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刚才听得明明白白,他们可是立过军令状的,若是这人丢了,他们还敢回去吗?这腾还会有吗?哪儿还能摸到什么瓜?”
“这?”林雨辰不禁挠了挠头,笑道“我怎么没想到呢?你看这事情弄得,事不宜迟,你和灵儿先将那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去,我再想想办法,你刚才也不是说了嘛,那人需要静养,身体很虚弱。”
“师父,你这是想故意把我支走吗?”
“我支走你干嘛?”
“那你刚才学那人说话干嘛?还非要将他的毒解开……”
“你小声点儿,小声点儿。”不待徐子凡把话说完,那林雨辰便连忙捂住了徐子凡的嘴“小心隔墙有耳。”
“你根本不是想顺藤摸瓜。”却听徐子凡低声说道“而是想行偷梁换柱之计。”
“这?你说什么呢?什么偷梁换柱?”
“您别骗我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乱七八糟,云里雾里的。”
“师父,你可是要想清楚啊。”只听徐子凡说道,而且是越说越激动“那可是血滴子,而且还带着千机算,那两个加在一起,是什么概念我想你比我清楚,稍微动一动手指,便身首异处。那戴上以后,不就等于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了吗?岂能儿戏啊。而且你刚才还打了那个人,他能不发现吗?”
“他绝对不会发现的,我给他下的是幽罗香,这毒……哎!”话未说完,林雨辰便是一声长叹,看着徐子凡是双眉紧锁,一脸愁容“我看你还是笨点儿好,这太聪明了,简直了,我告诉你啊,有些话,现在不方便说,也没时间说,但是你要相信我,我这么做一定是有一定的把握的,我又怎么会拿我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但却不能让你这么干。”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这个道理你又不是不明白。”
“那也不能……”
“你怎么这么犟啊,你算算日子现在都多少号,离丐帮大会还有多少天了,真的不能再耽搁了,我若是不铤而走险,兵行险招,又怎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发现线索,又怎能找到千尸万毒散的炼制地点从而将其一并捣毁。千尸万毒散一日不除,武林就无一日安宁,而且我二哥和我爹以及剑门的众多弟子也会随时随地有生命危险,孰重孰轻你自己看吧。”
“这?”
“难道非得我再给你跪下吗?”
“不不。”徐子凡连连摆手道“可是若是掌门人还有师伯知道了他们会让你这么做吗?”
“不会,但是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我?”徐子凡一愣,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好了,事不宜迟,你快带他们走吧,哦,我给你说我二哥他们大概可能会在的地方。”
“不用了,我知道。”徐子凡低声说道。
“好吧,事不宜迟。”
“哦,还有。”徐子凡刚走一步,便就转过了身“不光要小心杨家英雄汇的,还要当心江湖中那些名门正派之人,总之除了剑门的人都要当心,现在杨家四处散播谣言,你知道的,江湖中人云亦云者不少,煽风点火者亦是不少,而那些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更多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知道了,你们也要当心,记住最好在天亮之前赶到,知道吗?”
“嗯!”徐子凡点了点头。
“哦,还有,小白龙很厉害的,但是它性情太温顺了,还有,上次咬错了人也吓到了,所以要动手之前一定要跟它说清楚。”
“嗯。”徐子凡点了点头。
“还有,还有,等一下出去了,我来给灵儿说,你别张口,知道吗?不然分分钟露馅儿。”
“嗯。”徐子凡勉强点了点头。
终于说服了徐子凡,于是二人便将那人抬进了里屋,拔下了那人的衣服,而后从包裹中找来了一套徐子凡的衣服给那人换上了。
那人似乎伤得很重,这么一通下来,无论林雨辰和徐子凡二人的动作多大,那人自始至终都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没有感知能力的机械一般,任由二人摆布。
这人年纪不小,少说也有四五十岁,瘦骨嶙峋,憔悴之极,特别是那身上满身的伤痕,简直触目惊心。一看这般,徐子凡好几次都害怕那人已经死了,连探了好几次鼻息,摸了好几次脉搏,直到发现那人尚有一口气在才稍稍安了心。
将这人的衣服换好之后,二人又连哄带骗地说通了叶灵儿。
虽然叶灵儿临走时还是满心疑虑,总觉得这事情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总觉得这二人似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但是经不住林雨辰在一旁连催带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而徐子凡又一直在一旁“勉强”点头,“勉强”附和,转眼一看徐子凡背上那人,的确伤势很重,情况很糟,也就没有再问什么。
终于打发走了徐子凡和叶灵儿,林雨辰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坐在了铜镜面前,拿出了那瓶儿金土,通过自己的记忆回想起刚才那人的摸样,开始对自己的脸进行细心装扮。
羽还真开始教林雨辰易容术的时候,便就跟林雨辰说了,天下能易容的办法很多,而自在门常用的有两种。
一种人皮面具,另一种就是金土。
金土名为金土,并不是因为他是金色的,也不是因为他是金子做的,而是因为它的价值,有“一两金土一两金”的美誉。
材料稀少,制作过程也很繁琐。
其状若沙,遇水化为泥,质地、模样都与人皮肤极像,使用时,只需用水搅拌,涂抹在脸上,而后加以修饰便可。
听起来很简单,但是做起来却是难如登天,毕竟每个人的皮肤、眼睛、鼻子、嘴都是不一样的,甚至连皱纹、痣这些也是不同的,而单单凭一瓶金土,一支画笔便要让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这其中困难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