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着朵朵睡下,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房间,廖成尧真的很细心,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着自己的喜好布置的,所有她需要的东西一应俱全,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添置的。
一个人静下来后,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望着落地窗外,她的心里变得不再平静,刚刚那通电话自己根本就不应该接,不接就不会有这么的烦恼,不接就代表他只是存在自己的记忆中,可是现在好了,她不但接了,还告诉她自己早就忘了他了,天那,自己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才会说这样的话。
可话都已经说出去,根本就收不回来,就算是自己肠子悔青了也没有用,她心里烦不知道怎么办,起身在客厅里走了好几圈还是觉得心里静不下来,走到厨房为自己热了一杯奶,心不在焉将热好的奶倒在一旁的杯子里,却一不小心将奶洒在自己的手背上,她痛得连忙缩回手,一下子就将玻璃杯打翻在地上,顾不得手上火辣辣的痛,连忙俯身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
‘嘶’的一声,她痛得连忙扔下手中的玻璃碎片,暗红色的鲜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她连忙一手捂住流血的手指,血渍从手指的缝隙中流了出来,她望着暗红色的鲜血发呆了一下, 才起身打开水龙头将流血的手指放在下面冲洗着,她不知道是因为痛得,还是因为心里难受,她的眼睛泛红,但烦乱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原来心里的痛真的要用更痛才能压抑住。
伤口终于不再流血了,但还是很痛,手指上一条深深的伤口已经泛白。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玻璃碎片,才走回客厅里,找出一个邦迪简单的将手指包了一下,才又走回厨房仔仔细细的将厨房的地上好好的擦了一遍确定没有一丁点碎片才放心,她是担心朵朵会被碎片扎到。
回到房间看到朵朵可爱的睡颜,想到她说想要爸爸时可怜的样子,她真的觉得对不起她,她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不能让她像别的小朋友一样有爸爸的疼爱,这些都是她的错,轻轻的叹了口气,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也是毫无睡意,又害怕吵醒朵朵,只好起来又来到客厅,躺在沙发上,强迫着自己数羊,羊数了上千只,自己的两只眼睛还是跟铜铃一样的大,干脆起来将屋里屋外的地擦了一遍,直到自己筋疲力尽,简单的冲了一个澡回到房间,以为身体上已经疲惫到一定的极限,自己应该会倒在床上就睡了,可偏偏事与愿违,身体再累她的头脑都是清醒的,只要一闭上眼睛他的样子就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真的觉得自己是要疯了,怎么也睡不着,用了所有她能想到的办法,就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她又一次坐在沙发,手中握着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已经是下半夜两点半了,他那里现在应该是早上了吧,不知道这些年他都做了些什么?她的脑子里又开始不停的胡思乱想着。
一直安静的手机突然进来一条信息,这么晚了会有谁给自己发信息,拿起来一看,她的内心再一次酸楚,寥寥几个字,“我想你。”
她真的差一点就将手中的手机扔出去,他这算是什么?明明三年没有联系,明明已经分手了三年,为什么他又突然出现,为什么还要来搅乱她平静的心,难道他不恨自己吗?难道他心里就一点也不怨她吗?为什么他还能说出我想你这三个字,可为什么这样的话以前不说,偏偏要等到三年后,要等到她已经开始以为自己可以忘记他时,在一起让自己貌似平静的心再起涟漪。
她紧咬着下唇将手机放的远远的,好像这样自己就可以当做没有收到他任何的信息,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能是太过疲惫了,也可能是自己太困了,不知不觉就真的睡了过去,昨天晚上忘了设闹铃,一下子就睡过了头,好在廖成尧为朵朵请来的保姆来的早,不然自己今天肯定迟到。
出门的时候,看到外面停的车子非常的眼熟,后面的车窗被放了下来,是廖成尧,她走了过去,“你怎么在这?”她可不会以为他等在这里是要送她上班。
“上车吧,上车再说。”
她看了一眼时间,就算是这里离公司进,可是要走着过去也不会赶在阮晟寒之前到,她还是选择坐他的车子,起码要比自己用两条腿走的快。
“昨晚没睡好?”
“还好。”她心里暗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看就是睡眠不足吗?
“我过几天就回去了,我希望你能再慎重的考虑一下带朵朵回国,毕竟那才是你的家,爸他也很想你,你也不可能一辈子不回去。”
廖婉儿表情非常严肃,目光看向前方,沉默了许久,她是不会一辈子都不回去,但起码她现在还做不到。
“我以为我昨天说的已经很清楚了。”
廖成尧侧头看着她道:“慕俊熙他这些年一直在国内,难道你也不想见见他吗?”
她放在包上的双手紧握,脑中突然想到乔治和她说过的恒琛集团。
“我知道这些年你心里一直没有真正忘记他……”
廖婉儿连忙道:“不是,我没有,我早就忘了他了,早就忘了,而他应该也恨死我了。”
昨天的那通电话,那个短信都不是真的,他该恨死自己的,他该早就忘了自己的,她不断为自己催眠,不让自己心里再有一丝的期望,他曾经是那么爱他,可自己却是将她伤得最深的那个人,自己怎么还会觉得他其实还是爱着自己的,还是无法忘记自己的,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奢望,就不会让自己的心再次活起来,她已经没有资格再次得到他的爱了,那就让一切都维持现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