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对饮成4人--2
艾小白2017-01-16 13:483,846

  乔渠到底墓地的时间已经将近七点,十一月的晚上七点,天还没有完全黑透,带着一丝丝昏沉的暗光。

  送她来的司机奇怪的看了她几眼,那个眼神仿佛说她脑子不大正常,月朗星稀的来探坟。

  乔渠一下车就感觉一个凉风吹来,而司机在她关门的一瞬间早就飞窜离去。

  墓地真的很偏僻。

  随后这几年人越来月富有,总会给自己安排一个不算豪华单页不太差的墓地,这叫死后也能安居乐业,而友邻和睦也不至于在另外一个世界太孤单。

  可这个地方,乔渠这个不在乎身后事的人都觉得荒芜。

  没有大门,只竖着一块界碑,石碑已经有些年头,早就破烂不堪。悲伤只有一个字,墓,字有些残缺不全。

  举目望去,四周青草芦苇都有,十分的荒凉。

  她打了个冷战,也颇同意司机的观点,如此这么晚到这里,真的是脑子不大灵光的。也难怪崔行一副看仇人的眼神却不送自己过来。

  她再望天,似乎有乌云遮月。当然这也是她自己臆想的,今晚没有月亮和星星。

  她缩着身子只能按着依稀的光去找段明月。

  最终,绕过前面一个个墓,终于在最边的角落找到了坐在地上的段明月。

  她环顾四周,莫名的生出一股怨气,这地方果然是偏僻中的偏僻,谁能找到?谁又能想到?

  她站在离段明月两米的地方,墓碑上很简单,乔渠,1983-2013。其余,呵呵,什么也没有。

  倒像是个孤魂,没有归属。

  这一刻,她很是心酸。

  在这里,她没有朋友,最后一掊土因着段明月的自私还如此的心酸,她为她感到不值,可隐约的还为自己感到不值。

  为什么呢?

  迎着风她的泪就落了下来。

  感同身受?

  不应该的,她跟乔渠是活成两个样子的。那应该就是因为求之不得吧。

  看,无论乔渠活成什么样子,始终不得善终。

  段明月昏昏沉沉的总是梦到乔渠,跟白露肩并肩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带柔光的看着他。

  他以前不理解那里面包含了什么?总以为那是从憎恨慢慢到心死的妥协,如今他看到了期盼。

  他想走过去对她说说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改,穷极一生去改。

  一阵白雾,模糊了那个影子,在散去就是花园里她落泪的样子。

  他,是乔渠的罪人,就算招来了新的乔渠,哪里又是乔渠呢,又怎能偿还自己欠的罪孽,

  所以一睁开他脑子里也只有乔渠那张落泪的脸,他直接就奔到了墓地。

  当时乔雨怎么讲的,你段明月就是个祸害,生前祸害,生后还是祸害。乔渠是倒了八辈子霉碰上了你。

  何止是八辈子,从硬拉来的乔渠来看,见见生生世世都欠着他。

  老天究竟是如何安排,才会出现在这样的事情呢?

  既然不能让她幸福,就应该让别人给他幸福。

  这是徐是非跟他说的。

  那么,你觉得徐绪宝幸福吗?

  当然不,所以我要把她抢回来。

  他又问连止,你觉得绪宝幸福吗?

  连止说你应该问绪宝。幸福不幸福,不是别人给定义的,只有自己知道。有些时候站在幸福圈子里的人,明知道不幸福,还是会自欺欺人,不是你想让,你想让她醒也不可能。

  段明月以前总是喜欢逃避,逃到最后倒也忘记了为什么逃。感情这东西他一向不太擅长,过的稀里糊涂的,然后又喜欢喝点酒,这样压根不会有时间去想一些个痛心的问题。

  今天他来,脑子里总盘旋转那个场景,所以在疗养院门口报了一箱二锅头就出来了。

  乔渠到的时候,他已经喝了两瓶,脑子早就不是很清明。他看了看墓碑又看看乔渠,眯着眼几个轮回看下来就咧嘴笑,“你终于肯见我了。“

  说完,伸手在草地上拍了拍,“坐啊。“

  不待乔渠说话,又将外套脱下来铺在地上,“你过来坐啊。“

  乔渠别过头鼻子一算,段明月对所有人都可以温柔,独独不可能对自己。

  他此刻正腆着笑望着自己,她头疼的看了地上的酒瓶,也破罐子破摔的坐了下来。何止段明月需要酒,她更需要酒的好不好?

  到这里两三个月,她又有多少忧愁憋着心里没地方疏发。

  “对不起,我错了。“

  她刚坐下来,段明月整个人都趴在她跟前哭了起来。扫了扫墓碑上的“乔渠”二字,你可曾听到了,那么多年已死换来的“对不起”你可曾听到了。

  “你有什么错呢?”乔渠伸手从箱子里掏出一瓶酒。

  情这一字,没有谁规定可以你来我往,端看自己能不能放过自己。

  乔渠错在太执着,将自己固步自封在那里,她也一样,为段明月付出这一切,可是那个人,并不需要,也不会又回应,所以恨。

  崔行说,你觉得你凭什么恨?就凭一腔无人回应的爱?

  那段明月是不是也该恨呢,恨莫名其妙的被你爱上,恨你的纠缠,恨你的一切一切,那怕是一个责备的眼神。

  他何罪之有?

