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愿此刻,我穿着白色的婚纱
白小葵2017-01-23 17:457,523

  “妃子事件”过去半年了,她说自己已经好了伤疤,忘了疼,她可以恋,但是不会再爱,她可以继续当后宫嫔妃,但是男人也别想以为自己就是独一无二的真命天子。

  周落则说,哪个男人不幻想自己可以拥有佳丽三千,但是一旦遇到命中的皇后,便会收拾性情,专一不二。

  这就是周落当时著名的“时机论”——男人之所以花心,是因为还没有遇到值得他专一的女人。此后,周落辗转流离了多年,最终证实了这是一句多么无知的傻话!

  妃子当年在蓝树林的烂醉,当时在502另外三个对感情涉入未深的女孩来看,不过是在一次感情受挫之后的气话,年轻的她们有谁会真的因为这些话就放弃对爱情压抑许久的渴望呢?也只是在经历了必须经历的之后,她们才发现,原来程雨飞是最早一个超脱于外的人。

  “落落,你还在寝室呢?我都吃完饭回来了!”李红玉从外面回来,看到还在慢慢梳着头的周落,一脸诧异。

  “嗯,马上就好了。电影还有一会儿才开始呢。”周落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家梁离真可怜啊,在楼下等得脖子都长了。”红玉为周落的男朋友打抱不平起来。

  “呵呵,我这不下去了吗?等你以后有男朋友,说不定比我更磨蹭!”周落说着便快步走了出去。

  其实女生九号楼下等女朋友的男生们,也可以算是一道独特的风景。九号楼对面就是风雨操场,分为羽毛球场和篮球场,一般晚饭过后那里都很热闹,很多人都去打球。这也是因为在周落她们大二的这年,风雨操场全面翻修过了,全部铺成塑胶场地,踩上去很有弹性,打起球来十分舒服。

  站在九号楼前面等女朋友的男生们,有的等得无聊了就去看别人打球;有的干脆拉过旁边一个也是等女朋友的男生胡侃,毕竟是同道中人,也有不少话聊,比如你哪个系的啊,你女朋友哪个系的啊,你平均每次要等多久啊,你等的时候无聊了都干些什么打发时间啊?如此云云。

  当然也有一些性格比较孤僻又不爱看球的,便雕塑一般,仰着脖子,盯着九号楼的某个房间一动不动,等情绪酝酿够了,便响彻云霄地大喊某女生的名字,直到那女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冲下来为止。

  周落和梁离是大一下学期的情人节前一天才在一起的,免不了步入俗套的是,两人是在网络上相识的。

  周落家在她高一时买的电脑,是当时比较流行的联想品牌机,还附送一个软件包,里面的大富翁和仙剑奇侠传陪伴周落走过了整个高中,也算是对她电脑游戏的启蒙。

  周落家高二的时候开通了拨号上网,随后OICQ走进那时年轻人的生活。当时的周落觉得能用一个小小的窗口跟全国各地的人聊天是件多么令人兴奋的事情。

  但是认识梁离是在一个公共聊天室里,当时两人都很傻地拿自己的星座当ID,摩羯的梁离主动搭讪了天秤的周落,虽然这两个星座注定有缘无分,但是两颗年轻的心还是不自觉地靠在了一起。

  “等了很久吗?”周落微笑着问道,虽然两人已经在一起几个月了,但是由于周落是慢热型的人,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是非常多,而周落每次看到梁离的时候还是无法控制激动的心跳。

  “呵呵,没有,刚来一会儿。”梁离拎着一大包零食,满脸是汗地说道。

  周落笑笑,两人便一起朝电影院走去。

  周落身形娇小,五官清秀,而梁离身材高大,轮廓俊朗,周落的头顶刚好在梁离的耳际,梁离很顺手可以搂着周落的肩膀。李红玉后来常跟周落说,你们的背影很和谐,给人幸福的感觉。

  梁离在高中是有女朋友的,因为恋情的无疾而终,他放弃了跟前女友曾经共同为之奋斗的大学,选择了离家比较近的J大。周落是知道这一切的,因为高中的时候两人还是网络上无话不说的好友,梁离的感性,是令周落痴迷的原因之一。也是因为感性,梁离的生活离不开初恋女友的阴影,他在大一曾经交过一个跟他初恋女友气质外貌相似的女朋友,只是时间短暂便发现诸多不合,于是不了了之。

