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确定要这么做嘛?”紫兰满脸黑线的看着若星,不时还侧目看看身旁的幽黎。
“是啊!这嫁过来后,就没好好做过这件事了!当然要好好的重温一下!”
“小姐,可是……”说到这,幽黎又放低声音道,“嬷嬷说过,在王府里不要舞枪弄剑啊!”
若星泄气的,侧过头头道:“紫兰骗人呢!我没嫁人的时候,你和我说,嫁过来,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呢!现在怎么都不算话了?”
一看若星用这招,紫兰明明知道她是装出来的,偏偏就还是吃这套。摇摇头,无奈地轻声道:“好好好!依你就是!”
若星一听,对着另一边的幽黎做了个死脸,转而又压低声音道:“紫兰,你去看看子然哥哥来了没!”
“哪里还劳烦紫兰来寻我!我自己这不就来了!”
若星一听这声音,心里一喜,急急道:“子然哥哥,你这些日子去了哪里?都不见你!”
顾子然的视线落在一处良久,然后悄悄移开,笑着道:“小若星,这几日我去将军府叨扰将军了!不是你差人去将军府,让将军寻我,我还不知道小若星还记得我们之间这点事呢!”
这几天缩在南宫府,和南宫寿日日把酒言欢,常常大醉不醒。南宫寿除了面对若星,就呈现糟老头的状态,平常时,都是极为正常的。
即使顾子然将他地窖中珍藏的好酒喝去了一半,他仍然一边痛哭,一边陪着。
这宝贝儿出嫁了,厨子也没了,这酒也快没了!这南宫府不为人所知的第三宝,也没了!
幽黎感觉一道视线在自己身上扫过,心底一痛,低下头,将那股道不明的情愫冷冷挡在外面。
耳边是那日那个软软的声音:“若是难过,就忘了吧!或许,你可以和我去边境……”
心里似有万种蛇虫在噬咬,一咬牙,又恢复了如常的神色。
只是极小的动作,却被顾子然全部看进了眼里。这些日子,自己烂醉如泥的时候,心里出现的再也不是那娇小的身影,而是一道清丽脱俗的影子,深深震撼着自己,吞噬着自己,折磨着自己……也罢,既然她如此,也无须勉强……这一次,又是一场空。
“子然哥哥?子然哥哥?”
顾子然回过神,“好吧!今儿我就陪你好好练一练!说好了,点到为止,不可调皮!”
南宫家拳法本就是一门入门武功,若星一直将它当做绝世武功,又因为自己耍的有模有样,更是觉得得意。这些日子,每当闲暇,就自顾着练习这套拳法,只盼能用自己的力量保护上官萧遐。
“不调皮!今儿保证点到为止!”
顾子然笑着摇摇头,挺直身子道:“那就陪你过几招,不要输了赖皮哦!”
若星点点头,双手踢拳,“你就放心吧!”
“哈哈!我说顾兄在哪呢,原来是在这!”
若星一愣神,就看到了三个人,其中一个很快的蹭到她身边道:“小大大找人,说要玩捉迷藏,我也要玩!媳妇,捉迷藏!”
“五哥,恶婆娘今儿穿成这样,定是要发疯,你快过来!要不,一会她抓狂了打你怎么办?”
若星美目一挑,“混小子,我要发疯,也是第一个打你!”
上官萧清拉着一旁令狐珩的衣袖道:“今儿可不怕你!我有小大大师父在!岂能怕了你去?”
又是令狐珩。若星瞥了这个男子一眼,只觉得怎么也看不透。这五王爷,向来就不是朝中官员追捧的对象。就连智力正常的上官萧清,也因为与上官萧遐极好,无人追捧。而这令狐珩,先不说以前与他们交好,就连现在名声大震,身份地位不可同年而语时,也是和兄弟俩走得极近,实在让人浮想联翩。
难道真的是顾念从小到大的这份情谊?
“末将拜过少将军!”
若星又是一愣。这顾子然,性子淡然,从来不在王府向谁行礼,现在,居然对令狐珩行礼。
“顾兄不必多礼!这里不是边境,不必拘礼!你现在是王妃的座上客,不用这般!”
“末将一日在将军麾下,一日便该如此!”
令狐珩仍然一脸云淡风轻,也不再客套,笑着道:“王妃果然巾帼不让须眉!顾兄的功夫就连我也叹服!没想到王妃竟然敢和顾兄过招,我拭目以待啊!”
若星心里没好气地骂了令狐珩多遍,里里外外都骂了。这厮,难道看不出自己是和子然哥哥闹着玩嘛!这些日子,憋屈得紧,再不找点事情乐呵乐呵,一定会死掉!难受得死掉!
