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抓感染者的事呢？难道我们也要变成他们那样，用活着的人来做实验吗？”
“虽然这件事听起来不太好，但他的目的是好的啊。用抑制剂来研究感染者，也许能也研究出疫苗。”
“研究出疫苗？”沈宁烟冷笑了，“谁有这个能力？你，我，还是杜导师？我们都不过是普通的学生和导师，连余博士那样的人都没能研究出疫苗，我们凭什么说能研究出来？”
卓明朗无言以对，沈宁烟说的这些他心里都清楚。
“把感染者抓回来，只是为了向其他人证明，他杜承语是个可以把感染者捏在手里的领导者，宣扬他杜承语的权威，让其他人更信服他，更听命于他，更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小声点！”卓明朗捂住沈宁烟的嘴巴。
这一次回来后，他也发现杜导师跟之前不一样了。
“也许权利这个东西真的能够让人迷失。”
“那我们就要听从他说的，明知道不对，还要继续去做吗？”沈宁烟问。
“当然要做，但具体怎么做，我们自己说了算。”
“你有什么好点子？”
卓明朗将自己的想法小声地告诉了沈宁烟。
回去后沈宁烟就开始准备明晚舞会时的发言稿，卓明朗关心着沈宁航的进度，就去电子阅览室看他。
“查的怎样了？”卓明朗拍着沈宁航的肩膀问。
“差不多了，我已经通过程序整理出了名单上所有人员的身高，喜好，血型，出生地，家庭人员关系，在图书馆借阅的书籍类型次数，学科成绩，以及在校医务室就医时的病理档案……”沈宁航介绍着自己的成果。
“可有什么发现？”
“目前来看，似乎只能从这些杂乱无章的信息中整理出一条线索。”
“是什么？”
“通过曲线图对比，名单上所有人员的家庭收入都属于中底等水平，他们都像我一样生活在普通的家庭，名单上的绝大多数都有勤工俭学的经历。”沈宁航困惑地看着卓明朗，“这难道就是我会在名单上的原因？”
卓明朗看着屏幕沉思。
X病毒和家庭收入能有什么关系？
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对了，明朗哥，有件事我很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沈宁航说。
“什么事？说来看看。”卓明朗坐在沈宁航的对面。
“关于明晚舞会的事情……”沈宁航告诉卓明朗，他和卓萌萌被关在地下车库的时候，萌萌说起明晚是她的生日，她想办个小型的舞会，只邀请几个熟悉认识的人为自己庆生。沈宁航原本不是很赞同，但萌萌说她经过这次劫后余生，对生命有了新的感悟，希望沈宁航支持他。在沈宁航答应之后，她又希望他当自己的舞伴，因为图事馆里只有他跟她最熟悉。
这个要求又让沈宁航犹豫了，但萌萌看他犹豫，就难过起来，说到时候沈宁烟和她哥哥卓明朗是一对，她就会是孤家寡人，一个人的生日有多凄凉。
“……我当时并不知道意珊已经和邢理分手，不想萌萌一个人孤单，就答应了她。但现在我听说这场舞会并不是小范围的，而变成了整个图书馆里所有人都要参加的。意珊已经和邢理分开，明晚我如果陪萌萌跳舞，那意珊怎么办？她一定会难受伤心的。”沈宁航求助地看着卓明朗，“明朗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卓明朗想到，如果沈宁航今天看到萌萌打了冷意珊，并污蔑了她，现在的他就肯定不会纠结了。沈宁航并不知道萌萌做的那些事，虽然萌萌之前也任性过，但沈宁航还是原谅了她。在沈宁航心里，萌萌就像妹妹，所以他不忍心看她一个人在生日那天孤单难过。
但他要怎么做？
原本他以为舞会的事情是杜导师的提议，现在看来也是萌萌的计划。
可她究竟要举办这场舞会做什么？
“明朗哥，你快帮我拿个主意啊！”沈宁航还是很纠结。
“冷意珊那边，我去解释，她会理解你的。你还是老老实实当萌萌的舞伴吧。”
“果然是亲哥，就会偏袒自己的妹妹。”沈宁航有些失望。
“那好，我不偏袒，我去告诉萌萌，你不能当她的舞伴了。”
“别！萌萌的生日，怎么能让她难过。之前我们因为各种事有了误会和矛盾，现在好不容易都缓和下来，不能因为我又都毁掉。”
卓明朗站起来，任重而道远地拍拍他的肩膀，“那就好好做吧！”
“明朗哥，你一定要帮我好好开导意珊啊。”
卓明朗打了个响指，“交给我了。”
离开电子阅览室后，卓明朗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走向卓萌萌的住所方向。