  梁离追女孩其实不用费太多精力,虽然周落从来没有夸过他帅,但是那阳光般的笑容和好看的侧脸,总是让周落欲罢不能。

  但是这也并不是周落跟梁离在一起的最终原因,周落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她虽然没有程雨飞那般高挑美丽,但是气质尤佳,能写会画,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当然她一般不会“动”,要“动”也只会在熟悉的人面前“动”。

  曾经有人追周落从初中追到高中,曾经有人在大一第二堂课就找周落要照片,曾经有人每天打三个电话给周落……周落始终都无动于衷。

  李红玉曾经说:“落落啊,你跟桑娜就像两个极端,你的热情永远只散发在女人身上,上次妃子那么大的事情你都不乱阵脚,你不是对待任何事情都这么冷静吧?”

  “不是的,”周落笑笑,“除了梁离。”

  而程雨飞则总是以过来人的身份,语重心长地教育周落说,有前科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为什么交过几个女朋友都分手?充分说明这个人有问题。落落你用那么残酷的方法辜负了那么多青春少男的深情厚谊,我看你以后肯定要遭报应。

  周落不语,她只是知道,如果梁离是他的报应,她愿意承受。

  周落永远记得2002年情人节的前一个晚上,站在风雨操场上跟她表白的梁离,脸上那紧张得不知所措的表情。

  他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紧张得不敢正视周落的眼睛。其实只是最平凡最没创意的一句表白,其实周落的心当时也是狂跳不已,似乎要蹦出胸膛,但是就是这简单的四个字,让周落从此义无反顾。

  怎样强烈的情感与怎样胆怯的理智之间相冲击,才可以展现出如此纯净而紧张的表情?那是不可欺骗的。爱情是多么美好的东西啊,妃子怎么会把它描绘成毒蛇?之前的感情经历能算什么,那只是教他要更懂得珍惜所有。

  周落的“时机论”在梁离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她偏执地认为,自己就是梁离值得珍惜的唯一。在还相信爱情的年龄里,她对自己说,他爱我,绝对超过他之前的那些女朋友。

  周落的生日是10月5号,正值国庆假期,前两年不是提前过就是推后过,因为大部分朋友这个时候都在家里休假,人少了没有气氛。大三一开学,梁离便对周落承诺,十一假期的主要任务就是陪周落过生日,听得周落心里喜滋滋的。

  梁离的家在离荆州不远的一个城市,父亲是该市一个知名上市公司的老总,母亲是该市政府要员,家中虽不能说是家财万贯,但是在当地也绝对算是有钱有背景。

  梁离是家中独子,自幼自是百般宠爱娇惯。J大当时学生的人均生活费一般只有400到500,可是梁离每个月则至少是800到1000。

  梁离也是大学里他们那一届最早用上手机的几个人之一,追到周落以后,他几次想给周落买个手机,周落都拒绝了,直到大二下学期,周落自己买了一个手机,他才作罢。

  从梁离跟周落在一起的第一个情人节开始,梁离也陆陆续续送了周落不少礼物,最贵的是一瓶法国香水,300多块钱,那是在周落19岁生日的时候,开始周落也是埋怨了梁离很久,一是没必要用别人一个月生活费去买这么贵的一丁点香水,二是自己从来不擦香水。

  埋怨归埋怨,毕竟这是梁离的一片心,周落还是喜在心里。

  周落最喜欢的一件礼物是在他们一起过的第一个情人节,也就是两个人在一起的第二天,梁离送她的一个小小的流氓兔,毛茸茸的,眯着眼睛,穿着黄色的小马甲。

  梁离送这个给周落是因为周落的QQ头像就是兔子,梁离说那个流氓兔很像周落。周落捂着嘴笑,说,我至少还会穿条裤子。

  周落觉得这个流氓兔是他们爱情的见证物,虽然周落其实从小并不喜欢玩偶,但还是非常珍爱这只流氓兔子,以至于后来周落最喜欢讲的压轴笑话,就是流氓兔跟熊的故事。

  2003的十一黄金周,李红玉在学校做勤工助学;程雨飞跟赵磊由于刚开学花钱花得太潇洒,以至于没有钱在假期到处旅游,只能在学校窝着;桑娜家本来就是沙市的,她也不喜欢乱跑;周落则在10月4号,自己生日的前一天晚上赶回学校。

