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兰殿。
“小主，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吧。”白萝从外头进来，见姜宁还在看书，忍不住劝道。
“我不困，你下去睡吧。”
知道她的性子，白萝也没再说什么，只又加了一盏灯，免得她伤了眼睛。
“奴婢在这陪着小主。”
姜宁继续翻看手中的书册，是前朝一位名士留下来的孤本。
不知过去了多久，姜宁觉得有些口渴，于是轻声道：“白萝，给我拿杯茶。”
说话之时，她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片刻，一杯茶水被送到了她面前，只是，拿着茶盏的手骨节分明，十指修长。
姜宁心神一怔，连忙抬头，待看清眼前人后，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来。
“皇上，你……你怎么……”
卫衍凝着眸子，旋即，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身子不舒服，朕过来看看，难道不应该吗？”
姜宁气色红晕，半点生病的模样都没有，而卫衍，也没有戳穿她有些蹩脚的谎言。
卫衍拿过她手中的书，眼里划过诧异。
“宋临怀的诗大多艰涩难懂，很少有女子会喜欢。”
姜宁敛眉：“臣妾也不能够领会其中的全部深意，不过，相较于宋临怀，臣妾更喜欢他的妻子，宋临怀被困异国他乡二十年，回到家乡时，一双儿女皆已成人，妻子却因长期操劳而病入膏肓，夫妻两仅仅团聚了一个月就撒手人寰。”
“宋临怀的一片赤胆忠心确实让人钦佩，不过，在朕看来，他良才当择明主，景元帝昏庸无道，他那般便是愚忠，一身烈骨最后却身首异处。”
姜宁沉吟了一会，如水的眼波炯炯望着他，“皇上是明君，前朝更不缺有才之士。”
“宁儿既知朕是明君，又怎还会担心朕处理不好前朝与后宫的关系？”
姜宁睫羽轻颤，低声道：“臣妾不是不相信皇上，是前朝与后宫的关系本就千丝万缕，且皇后待臣臣妾很好。”
“皇后那边，你不用担心，皇后永远都是皇后。”
“宁儿，你还记得朕第一次到你宫里时说你的话吗？”
“记得，皇上说，或许不能给臣妾万千荣宠，但一定会许臣妾一生安稳。”
“宁儿，给朕生个孩子吧，这万里江山便是朕送给他的礼物。”
他的目光落在姜宁身上，姜宁来不及反应，灼热的气息已经悄然而至。
“宁儿，我会护好你的，也会护好我们的孩子。”
姜宁忽然轻轻推开他，指尖覆在腰间上的丝绦稍稍一捻，灵活的挑开结。
春衫薄，垂下来春柳似的柔软丝带，恰好拂在他的手背上，悄悄地、痒痒的撩拨着。
“宁儿，你这些都是在哪里学得的。”卫衍暗哑着声音问道。
姜宁注视着他，一双眸子暗光浮动。
忽而身子靠近，姜宁细声道：“臣妾肖想皇上已久，无师自通。”
对上某人略有些挑衅的眼神，卫衍低低笑出声，一个个缱绻的吻落下，唇齿挪到她的耳际，轻舔慢咬，拿捏着分寸往下移至软乎乎的耳垂，一截脖颈全成了他的所有物，任他肆意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