明天是她的生日，他这个当哥哥的竟然完全忘记了？
……
“就因为我杀了唐笑和阿宇，所以我现在在你眼里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凶手，不管是谁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你都认为跟我有关，都认为是我做的，对吗？！”
“我为什么？你既然现在都已经把我想的那么坏了，我就要真的坏起来，不能让你失望啊？至于我要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
……
也许她说的是对了，因为他已经在心里给她定位为坏人，所以所有不好的事情，都会第一想到跟她有关。他已经不再相信她，所以连同她以前的好也统统从他的心里被抹去。
他似乎真的已经开始忘了，卓萌萌是他的妹妹，是他不该不能不可以轻易放弃的人。
想到这里，卓明朗的脚步就走的飞快，他要去跟她说些什么，哪怕道歉也行。
卓明朗敲了敲门，没人应答，他想着也许萌萌已经睡了，就准备走的，但转身后就返了回来。
“如果你没睡，如果你能听见我的话，我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门的另一头还是没有回应。
他以为萌萌还在生他的气，想着也许明天再谈会好点，但第六感又让他鬼使神差地继续选择留下来。
“萌萌，你醒了吗？我们还是好好谈谈吧。”卓明朗这次又用力地敲了敲门。
这下，门动了，卓明朗下意识地握住门把手，推门进去。
屋内杂乱的一切让他顿感不妙，很快就在桌子旁边找到晕过去的萌萌。
“萌萌！”卓明朗将卓萌萌扶起来，发现她的头上有个撞伤，“萌萌！”
卓萌萌缓缓地睁开眼睛，虚弱地叫了一声：“哥……”
“你怎么会躺在地上？”卓明朗担心地问。
“我不小心滑倒，撞在桌子上。”卓萌萌扶着卓明朗的手站起来。
“萌萌，你要跟我说真话。是谁弄伤你的？”卓明朗才不信屋内这么乱的情况是萌萌一个人弄得，很显然屋里发生过争斗，她是被人弄晕的。
“真话？我说是冷意珊打晕的，你信吗？”卓萌萌推开卓明朗。
“我是在关心你！不是在怀疑你审问你！你如果不告诉我，是谁要伤害你，我就没办法保护你！”
“你去保护他们就够了，还来管我做什么？！你走，我这里不需要你。”卓萌萌将卓明朗往门外推。
卓明朗很焦急，却不知道如何劝说萌萌。
“我知道我在很多事情上都做的不够好，但你要相信，我是为你好才那样做。萌萌，你是我妹妹，是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我不会对你置之不理的。”被关在门外的卓明朗大声地说着，“还有，生日快乐。”
此刻图书馆内的钟声想起，12点整，今天就是萌萌的生日。
卓萌萌难过地靠在门后，滑坐在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当自己醒来的那一刻，看到哥哥在自己身边，那一刻久违的安全感和温暖覆盖了她的心。
她好想念这样的怀抱，想念被哥哥保护呵护的怀抱。
但她已经回不去了……只有她受伤的那一刻，她才能感觉自己在哥哥眼里还是原来的那个她。
从卓萌萌那里离开后，卓明朗就直冲邢理的住所，邢理正在房间里换衣服，门是虚掩的。卓明朗冲进去，抓住他的脖子就将他按在墙上，“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邢理抓着卓明朗的手，冷笑地问：“她对你说了什么？”
“她什么也没说，所以我才来问你！你刚才在她房间里做什么了？为什么要弄伤她！”卓明朗生气地举起拳头。
“我对她做什么？”邢理反问，“你认为我会对一个杀了两个人的凶手做什么？！”
“给我闭嘴！”卓明朗不喜欢别人提及两条人命的事。
“卓明朗，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妹妹卓萌萌现在已经不正常了，我要是你现在就应该给她请个心理医生辅导，而不是跑来质问我做了什么！她不去伤害其他人，就已经谢天谢地了！”邢理一把松开了卓明朗的手，让自己摆脱钳制。
“萌萌她要做什么？你和她之间究竟有什么秘密？为什么你会反受她的挟制？”
“我们之间有什么秘密这个不劳你操心，但你妹妹要做什么，这个你倒是有必要知道。”邢理告诉卓明朗，今晚卓萌萌叫她去见面，提出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