  而梁离,为了周落的生日,只在家呆了两天就跑回学校,跟家里说是要跟同学一起上哪里哪里玩,顺便还找疼他的母亲要了一些银子。

  10月5日一早,周落被自己的腹痛弄醒,她暗叫糟糕,自己只顾高兴了,没想到这几天正是经期。更糟糕的是周落每个月的这个时候都会疼得死去活来,所以每次梁离在这几天找她,她总是会敷衍着不出去。可是怎么会刚好是今天呢?

  周落正捂着肚子在床上翻来覆去,这时手机响了一声,梁离短信来了,“起床了没啊,懒虫?”周落擦擦额头上的汗,回了梁离的短信,然后又躺了一阵,等疼痛稍稍减轻了,才起来洗漱打扮。

  忍着吧,老天保佑不要太折磨我啊!周落默默祈祷着。

  等周落到了楼下,看到梁离正靠在一辆自行车上,阳光撒在他的头发上,把头发染成好看的栗色。他正在看别处,周落从这个角度看他,刚好看到他侧脸的弧度,眼睛深邃,鼻梁高挺,嘴唇单薄,脖子上一条蓝绳,看不清下面挂的是什么,但是周落很清楚,那正是她买的装有米粒的小瓶子,米粒上面刻着她的名字“周落”,而周落脖子上的这条红绳,下面挂着的小瓶子里则装着刻有“梁离”名字的米粒。

  周落摸摸自己脖上的小瓶子,看着阳光下的梁离,不觉微笑起来。

  “终于出来了?蜗牛都比你快!”梁离笑着说道,右脸显出一个小小的酒窝。

  “女生自然是慢的,你不想等就走好了!”周落假装生气。

  梁离一把搂过周落,拍拍自行车的后座,说道:“上来吧,今天您过生日,您最大,我怎么敢走呢?”

  周落忍住笑意,跳上了车。

  “哎哟,妈呀,你该减减肥了。”在周落的一顿粉拳之下,梁离笑嘻嘻地蹬起车,朝校外驰去。

  在J大的旁边有一条护城河,名字很美,叫“九龙渊”。

  在九龙渊的中间,立着屈原的雕像,虽然大家都说屈原是秭归人,但是荆州仍与屈原有着千丝万缕的不解之缘,这九龙渊也算是荆州最著名的景点之一。

  为了纪念伟大诗人屈原的龙舟竞渡,据说2001年5月,荆州举办了国际龙舟节,有澳大利亚、马来西亚、新加坡、香港、澳门等地的31支代表队参加比赛,活动期间还产生了两个获得吉尼斯纪录授证的“中国之最”——全长达69米、可容纳160多名划手的中国第一龙舟“荆州号”和高12。68米、宽11。1米的“中国宫灯王”。

  可惜周落她们入学的时候是在2001年9月,与荆州最辉煌的一刻擦肩而过。现在中国的第一龙舟憋屈地躺在九龙渊里,早已面目全非。

  虽然九龙渊现在已经没有以前的辉煌,但是仍旧掩盖不了它的美丽,没有了喧嚣,多的是一份宁静。10月的九龙渊,波光粼粼,微风拂面,一泓碧水旁是青绿的草坪,几棵垂柳,充满了诗情画意。

  因为九龙渊公园就在J大旁边,很多学生都喜欢来这里散心,还有人直接背着书包,来这里自修,当然出现在九龙渊公园频率最高的肯定是一对对亲昵的情侣。

  梁离骑车带着周落来到九龙渊公园的门口,停下休息,转头对周落说:“你不是最想我骑车带你出去玩吗?那我们就先从九龙渊开始。”

  周落看到梁离鼻梁上细密的汗珠,伸手帮他擦掉,不好意思地问:“我……真的很重吗?”

  梁离哈哈大笑,他捏了一下周落的鼻子,说道:“不重不重,这才多远的距离啊,我还要带你到长江边上去玩呢!”

