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冷铁华喝了一声，小样儿，还治不好他？
不想段小涯又嚣张起来，弱弱地嘀咕：“你让我坐好就坐好，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冷铁华暗暗无语，这家伙……她见过的杀人犯都没这么嚣张，他一个嫖娼的贱人，说话竟敢对她这么牛逼哄哄，简直活的不耐烦了？
要不是这在警局，她非揍死他不可。
情急之下拔出配枪：“给我坐好！”
段小涯吓了一跳，他虽然跑得很快，但是子弹无论如何躲不过去，顿时老实下来：“警官，你冷静一点，小心擦枪走火。”急忙拿了靠椅坐好，双手规规矩矩地叠着放在桌上，一副小学生上课的样子，要多乖就有多乖，还有一种求知若渴的眼神，就差前面给他安了一张黑板。
冷铁华冷汗下来，这家伙……是不是有病？
让他坐好也不用坐的这么好啊，冷不丁她还有点不习惯呢。
“我问你，这是第几次了？”
段小涯一愣：“什么第几次？”
“少装蒜，我问你嫖了第几次了？”
“警官，我没嫖哇，冤死我了，我比嫦娥还冤哇！”
冷铁华感觉和他说话真的很头疼：“那是窦娥，白痴！”
“是是是，我比窦娥还冤，你看外面下雪了没有？”
“没有。”冷铁华冷冰冰地道。
“怎么可能呢？我这么冤，怎么不下雪呢？”
冷铁华无语了，窦娥冤只是一个虚构的故事，这世上哪有真的六月飞雪的？
古人可以相信这种传说，但现代人除非脑子瓦特了，否则没人会把这种传说当真。
不过这家伙确实有种瓦特的迹象。
冷铁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家伙穿着也是十分淳朴，像是农村来的。问道：“你家住在哪儿？”
“棘山村。”
冷铁华又暗暗地想，他既是农村来的，对县城估计没有那么熟悉，刚才听黄哥说，卖淫的地点是在一个小区里面，只有熟悉的人才能完成交易，这就像一楼一凤的凤姐，一般只做熟人的生意。
段小涯不是常住县城的人，应该找不到这样的门路。
一道强光灯打过去，刺的段小涯睁不开眼，冷铁华喝道：“既然你没去嫖，怎么会在现场？”
“我去找我朋友，就是长的比较漂亮的那个，她说她被小混混追杀，现在躲在她朋友家里。她朋友就是那个为人民服务的女的……”
“胡说什么？她那叫为人民服务哇！”冷铁华激动地打断，一个小姐竟然为人民服务，那她人民警察又算什么？
段小涯忙道：“是是是，你才是为人民服务的人。”
冷铁华越来越觉得他这话是在骂人，把她和小姐放在一块了，毕竟这家伙的观念里，小姐也是为人民服务的。好好的一句话，被他营造的怎么就这么怪异呢？可她又反驳不了，她总不能说自己不是为人民服务的人吧？
段小涯继续往下说：“警官，我真不知道他们是在进行交易，我还和我朋友在外面说话呢？不信你问你的同伙……”
“你能不能注意一点措辞？什么叫同伙？”怎么把他们说的像犯罪分子似的？
“咳咳，我是一个小农民，没有多少文化，你多包涵。不是同伙，是同事，咳，问问你的同事。我真的是冤枉的哇，警官，你要相信我啊！冤枉啊大人，草民真的冤枉啊！”
冷铁华也看出了他没有多少文化，就连嫦娥和窦娥都分不清，能有多少文化？这一点，她倒也不歧视他，忽视他的胡搅蛮缠，喝道：“继续说！”
“警官，我和我朋友是清白的，其实我……呜呜……”段小涯装逼地捂住面孔，然后擤了一把鼻涕，抹在靠椅上面。
冷铁华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嫌弃地退了一步：“其实什么？”
“其实我不喜欢女人。”
“……”冷铁华愣了半晌，“你是……同志？”
“你歧视我？”段小涯抱头痛哭，“我就知道你会歧视我，皇天哇，我也不想的，我也想喜欢女人，可我看到女人就恶心，尤其是像你这种凶巴巴的女人，跟个男人婆似的。”
冷铁华倒也不歧视同志，但听到后面，竟然说恶心她，她顿时就怒了，男人婆怎么了？他分明就是在歧视她！
“王八蛋！”冷铁华抄起甩棍，兜头砸了过去。
段小涯把头一偏，甩棍砸在靠椅的靠背，冷铁华怒目而视：“反应倒是挺敏捷的嘛，你的武功谁教的？”
段小涯若说是在梦里一个牛鼻子老道教他，估计冷铁华也不信，只说：“我三爷爷教的。”
“你三爷爷是谁？”
“段鲲。”
冷铁华不禁肃然起敬，段太公的英雄事迹，她倒也听说了一些，依稀记得，段太公就住在棘山村，所以她对段小涯的话竟不怀疑。
看在段太公的面上，她也不便对段小涯刑讯逼供，不过一个普通的嫖娼事件，确实也没什么好刑讯的。
她按常规让他找人过来保释，段小涯报了方凝的号码，冷铁华把他带出审讯室，让人给方凝打了电话。
一众警察看到段小涯竟然完整无缺地出来，无不讶异，刚才可是听见审讯室里的动静很大，本来以为段小涯不死也残废了，现在怎么一点事都没有？而且冷副队竟然破天荒这么快就让人来保释。
等待方凝保释的同时，冷铁华迅速去更衣室换了一件裤子，双颊红出了一片艳阳天，心里愤愤地骂段小涯。
然后去审问其他人。
不过那哥们儿就没有段小涯的运气，谁叫他没有一个抗战英雄的长辈做后台呢，冷铁华又最恨这种管不住裤腰带的渣男，必然是严肃处理的，保释是不可能的。
段小涯无奈摇头，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哇，他嫖的是别人，又不是嫖她亲妈，至于吗？
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也懒得去掺和了。
“黄哥，要不要去劝一劝副队？”一个小警员问。
黄哥睃他一眼：“小样儿，你要有种，你去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