“少将军过奖了!若星这点功夫,上不得台面!今儿只是让子然哥哥过来指导一二,并未奢望和子然哥哥分出胜负!”
“哦?那更该看看了!”令狐珩眉眼一转,又对着上官萧遐道:“王爷,我们一起看王妃和顾兄比划,你看如何?”
上官萧遐轻轻晃着若星的衣袖,“好玩吗?”
令狐珩点点头,“自然是好玩的!要不也不敢让王爷看!”
“那我要看!”说完不忘看看若星,“媳妇,可以嘛?”
一看上官萧遐闪烁着星星的眼睛,若星心一横,咬着牙,恨不能撕死令狐珩。
“可以的!萧遐要为我加油哦!”面对着上官萧遐,若星还是一如往常的温柔。
幸好老头子秘密教了我一套心法!哼!虽然爹爹说此心法不可轻易用,但是此刻,这么多人看着,应该是没错。
想到这,若星提起气,心中默念起老头子所教口诀,捏紧双拳,淡淡道:“子然哥哥,可以开始了!”
顾子然也觉此刻若星与平常不大一样,却是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同。料想南宫寿也并未教若星更深层的武功,便笑道:“可不准赖皮!”
“赖皮的是小狗!”说罢,若星运气而出,挥着拳头就直击顾子然面门。
这一记拳,是顾子然识得若星以来,见她出过最凌厉的拳。以前的拳,只有蛮力,只要轻巧躲开即可。如今这拳,看似饱含内力,却又不得要领,力道不均,看不出要领,竟是不得知如何而来。
顾不得想为何若星会使这样的拳,顾子然一个飞身,轻巧躲开。
小若星,竟然可以让自己使出这么一成功力来,竟是让自己意外了。
“小若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有进步了啊!”
“子然哥哥别躲,与我好好打一场,可好?”
看着老头子教的心法果然凑效,若星一开心,提起气默念了心法的第二套,凝神片刻,挥着拳头又向顾子然打去。
这记拳,比方才那记更快更狠了些。顾子然微微一笑,施施然接下这拳,用了一成内力,若星被震得退后了好几步。
若星嘟着嘴,斜眼看着在一旁轻笑的令狐珩,心中一股怒气,俨然忘了老头子吩咐的,第三套心法和第四套,不是万不得已,一定不能使出来。
默念第三套口诀,凝神聚气,捏紧拳头,对着顾子然道:“子然哥哥,接下来,咱们需得好好过几招!这样,才不枉少将军今儿来观看啊!”
令狐珩微楞,随即笑了。这小王妃,这股气,是冲着自己来的啊!
那边,若星已经挥着拳头,开始不断向顾子然出击。每一记拳,看似无力,却又无形的有股力量涌出。若星本就不是习武高手,拳的套路杂乱无章,所以常常出其不意,让人应接不暇。又加上她的拳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力道,显得神秘、诡异。
即使是顾子然,面对这样杂乱且诡异的拳,也是打起精神面对。虽说没用到几成功夫,却也有些费神的来化解若星的拳路。
将军什么时候教过若星这些?竟是不知啊!还记得将军曾感叹过:“不愿宝贝儿学武!她这一生,过的快乐、安逸就可!”
眼下看若星这套拳,明显的是南宫家的拳法,只是这诡异的力道,又是什么呢?这力道,与南宫家武功的路数不像是一路的。
一拳又是一拳,若星只记得南宫家拳法的招式,丝毫不管连贯性,只管攻击。只觉得体内有股气在漫天弥漫,自己丝毫控制不住。只能奋力攻击,方能平息那股奔腾而出的气息。
看着顾子然一一躲过自己的拳,若星停下攻击,暗自捏了捏拳头,默念着最后一套口诀,也就是第四套口诀,只觉得腹间一股热气在缓缓升起,与先前体内的那股气合二为一,让自己灼热不已。一时再也把持不住,捏紧拳头,又往顾子然攻去。
若星的异常表现,顾子然显然是看到了。一时提起两成功力,稳稳接住这一拳道:“小若星,今儿到这就可以了!”
若星只觉得腹内热气乱窜,根本不想停下来,刚准备再出一拳,就听见一阵疾呼:
“紫兰姐,你怎么了?”
若星收起拳,一回头就看到身后的紫兰晕倒在地。蓦地想起老头子给自己传授这套心法时说过的话,立刻收起吐纳,方觉得舒畅一些。复杂的看了看围在周身的人,快步走到紫兰身边,轻声唤着:“紫兰!紫兰!你醒醒!”
紫兰在几经晃动后,缓缓地睁开眼睛,“小……姐,我……”
“不必说了!幽黎,你扶紫兰进去歇息吧!”
幽黎觉得若星不似平常,却又说不出有什么不一样,便神色复杂的扶起紫兰,往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