  周落低头正想笑,梁离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先说好,要是车压坏了,你可得赔给我啊!”于是他又受了周落的一顿拳打脚踢,被打得脸上喜笑颜开地继续蹬着车,沿着九龙渊水边的栏杆前进。

  这天的天气格外好,阳光明媚,却不觉得晒,阳光打在周落的睫毛上,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周落看看太阳,明晃耀眼,又看看埋头骑车的梁离,只觉得一切变得不真实起来。

  要是这是一场婚礼该有多好,新郎骑车带着身着白纱的新娘,新娘一手搂住新郎的腰,一手拿着白色的捧花,自行车行驶在碧水青山之间,花红柳绿,莺歌燕舞,仿佛道路没有尽头,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只有新郎和新娘,只有梁离和周落。

  没错,这就是周落心中的完美婚礼。

  周落把脸贴在梁离背上,感觉他的T恤已经有点微湿,但是她此刻没什么力气说话,阵痛传来,她一手捂住小腹,一手略略用劲抓着梁离。

  “落落,怎么了?”梁离感到了异样,扭头却没办法看到周落的脸,他减慢了车速,想停下来。

  周落忙说:“没事,你继续骑,我有点累,靠你一下。”

  “我骑车没喊累,你坐车还喊累啊,呵呵。”梁离又恢复了车速。

  周落挤出一个微笑,尽管梁离看不到。

  逛完九龙渊,梁离带周落到了一家看上去档次不低的西餐厅。

  下车以后,周落站在原地不动,皱着眉问梁离:“干吗啊,在这里吃午饭?”

  “是啊,新开不久的,我好不容易打听到的,就带你来了!还不错吧?”梁离兴奋地对周落说着,锁好了车就拉着周落往里面走。

  周落暗暗使劲往回拽,说道:“肯定很贵,随便吃点就行了吧。”

  “那怎么行,我位置都订好了!”梁离借着个子大,手臂长,一把搂过周落就往里面推。

  服务生把两人带到一个靠窗的位置,态度谦和地问梁离之前预定的牛排要几成熟,梁离说两份都要七成的,服务生帮两人倒上柠檬水之后毕恭毕敬地离开。

  “我觉得你应该喜欢吃熟一点的,所以我们都要七成的了,我觉得七成熟最好吃。”梁离笑着对周落说道。

  周落不说话点点头,其实这是她第一次吃牛排,要是服务生问自己,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梁离看出周落有点不自在,想找点话题,“觉得这里环境怎么样?不错吧,我可是专门来考察过的哦。”

  周落不否认这里确实很不错,空气中有一种清幽的香气,环境十分优雅,还有人弹奏钢琴,灯芯绒的暗红色桌布,配上古铜的烛台,房顶悬挂巨大的欧式吊灯,连餐具都透着复古的色彩。

  周落发现原来自己骨子里其实也是很小资的,她真的很喜欢这里。

  不一会,服务生就上完了所有的餐点,梁离举起手中的红酒,对周落说道,“落落,生日快乐。”

  周落看着那一大杯红酒,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不知道要是真喝这么多酒下肚,自己还能不能竖着出去。

  梁离看周落盯着酒不动,拿自己的杯子碰了一下周落的杯子,清脆的声响让周落回过神来看着他,“怎么了?你不喜欢喝红酒呀?我以为女生都喜欢喝这个的。”梁离有点沮丧。

  周落笑了一下,说道:“不是,只是我不能喝太多,我就喝一点!”周落举起酒跟梁离碰了杯,然后抿了一小口,红酒略酸的味道让周落不禁微微皱眉。

  “落落!”梁离突然叫她。

  她抬头看到表情严肃起来的梁离,吓了一跳,“怎么了?”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梁离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是眼神中依旧透出认真。

  “你说什么傻话呢?”周落不理他。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好不好嘛,你再回答我一次啊。”梁离居然像个孩子般撒起娇来。

  周落笑着不看梁离,看着窗外。

  看到周落不理自己,梁离干脆站起身来走到周落身旁。

  周落见梁离居然走了过来,便用手推开他,笑着说:“别闹了,快坐下吃饭。”

  梁离还是固执地走到周落旁边,俯下身,双手伸到周落的颈前,周落顿时觉得脖子上一凉,伸手一摸,是一个吊坠。

  梁离帮周落戴好项链后,迅速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用极温柔的声音在周落耳边轻轻说道:“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周落的心顿时紧了一下,她觉得似乎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梁离这句霸道的话,深深地嵌进了周落的心里。

