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的是孟观澜所在的病房正是当初乔渠到这边世界来的病房,乔渠默默的翻了翻眼睛,这世上还真有许多无法解释的巧合。
孟观澜已经在沉睡。
梅岭将事情的经过跟二人称述一遍,最后将目光定在崔行身上,“崔行,请看在念珍的面子上,你告诉我,孟观澜的话,我该信,还是不信。”
崔行的目光没有任何的闪烁,也没有任何的迟疑,“孟先生身上发生的事情,我无法判断他的感情变化由另一个孟观澜控制,我不会回答你,但是其他的事情,我可以回答你,是真的。”
梅岭从孟观澜醒过来的十分钟里听到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东西。
有两个平行的世界,在那个世界他过早的遇到了乔渠,从此深爱十年永不悔,只可惜在结婚的呢前夕,乔渠忽然不见了。
在这边的世界里,他原本跟着青梅竹马的自己结婚生子,生活美满,然而却在见到乔渠后,慢慢的梦到了另外一个孟观澜,自己慢慢的变成了梦里的人,自己也慢慢的沉睡过去。
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他都不能肯定再次醒过来的自己,究竟是哪一个孟观澜。
他劝梅岭,若果他再也醒不过来,那么,请她与不爱他的孟观澜离婚,她值得更好的。
初听她觉得讽刺无比,心更是凉透了。
她见过、听过各式各样的出轨原因,唯独他这个,特别的,令她觉得他将她当成一个弱智。
然而却有心生犹豫。
人总是会抓住万分之一的可能,总是不会轻易的去相信糟糕的事情。
孟观澜又昏睡过去。
她在他床前站了半个小时,依旧是她看熟的脸,可,又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认识过他。
梅岭是一个有魄力的女子,不会缩在角落自怨自艾,只是他的这个理由太过于可笑。
可她思索后决定要抓着这一丁点的希望。
她见到了乔渠,但她不相信她。
这件事太荒谬,而她又作为事件的当事人,她决定找崔行。如果她真的来自于另外一个空间,作为段明月好的崔行一定会研究的透彻。
而当她从崔行这里得到肯定回答时,她知道自己还是有些后怕,她确确实实在赌,赌孟观澜的话是真的,可她还是害怕,害怕他真的是在骗他。
“那么,乔小姐。”梅岭迅速理清思路,“观澜说是因为见到你,听到你说的故事,才慢慢的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这段时候,由由于你的纵容,他越陷越沉。你有没有觉得他是不是越来越像你认识了十年的那个人?”
乔渠听完之后其实内心震荡了很久。
她的确好奇过孟观澜为何跟曾经的那个人越来越像,她以为这些是天性,却不曾想还是这些曲折的事情。
她在梅岭带有压迫性的目光下长吸一口气,才点头,“是。”
“那么,乔小姐应该是将我家孟观澜推入了万丈深渊了。”她这一句貌似感叹的话,目光却依旧沉沉,让乔渠的心猛然一抖,“不论是何原因,乔小姐,你感到到了他的情谊,你明知道他有妻有女,你还没有点明,甚至享受这种追随的目光和感觉,对不对?”
乔渠哑然,一旁崔行不为所动,其实那波澜不惊的样子,也是一种态度,他认同了梅岭的话。
乔渠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一直标榜自己正义,正直,有着极其端正的三观,然而在孟观澜这件事上,她确实无话可说。
“若换成是梅太太,到了另外一个空间,一个人都不熟,而自己的老公变成别的老公,你也会这样做的。”
忽然间沉默的尴尬被推门而入的段明月打破。他的背后带着一股风,急速的刮进了这个小小的单人间。
姜互落在门外三尺远的地方,最后还是默默离开了这个地方。
段明月进来后站在乔渠的左前方,呈一种保护的姿势,强势的盯着梅岭。
“果然是变了个人呢。”梅岭恍然一笑,在 那不足十分钟的清醒中,孟观澜不可能不提段明月,这一切的起因也都是他。“你说的对,也许我也会这样做的,所有我并没有指责乔小姐,但是,我希望,乔小姐,能帮我把我的孟观澜还回来。不知道段先生觉得,我这个要求过分不过分?”
段明月特地回头看了眼乔渠,乔渠脸色有些暗淡,“孟太太这个似乎有些强人所难。”
“我强人所难?”梅岭冷笑,“我不管你跟她现在是什么关系,你既然带了她过来,就该好好看好她。在怎么心痒难耐,也不该去破坏别人的家庭。更何况,她乔渠,能摸着良心说,她会嫁给孟观澜吗?”
乔渠脸色一白,她的确亏心,不论她怎么解释都有欲盖弥彰的样子,但这个时候也不能怪段明月,她也没有跟段明月破镜重圆的意思。
梅岭说的对,不论她与孟观澜与段明月都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她们所有人都做不了替身。即便孟观澜变成了那个陪伴十年的孟观澜的样子,却不是那个感情赤白白的他,他有那么多的情债在。
她拉住一旁还准备说话的段明月,走上前几步,“是,我的确有这个以为把他找回了还给你。如果不是我,你们便不会有这些事情,的的确确是我错了,对不起。”
说完,很诚恳的鞠躬。
崔行对段明月摇了摇头,其实这里最能代表乔渠处境的是他自己,可若换做他,并不是他高尚,如念珍真的过的幸福,他会吞下这个孤独的种子。
现在,他只能当她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活的很好,因为那个人不会惦记他。
他同情乔渠的处境,却不认同她的做法。
“那我可等着乔小姐了。”梅岭倒是情真意切的感谢,她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将孟观澜回到曾经,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异想天开,但她觉得解铃还需寄铃人,因此她趁着这个机会跟乔渠要来了承诺。
从病房里出来,崔行先行一步,走了三步又回过头来嘱咐二人,“下周二我的婚礼,你们记得准时参加。”
段明月哑然,乔渠眨眼,这未免也太快了,离姜互跟她通气的时间不过过去三天,在三天也就是下周二了。
“这未免也太草率了吧。”乔渠半天终于吐了一句话。
“既然没有希望了,何不断的彻底。”段明月幽幽回了一句,“你还是想想怎么还人家一个原本的人吧。”
“这个。”她吞吞吐吐,傻笑,“也许道士知道嗯。”
梅岭从未掩实的门缝里目送众人离去的身影,最后才落在病床山的孟观澜身上,“这真是一个不太美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