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光禧七年,公元一九六年四月十五,辅政大臣太尉杨彪与太傅叶欢颁旨,加故乌程侯孙坚之子,忠继侯孙策为平南将军,假节,周瑜为豫章太守。
夏日已至,天气越来越为炎热,唐妃的临产之期也在不断靠近。无数的目光落了晋阳,落在了皇宫,胎儿是男是女,亦会左右大汉王朝的走向。
五月十二,严纲赵云率领白马营第一批返回并州,在司隶,典韦留下了铁骑营,飞燕骑,虎卫军,先登军,飞熊飞虎二军则退到黄河案边,完成整补。
春耕完成之后,张昭与田豫抽调各地郡国两万人前往司隶,为各军补充。与此同时,民夫队中亦抽出一万五千各族精壮,铁骑补强计划开始实施。
晋阳城南八十里,一列白色的骑军行军与官道之上,三千骑连绵数里。严纲麾下本有白马营六千余,司隶一战近千五士卒捐躯沙场,伤员亦有五百。
原本大战之中伤亡近三分之二的六曲是要回并州整补的,但典韦留下了张海龙,并用虎卫军骑军为之扩充,严纲深然其言,亦为六曲留下八百精锐及三百伤兵。
从司隶而回,半月时间,严纲与赵云有着很多的交流。早在公孙瓒麾下,二人便算得上至交,否则前者也不会拼着违背军令放走子龙。
大战西凉铁骑,白马营铁骑营配合无间,加上周仓飞虎,令得华雄四万铁骑无功而返。相比与东路,西路面对的敌军更为强大,也是令典韦担心所在。
于路之上,二人当然不会放过对大战的复盘,亦有不少心得。有一点二将是颇为一致的,司隶大战从头到尾,有一支部队贯穿全局,那便是六曲。
“子龙,张海龙这家伙,了不得,六曲越来越厉害了,这话我只对你说。铁骑王牌三六九,纲皆对战过,但看司隶,即使洪彪有冀州之战,也不如之。”
定边军的军情传递有飞鸽传书,十分快捷,此时冀州大战以及过马之战的详情已经传遍全军。张辽奇袭袁军,三曲洪彪的奇中之奇更令人赞叹。
“仲甫兄说的是,三曲与万军夹缝之中,潜藏突袭敌军大营,极为不易。九曲臧空将军灵动如风自不必说,但云与兄一致,六曲还是我军最强的。”
赵云纵马而行,缓缓言道:“从司隶大战初始的前哨斥候战,六曲就被典将军当九曲用,其后场场恶战,无一不是硬仗,尤其最后一战对决虎豹骑……”
严纲重重颔首:“不瞒子龙,大战之后,我一直在想,若是换了纲在张海龙六曲的位置,能否从头战到尾,还能保证那般强悍的战力。”
“仲甫兄,云也想过,怕也与兄长有关,六曲乃是当年定边军的起家之底。”
“嗯,知其强悍,你我回到并州,还得更下功夫,精炼士卒。再给严某一年时间熟悉装备与定边各种战术,来日要再和张海龙一争短长。”严纲断然道。
司隶之战与幽州大战几乎无缝对接,留给白马营的时间还是短了些,但今日这番话,若不是赵云,严纲是绝不会和任何人说的,包括叶欢在内。
“哈哈哈哈,仲甫兄与张将军是惺惺相惜,云当拭目以待。”赵云欣然道。
正说话间,二人同时抬头,看见了远处的尘烟,那应该是过千的骑军。此时出现,必是来迎接他们,来的是谁?
“全军列阵,加速。”严纲一声令下,白马营立刻列出最齐整的阵型。
很快,二人就看见了远处的骑军,为首之将身批红袍,白马如龙!
“仲甫兄,是兄长亲来,你我该迎之。”赵云笑道。
“走!”严纲点点头,一摧胯下战马,奔行向前,子龙策马紧随其后。
“仲甫,子龙,别来无恙……”对面亦加快了速度,飞奔间挥手高呼。
三骑相对,迅速接近,到了十丈之处,严纲赵云齐齐飞身下马,快行两步。
“严纲(赵云),见过将军。”二将单膝一跪,抱拳言道。
叶欢身形一闪也到了马下,一手托住一个,欣然道:“二位将军免礼,司隶一战,凯旋而归,欢特来相迎,白马营战力无双,仲甫你了不起啊。”
闻听兄长毫不掩饰的夸赞严纲,赵云一旁微笑点头,只觉欣然。
“将军……”严纲听了目光却有所疑惑。
“哈哈哈哈……”叶欢拍拍对方肩膀笑道:“仲甫兄,你我之间的债已经清了,白马营两年之内要扩充至铁骑飞燕一般,一个校尉如何为欢统领雄师?”
严纲听到最后,双眼蓦然睁大,看着叶欢道:“将军,你要扩编白马营?”
叶欢笑着顿首,复正色道:“仲甫,你什么时候听过,叶某会有虚言?”
严纲听了,面现激动之色,白马营可以说是他和公孙瓒一手带出来的。扩充到铁骑营的规模,想想就令人兴奋,叶欢说的没错,他向来一诺千金。
“多谢将军信重,纲一定会带出强军。”严纲说着就要再度下跪行礼。
叶欢一把拉住,摇头道:“仲甫将军你记得今日之言就行,走,欢说到做到,带你和子龙去看看为你们挑选的兵员。”
“将军,我……”严纲闻言不住点头,赵云听了却是一愕,立刻问道。
“子龙此次大战,虽有小失,亦瑕不掩瑜,飞云骑今后为兄交给你。”叶欢说着也不多言,转身上马,二将急忙随之。
叶欢在前,赵云严纲跟在侧后,一路飞奔,很快到了城南一处大寨。二将远远看见寨中之情,当即眼中一亮,偌大的寨中,万马奔腾,练的热火朝天。
到了寨门,十二队队长叶煌迎了上来,过马之战后,叶欢说到做到,赵小芳与叶煌互换,担任太原营骑兵营统领,叶煌则到了十二队。
叶欢摆摆手,带着严纲赵云直入营寨,操场之上,一队队骑兵来回奔驰,二将当即睁大了双眼。眼前的士卒身躯壮硕,马术不凡,已然有了精锐的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