  10月5号这天的夕阳,把梁离骑车带着周落的身影拉得老长,两人刚从长江边上回来,看了渡江的轮船,听了轰鸣的汽笛。

  周落此时紧紧搂住梁离的腰,软软地靠在他的背上,本来就苍白的脸颊此刻更是没有一点血色。

  梁离也是运动了一天,骑车的劲头明显比早上小了很多。

  “落落,你还是考虑一下我说的减肥计划啊,你看我都快不行了,两条腿都不像是我的了。”梁离见周落半天不吭声,想说点什么逗逗她,可是周落依旧不语,梁离便继续说道:“你怎么了?累了吧,再忍一下啊,马上就到蓝树林了,我已经叫红玉她们先去点菜了。”

  周落紧咬嘴唇,费尽力气,终于挤出一个像呻吟一般的“嗯”。

  到了蓝树林的包间,周落的样子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我的妈呀!”李红玉赶紧上前扶住周落,“你怎么了,落落,脸白得跟纸一样,嘴唇都乌了,这手怎么这么凉啊?”

  程雨飞看着在旁边有点不知所措的梁离,问道:“你们出去一天干吗了?怎么把她搞成这个样子?”

  梁离和李红玉把周落扶着坐下,答道:“我早上带她去九龙渊了,中午去吃了西餐,下午去了长江边,然后就过来了啊,落落是不是累着了?”梁离心疼地看着周落,帮她捋开被汗粘在脸上的发丝。

  周落有气无力地说道:“不怪他,我中午贪心多喝了两口红酒,可能……”又是一阵剧痛传来,周落紧皱着眉头,按住小腹,这次把眼泪给疼了出来。

  “你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梁离手忙脚乱起来。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你不知道她来那个不能喝酒的吗?还带她去长江边上吹风,你想要了她的命啊?”程雨飞气得对梁离大叫。

  “那个?哦……”周落虽然从来没有正面跟梁离谈过这个事情,但是梁离作为一个正常的20岁男人,这点常识还是有的。“我说你今天干什么老找厕所呢,你怎么不跟我说啊。”梁离把周落的头扶到自己肩膀上靠着,想让她舒服一点。

  “什么都要女人说,你们男人是干什么吃的,你们在一起时间也不算短啊,怎么连这几天的时间都记不住?”程雨飞像个机关枪,一说起来没完没了,一旁的赵磊听着偷偷笑了笑。

  一直没说话的桑娜这时开了腔,“都别说了,疼成这样,送去医院吧。”

  梁离看了看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来的周落,抬头对大家说道:“我背她去医院,今天对不住大家,你们先吃吧,算在我账上,我跟蓝树林的老板很熟,我一会去说一声就行。对不住大家了,搞成这样。”说完准备背起周落就往外走。

  “我跟你一起去。”李红玉拿起自己的包。

  “吃什么吃啊,主角都到医院去了,反正我们还没点菜呢,走吧,一起去医院。”程雨飞也起身,赵磊帮她拿着包。桑娜没有说话,背起包就跟李红玉一起出了包间。

  此时的周落,就觉得眼前是白晃晃的一片,耳朵里嗡嗡作响。她感觉很吵,然后似乎有很多人在周围,自己在哪儿?她没力气睁眼,于是用力吸了一口气,嗯,这是梁离喜欢用的香皂混合着薄荷的味道,我在他背上,我希望他一直这么走下去。

  周落的20岁生日最后是在校医院的病床上打着点滴度过的,输了液之后,疼痛减缓,周落躺在床上睡着了一会,醒来发现梁离趴在床沿上,握着她的手也睡着了。

  周落轻轻地将手抽了出来,摸了摸梁离柔软的头发,露出一个暖暖的微笑。她又伸手去摸自己颈上的项链,将吊坠拉起来仔细地看,那是一个闪电的形状,只是线条要更柔和一点,中间镶嵌着一颗海蓝色的小钻石,在医院病房的灯光下折射出好看的光芒。

  周落看了看睡得像孩子般香甜的梁离,在心里想着,今天我满20岁了,今天我过得很充实。谢谢你,梁离,如果可以,你能以后都陪着我过生日吗?

继续阅读:第七章 金钱跟人格不成正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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