  乔渠同意他说的对,这话很多年前孟观澜就更自己说过。

  我其实并不想告诉你,因为这也会增加你的负担,然而我有些自私,只是想告诉你,让你能抽点时间关注我就好,哪怕是一闪而过的讨厌。但我不会让你为难,我们之间总有一个舒适的距离。

  怎么会没有负担呢?

  孟观澜跟她告白的时候,她脑子里就闪过许许许多的不爽。由己推人,段明月那样的人,怎么受得了自己呢。

  世界并不会按照我们的想法而改变,我们从来改变不了任何人,我们只能改变自己去适应别人,适应这个世界。

  “段明月,我们都是爱情的懦夫。”

  她懦弱在于执迷不悟,他的懦弱在于不开窍的脑袋瓜子。

  时机不对便永远的不对。

  “我们……”

  乔渠还未说,段明月又哭,“我们是被爱情惩罚的懦夫。”

  他从地上抬起来脸,脸上压着几根草,“为什么命运如此安排?”

  若是一辈子这样昏昏沉沉也就罢了,为什么要醒过来,为什么要发现那些事实?

  如果重来,不管怎么重来,都是这样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喜欢上我?明明有那么多的人喜欢她,,为何要遇到我。为什么?”

  乔渠也想问为什么?

  可又有谁能给她答案,这就是命。偏偏两家是邻居,偏偏……

  该死的明月照沟渠。

  “大道理谁都会说。”乔渠为难的手抬了多次终于落在他的肩头,“往前看吧,兄弟。“

  “你是不要我了吗?“

  “是,我从来,都要不起。“

  “怎么会呢?我一直……也对,都是我的罪孽,你怎么可能原谅我。“

  “是不是我原谅了你,你就能往前走了呢?“

  “我不知道。“

  “那就喝酒吧!”

  乔渠懒得跟一个醉鬼掰拾,她也要往前走啊,不然这日子真过不下去了。

  崔行其实一直跟在乔渠后面,段明月有点像间歇神经病的,乔渠吗,按照他的观察来看,也不会特别正常到哪里去,更何况这么晚在这荒无人烟的墓地,饶是他个大男人,也觉得有些害怕。

  乔渠过去已经三个小时,也不知道这两个人谈了些什么?他不停的看自己的手表,明天他早班,陪着他们折腾还不知道到几点。

  中途他实在受不了王重阳的执着终于接了电话,也不理会他的大嚷大叫,直接就问,“你知道段明月是怎么逆天改命的吗?”

  王重阳本想八卦下段明月,他从他那里离开的时候就有些魂不守舍的,当然了,即便是王重阳如此不正经的人看段明月也觉得奇怪。他虽然研究这个东西,那是因为这个本身就玄乎,也成不了真。反过来说那就是没有人可以反驳他,谁也不会比谁更厉害。

  这是他的手段,而不是本事,因为他自己从心底其实也不相信的,所以乔渠的过来他真的是惊吓大于好奇。

  不过他后来回去翻了多本资料,又觉得不是不可能,至少跟自己的研究方向很接近,即便不不能大告于世,忽然有一种成就感。

  谁说他王重阳只能胡说八道的,看到没有。

  所以他很认真的跟乔渠交朋友,开玩笑,她对于这个世界就像是外星人,而这个外星人证明了他的价值。

  当然,他更想知道如何召唤更多的外星人,或者自己去未知的其他世界逛一逛。光一想就觉得很奇妙。

  “我知道一点。”哈哈,看,崔行那个从来不肯正眼看他的人不还是憋不住来问自己了吗?就算是为了蒋念珍,那也算是求到自己面前来了。

  从乔渠出现他就一直在等,等崔行开口。

  “说说看。”

  “红霞寺。”这事情王重阳还真知道一二,只因为还是他跟段明月提起来的,他还陪着去了两次红霞寺,后来段明月因着段夫人的原因见到了方丈大师,他这个外人才没有跟着过去。

  他若是知道能成真,当时怎么也不会离开的。

  “还有呢?”崔行揉着紧蹙的眉心,王重阳果然是知道的。王重阳一直不喜欢念珍他是知道的,可不曾想到既然有这个机会,他都不肯告诉自己。他也一直知道王重阳那一些不正常的心思,可这小子游戏人间的态度完全令别人觉得他说的都是胡话。

  谁会将一个满口“掐指一算“的江湖片子的话当真呢。

  “我不怕你生气。”王重阳落落大方反而令崔行责难的话说不出口,“一来,一开始我自己都觉得这只是个传说,二来吗,我不认为是个人都能做到。你就看看我吧,虽然大多数人都觉得我是满嘴跑火车,可易经八卦我都是读了好几遍的,我都好好的还在这里,你觉得你一普通人可行吗 ?别说段明月,那是他的机缘。你有吗?”

  崔行确实没有这样的机缘。

  蒋念珍失踪以后,蒋家两年后还是申报了死亡。就连他,虽然找了那么多年,也不曾跟段明月一般奇思妙想,他虽然情深,可比不上段明月。

  “这样吧,改天我们一起去红霞寺问卦。”王重阳见崔行不说话心里又有些不忍,“新任的方丈我倒是认识的,怎么也能问出点什么来。“

  “谢谢。“

  “咱们之间些什么啊。“他不是没有听从崔行的疏离,但听出来又能怎么样,他欠他的,自从他对他有了怪异的想法之后,怎么也都是尽可能的帮助他,不求回报。

  他至始至终都明白,他要的崔行永远不可能有回馈。

继续阅读:33 无巧不成书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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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不解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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