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萱还在犹豫,二人已然转身。
“等会儿!”不过二人未走几步,袁萱却是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挡住了二人的去路,厉声道“你们两个能不能别这么冲动,什么你们就去!你们知道那是什么人吗?知道那里到底有多少人吗?”
“去了之后不就知道了嘛。”唐雎回道“而且上面明确说着是天亮之前,速去。人在江湖,哪能说时时都知己知彼,事事都有完全把握,不入虎穴,焉得……”话未说完,猛然看见了袁萱那“足可杀人”的眼神,当即闭嘴。
而袁萱却是没有“罢休”,依旧是这么恶狠狠地瞪着唐雎。
“好,好。”片刻,但听唐雎连忙告饶道“你们决定,你们决定,我随便啦,决定好了通知我一下就行了……”说着便怯生生地溜回了廊下。
袁萱这才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一旁……
见这般,林雨寒自是不断地宽慰袁萱,让袁萱不要太担心。
许久,袁萱终于是松口了,不过却要和林雨寒、唐雎一起去。
林雨寒虽然明显不愿意,但是也明显拗不过袁萱。
最后,林雨寒、袁萱、唐雎三人便就连夜离开了聂府。
其实,在那黑衣人扔出飞镖之际,祠堂中的韩延一众便就听见了动静,赶到了院中。期间,也多次提出要跟三人一起去,不过都被袁萱和林雨寒给拒绝了。
一来怕节外生枝,毕竟这里是京城,而且已经宵禁了,城墙上又守卫森严,这么多人一起行动实在不便。
二来也是考虑到众人的武功,着实都不算太高,若是真再遇上傍晚时遇见的那群人,着实帮不上什么忙。当然,毕竟这里也出了这样的事情,总还得有人处理。
三人的轻功自是没话说,一路上并不是特别小心,不过遭遇了好几拨巡逻的官兵都没有被发现,之后翻城墙的时候,虽然是迎面撞上了好几人,不过未等几人反应过来,三人便已经将几人悉数点主了穴道。
出城之后,三人便又原找到了陈三木,牵来了自己的快马,而后一路疾驰,当然,亦是一帆风顺。
离风波亭还有数里远时,三人便就弃了马,而后这一路走得便就非常小心谨慎了。
一直注意四周的动静,不过,也一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安静,四下里非常安静,除了风吹落叶的“莎莎”声,剩下的便就是一片虫鸣。
没有埋伏,没有陷阱,没有机关……
三人也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不过,可能正是因为这般,本来就有些忧虑的三人,现在心中是越来越没底了。
就这么,一直到风波亭附近。
依然,四下里没有任何风吹草动,无论是袁萱、唐雎,还是林雨寒,都没有察觉出任何端倪。
再看那风波亭,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怎么回事儿?”袁萱看了看林雨寒,转而望向了唐雎“你确定就是这里吗?没有走错?”
“不会不会。”唐雎答道“这里我熟。而且那纸条上不是明确写着西郊三十里外嘛,你算算咱们是不是走了三十里?还有,最重要的是,你转个弯儿,那边儿还挂着个牌牌,上面还有写名字呢。”
袁萱没有答言,抬手放了数计飞刀。显然,袁萱是想打草惊蛇的,但是,根本没有起任何作用。
“你们在这儿呆着。”又听袁萱道“我先去探个究竟。”
“诶,我去吧。”随即便听唐雎道“我知道一些机关术,而且毕竟是浑绿林的,他们管用的手法我都知道。”
袁萱有些犹疑。
“放心。”又听唐雎道。
“那你小心。”袁萱答道。
“诶。”不过唐雎这步子刚迈开,便又缩了回来“那个,我要是出事儿了,你们两个可不能弃我而去啊,不能不讲道义啊。”
“放心。”袁萱冷言道“你要说不去,我就去。”
“去去去。我就说说嘛。”说着便就蹿出了身,几个箭步冲到了风波亭前。
林雨寒和袁萱就这么远远地看着他,见他在风波亭外一阵打量后,竟然点起了火折,而后快步冲进了风波亭。
在地上一阵打量后,又仰头看了片刻,而后忽然跳起……
能看出来,唐雎显然是有什么发现的。
“啊!”正当林雨寒和袁萱商量着要不要跟上前去之际。唐雎忽然是一声惨叫,而后一个屁墩儿摔在了地上,连滚带爬地蹿出了风波亭,连声喊道“救,救命啊,太吓人了,我的天啊,吓死了。”
听到唐雎的叫喊,林雨寒和袁萱便就第一时间冲了过来。
和上次一样,一见林雨寒,唐雎便就一个箭步蹿到林雨寒身旁,而后跳到了林雨寒的后背上,连声道“有死人,有死人,有死人……”
“一个死人就把你吓成这般。”袁萱简直无奈“你平日里在江湖中到底怎么过来了。”说着便就接过了唐雎手中的火折。
“不是啊……”
不待唐雎再次开口,袁萱已然冲进了风波亭。的确,唐雎说得不错,有个死人,就在那大梁上拴着,地上满是血迹。
“别看,别去看!”又听唐雎喊道。
不过袁萱还是跳了上去,仅是片刻,袁萱便就落回到了地面,而且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显然,袁萱也被吓到了,而且还吓得不轻,只不过并没有像唐雎那般表现出来罢了。
一见这般,林雨寒是连忙拍了拍唐雎的胳膊,唐雎倒也识相,直接从林雨寒的背后跳了下来,而后跟着林雨寒一起再次蹿进了风波亭。
其实也不能说唐雎和袁萱二人胆小,只怪梁上那人死得是太过狰狞,太过恐怖,一剑封喉而死,手脚筋脉全被人给挑断了,当然,最可怕的还是那张脸,整张脸都被人给捣烂了,眼珠子就这么耷拉在脸上,那场景……特别还是这半夜看着……
要说胆大,还是林雨寒,直接将那人从梁上解了下来,自始至终的面不改色,也不知道是真不害怕还是说,一直忍着。
即便是放下来了,唐雎还是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