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还真说着便就拽着林雨辰下了凤凰台,尽管林雨辰还是犹豫不决!
而于此同时,林风默和朱永真也已然各自带着手下弟子冲到了林雨辰几人身前,提着武器,将林雨辰几人死死地护在身后。
一见这个情况,刚才原本是布置在阁楼上和练武场外的不少武人,又立即返回到了凤凰台下。不多时,凤凰台下便就再次变得拥挤不堪。
很安静,没有人说话,各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丝毫不敢松懈!
每个人的动作都很微小。剑门弟子在缓慢地向前挪动,各派门人被逼得也只能慢慢后退。
感觉过了好久,一众剑门弟子才挪动了数步距离,而林雨辰身边,原本还极为宽裕的地方,也在这段时间被不断“压缩”得摩肩接踵。
此时的林雨辰,虽然已不再纠结走与不走这个问题,但是脑子里还是乱成了一团麻,双眉紧蹙,久久不能舒展。
林雨辰只感觉身旁众人这就像是一条大河,冲出了出海口,灌入了大海一般,林雨辰不知道这大河还能坚持多久,而不被海水冲散,更不知道这片“汪洋大海”什么时候会涨起翻天大潮。
若说是就这么一直走出去,无异是痴心妄想,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谁也料不到,林雨辰不想坐以待毙,但是却又想不到个好的对策。
林雨辰不禁看了看一旁的羽还真……
“几个牲畜,拿命来!”奈何林雨辰想说的话还未出口,前方便是一声厉喝。随即便见一人就这么从人群中飞蹿了出来,提着大刀,腾起老高,如一头猛虎一般,朝着羽还真、林雨辰一众扑了过来!
那眼神,那表情,还有其所使用的招式,一看就是有进无退,以死相拼,丝毫没给自己留一点儿退路和后悔的余地!
这人武功虽不算绝顶,可是这么个狭小的空间,若让其这般顺势冲下,会出什么乱子难以估量!
一见这般,林雨辰当即便就运出了真气。
不过不待林雨辰出手,朱永真便已是一记苍龙出岫……
“啊!”一声惨叫,那人已被“砸”得翻出去了老远。
这人虽被成功击退,可奈何一石激起千层浪,各派门人顿时便朝林雨辰一众悉数扑了过去。
喊杀声铺天盖地,气吞山河,惨叫声此起彼伏,撕心裂肺,血光、寒光纵横交错,残肢、断臂漫天横飞!
当真是混战,也当真是惨烈,不过多时,这凤凰台下便已然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不说被打死,砍死的有多少,被踩死的都不在少数。可即便是这般,各派门人还是在蜂拥而至,原本驻扎在别处的剑门弟子也在不断闻讯赶来。
朱永真、林风默身上的衣物早已染成了血色,而韩长青呢,早也是看不下去,率领着自己的数名弟子冲下了凤凰台,加入了混战。
唯有林承厚,还是淡定如初,面无表情,站在凤凰台下,俯瞰着台下的种种。
羽还真、林雨辰还有一众剑门弟子是几番进,几番退,几番拉锯,僵持了许久,可最后还是在“原地踏步”!
不知道这样的僵局还要维持多久,更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林雨辰心中很不是滋味儿,但却又毫无办法。
“林盟主!”就在这时,忽听一人朗声喊道“这难道是您想看到的吗?您可是武林盟主,难道甘愿做这个千古罪人,留下万世恶名?”
这人在江湖中的身份不低,而且说话的声音也不小,可是林承厚却是没有给任何回应。
“林盟主,您真想以单单剑门来对抗整个武林吗?”不过那人亦是不肯罢休,继续道“即便是您自己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但是这剑门百年基业,百年声誉,还有这剑门万余弟子的安危您难道也不管不顾了吗?”
这一言一出,不少人都望向了林承厚,可奈何,林承厚还是一个字都没说,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好好好,林盟主!”许久,又听那人道“我们可以放了林公子,但是其余人必须死!这样您总该答应了吧!”
一听这话,林雨辰也当即是望向了林承厚,第一反应,林雨辰本来是想说,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的,可是话到嘴边,却又给生生咽了回去。
这是林雨辰的心之所想,林雨辰不怕死,不想用几位师父的命来换得自己苟活,可是林雨辰又不知道自己这么个想法,在这个境况下算不算是任性。
四周是刀光剑影,危机四伏,林雨辰也不敢多去观察林承厚的表情,揣测林承厚的想法,便就转过了头,继续在这血光里厮杀。一切都只能留得林承厚决断……
“诶!你说话算数不算数啊?”而就在这时,忽听那吴三有道“放他走?”
“嗯?”那人起初一愣,思量片刻,道“那得林公子也保证出去之后不会再找我们寻仇滋事。”
“这如何保证!”那人话音未落,其身旁一人便就朗声道“怎么保证?而且即便是现在林公子做了保证,您就能确定林公子日后就一定会信守承诺,一定不会反悔?”
“这……”刚才说话之人,顿时是哑口无言。
“林公子现在的武功就已经是这般。”不多时,又听其身旁之人道“再过个十年,二十年会怎样,你想象到吗?这种东西就跟赌博一般,可问题是你赌得起吗?你赌得起我们可赌不起。开弓没有回头箭,今日之事,要么鱼死,要么网破!”
“的确啊。”林承厚终于是开了口,低声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要么鱼死,要么网破!”说着便就深吸了一口气,自顾自地闭上了眼睛。
“除非林公子自废武功!”就在这时,又听角落里一人朗声道“废了一只胳膊,不,废了两只胳膊,再被逐出剑门,终身不能踏入武林半步,或者……”这般做法,那人自己似乎还觉得不稳妥。
“痴人说梦!”不过那人话还未说完,其身旁几人便已冷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