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袍。
在这个以古代为标准的城池,谁又敢穿黄袍。
答案几乎已经是明显的,唯独的是,这里究竟是不是传说中的地府,是阎罗殿。
曹子诺的目光微微有点呆滞起来。
牛头被拘禁在鬼门关前,阎罗王被钉死在阎罗殿内城之上,如果这里当真是传说中的地狱,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出现眼下的情况。
如果这里真的只是一艘飞船,那么,眼前又是什么情况。
不过,不管怎么样,都得进去看看才是。
曹子诺伸出手拉住张新玲,这一路而来,碰到的事情越来越诡异,他委实已经不敢有半点的放松。
根据传统的小说和影视,大概这里他稍微走两步,甚至,哪怕是站着不动,张新玲都会从他的身边消失。
不确定的情况太多。
拉着张新玲大步的走到内城城门口,曹子诺手腕一抖,令牌已经出现在手上。
虽然这个内城不知道经历什么,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但是,曹子诺也依旧还是想要通过正常的途径进入这里面。
城门前方,小巧的令牌漂浮起来。
微弱的光泽闪烁着,似乎是在和城门进行沟通。
“这是智能程序吗,居然能够沟通。”
曹子诺忍不住在脑海内和系统调侃起来,这家伙说的和飞船的系统联系上的呐,说的知道了飞船的大概的呐。
眼下的这些东西,会是一艘飞船上的东西,哪怕这艘飞船是黑科技中的黑科技。
但是,哪家的黑科技会在飞船上制造一个地狱出来。
“咔嚓。”
清脆的声音响起,令牌在光泽中微微晃动起来,巨大的城门被打开一条微小的口子,而便在这个时候,整个城池似乎是从沉睡中醒来。
狰狞而恐怖的嘶吼声从四面八方响起,隐隐约约的,城池当中传来秘籍的脚步声。
地面,屋顶,甚至是天空,每一处地方都传来有密密麻麻的生物正在飞快围过来的声音,如同蝗虫,又如同飞鸟,甚至,是如同无数的爬行动物。
无法想象的情景,哪怕仅仅是声音也让人的心头发麻。
曹子诺的额头冷汗瞬间滑落下来,他一把拉住张新玲飞快的朝着城门挤过去。
“快,快。”
惊恐的声音中,曹子诺甚至忍不住连连喊叫起来,之前鬼门关前的那种感觉虽然还没出现,但是,鬼才知道这些密密麻麻围过来的东西里面有没有不逊色鬼门关前那个怪物的存在。
连环任务,果然却是恐怖到不行的。
飞快的蹿入城门,曹子诺没有丝毫犹豫狠狠的从后面开始推上城门。
巨大的城门在曹子诺拼尽全力下开始缓慢的关上,外面,幽暗当中一双双血红的眼睛此时竟然也已经距离城门不到十来米的地方。
这速度,快的有点惊人。
曹子诺的额头上筋脉瞬间爆起,怒吼声中,沉重的城门生生被他恨恨的撞出去。
“嘶。”
一声如同撕开骨肉的声音响起,半截断肢掉落在曹子诺的脚边,这是半截看起来和人类的手臂极为类似,但是,五根手指上却长着圆锥形尖锐爪子的手掌。
这,绝逼的不是人类,更不是什么生物,而是怪物。
“暂时安全了,不过,我们如果不能够弄明白这个世界的秘密,不能够获取这艘所谓飞船的控制权,大概这辈子也就得被困在这里了。”
曹子诺呼出口气,想要来句轻松的话语给张新玲打打气,身影疲惫的转过,后面,原本被他拉进来的张新玲却是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鬼。
曹子诺的脸色一变暗自咒骂起来,果然,和小说以及影视中的情景一般无二,转个身和自己一道的同伴就消失掉。
在这坑爹的阎罗殿当中,鬼才知道会有什么恐怖的东西。
唯独庆幸的是,外面那些恐怖的怪物刚才蜂拥的想要进来,最终却被关在外面的景象预示着,最起码,这个阎罗殿还没有沦落到怪物横行的地步。
所以,暂时来说应该不会轻易的被葬送掉。
深深的呼吸一口,曹子诺迈开步子朝着这内城走了进去,和外城不同,内城的建筑物虽多,但是,却极为有序。
前面多数是巨大的广场,周围有一些不大的殿堂,而在视线正前方,最具大的广场后面则是一间庞大到不可想象的主殿。
按照传统来说,那儿才应该是真正的阎罗殿吧,是阎罗王在这个世界君临天下的地方。
曹子诺视线左右扫视着,这儿极为空旷,却是一眼可以看到周围的尽头,理论上张新玲就算全速奔跑也绝对不应该跑的那么快。
而就算有什么怪物,也不可能无声无息的越过这么长的距离将张新玲抓走。
走了几步,曹子诺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淡淡的思索,身影猛然间折返,飞快的顺着城门后面侧边的通道朝着城墙上跑了去。
是的,这城门后,到达主殿的路途不算短,而且,周围都极为空旷,就算张新玲,或者抓走张新玲的东西再如何的迅猛,也没有可能做到无声无息半点不惊动曹子诺。
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张新玲并没有被带走,而是隐藏在周围。
城门后,最好隐藏的地方岂不就是城头。
这是内城,作为防御的城墙,是环绕开来的,从前面到后面,完全是一个畅通无阻的循环。
曹子诺三两步登上了城头,站在这个地方,那被钉在城楼上的黄袍尸体却是已经清晰可见容颜,这是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被钉死后眼睛却不曾闭上。
和脸上的威严不同,这个男人的眼神,却是带着一种怜悯的神色。
曹子诺静静的看着这个男子的尸体,心中忍不住涌现无数的惊讶,对于这里的猜测却是更确信了几分,这具尸体也不知道死去了多少岁月,居然依旧可以从脸上的神态表情读出威严,更可以从眼神中看出他的意思。
这绝对不是一个凡人,唯有神灵怕才会有这些表现吧。
想了下,曹子诺走到这个男人下方,微微合掌拜了下去,不是因为这个男人的身份,而是因为他眼中的那份怜悯。
就如同一个君王,战死的时候不是伤心,也不是愤怒,更不是对自己国家被占领的不甘和痛苦,而是对自己子民即将沦为亡国奴的怜悯。
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或者神。
“叮。”
拜了三拜,突然,一块微亮的光泽从中年男人身上掉落了下来,而随即,这个不知道被钉在城楼上多少年的尸体骤然间从脚底开始化为了飞灰消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