克,并重新押送到监狱的事情向大众公布了。
媒体第一时间将事情写成了报道,刊登在报纸上。电视上的新闻也在相继报道此事。
玛丽起床以后,不见秦浩,便觉得奇怪。
她在秦浩卧室,客厅,厨房,还有花园里找了一遍又一遍,也不见人,整整一天也无精打采,茶饭不思。
到了晚上,日落西山的时候,更是滴米不进,她独自坐在门口的阶梯上,望着马路上陆陆续续经过的人群发呆。
“老爷会去哪呢?整整一天都不见他人了。他现在难道不知道不适合出去吗?要是被其他人认出来,再给关进了监狱怎么办啊?”
玛丽摇摇头,道:“不会的。老爷好不容易才从监狱里逃出来,他没理由再进监狱的。监狱里一点也不好,没有自由。”
可是,她随即又想到了何碧,想到了何碧便又想到了何碧已经关到了监狱,心中一惊,不由得浑身发冷,道:“老爷不会真的回监狱吧?难道她为了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女人何碧,愿意这么折腾自己?”
玛丽还是难以相信。
一阵冷风吹过。太阳完全落入地平线以下,夜幕降临了。
玛丽从傍晚等到深夜,再由深夜等到凌晨,依旧不见秦浩回来,裹紧了衣裳,斜躺在阶梯上,对付了一宿。
等到太阳重新升起,晨曦降临,她悠悠醒转。
这时,一个年轻女仆急匆匆的从里面大厅跑出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组长,不好了。快看新闻。老爷上电视了。”
玛丽跳进屋内,飞一般的冲进大厅,往右边的墙上看去。
靠墙摆着一台黑框电视机,里面画面抖动,一个女记者正在人群中跟着一个警察走动。
她的前面一个熟悉的男人双手背负着手铐,跟着警察上了警车。
只听那女记者道:“根据最新警方给出的消息。该次抓获的作案男子是早在不久前绑架过一名少女的秦某。秦某不知通过什么办法,从监狱逃了出来。现在幸好已经被警方抓获。他将被重新送往监狱。”
玛丽一眼就认出了秦浩的背影,直勾勾的看着电视,一步步走近,有太多的话想说,却嘴唇一张一合,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头也开始疼了。
过了一会,新闻结束,玛丽砰地一声,跌倒在地上。
四周的女仆跑过来把她搀扶到沙发上,揉腿捏手,轻轻推摇身子。
玛丽醒转过来,对她们摇摇头,使唤她们去工作。
女仆们不约而同摇头,心不甘情不愿。
玛丽看她们一脸关心,翻了翻眼睛,加重语气,使唤改成了命令。
女仆们这才先后离开。
玛丽深吸一口气,再次闭上眼睛,心中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老爷你好不容易从监狱里面逃出来了,怎么一天不见,又进去了?昨天你到底去了哪里?警察局去自首?”
她摇摇头,心中更加狐疑,又想:“不可能。老爷你那么聪明,既然要去自首,那当初为什么要费尽辛苦的出来呢?”
玛丽突然想到了何碧,心中一跳,眼中射出了一道凶光,道:“难道是因为何碧吗?是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呢?我刚刚告诉老爷,何碧的官司失败了,她要进去坐牢了,老爷就也跟着回监狱了。看来老爷先前会费尽辛苦的从监狱里逃出来,也是为了要见何碧。对。老爷刚刚出来的时候,的确是想让我去安排自己和何碧见面的。”
她捏紧了拳头,心中涌起一丝怨恨,又有一些羡慕与嫉妒,道:“这个何碧到底和老爷有什么关系?她们也不像是情.人关系。更不可能是亲人。老爷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关心?这明显已经超出常理了。”
玛丽睁开了眼睛,道:“算了。我已经委托迈克去调查此事了,相信不用过太久,就应该能有一些结果。但是,知道了又能有什么意义?知道了真相也还是不够。老爷决不能因为这个何碧再糊涂下去。我必须的得想办法让老爷恢复清醒。”
她默默思量了一个多小时,站起身了,去宿舍换上了便装,带上了墨镜,步行离开了秦浩家。
玛丽出了院子绕过人流量多的大道,去了大道东边的一条小道。他进到小道一直走到尽头,看到的一幅贫民窟的景象。这里房子破旧,街道污垢与垃圾堆的到处都是,空气弥漫着腐臭的气息。
一个个黑黝黝的少年拉着木棒在各处追逐打闹,他们穿的衣服布满了油渍,衣服的颜色混乱不堪,袖子和衣领已经严重掉色,穿在身上显得甚是滑稽。
玛丽捏着鼻子,走向一个少年,问道:“你知道保罗先生在哪吗?”
保罗是这片贫民窟的一个小混混头目,平时偷盗抢劫的事情没少干,之所以没给警察抓起来,只是因为他手下众多,愿意顶罪的人太多。警察又无关键性的证据,这保罗才在贫民窟神奇的待了浩八年都无事。
少年道:“知道。五块钱。”伸出右手,在玛丽面前晃了晃。
玛丽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币,面值正好是五块的。
少年一把抢过纸币,放在头顶观察,阳光照耀下,一个人头水印出现在纸币的右边。
少年微微一笑,小心翼翼把纸币折叠两次,塞进裤兜里,和身边的几个小伙伴说了几句话,便撇下他们,冲着玛丽挥挥手,独自往右手边的一口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