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故作冷静,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已经毫不在意,这样的她,深深刺痛了季子扬。
“要不你们继续,我过会儿再来。”她淡淡地说。
她扭头,对秘书小姐说:“给我泡杯茶,再拿本书,送到休息室。”而后,她便离开,转身离开的时候,她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可是她告诉自己,已经过去了,都结束了。这样的季子扬已经不值得她留恋了。
然而,季子扬冲了出来,拉住了她的手,对她说:“别走。”
她还是不争气地留下了眼泪,就是这么没出息,总是会在不恰当的时候暴露自己的软弱。看来,她还是没有季子扬的道行深。
“放手!”她怒斥。
“不放,别走,我可以解释。”他乞求着,原本一直忍耐着的那颗心,因为看到唐心的出现,全线崩溃。他不想再忍耐,不想分开,只想与她在一起,哪怕她骗他也好,爱慕的只是他的钱也好。比起那些,看不到她,更让他寝食难安,心肝肠断。
“你不用解释,也没必要跟我解释,我们已经分手了,你的事情我不会过问。”她不经意地抬手将眼泪擦干,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语言冷到了骨子里,淡到了极致,才说出来。
一句句像钝刀子落在季子扬的心上,凌迟着。
“如果你不在意,为什么还会难过。”他哽咽了。
“你觉得我是难过吗?我只是在可惜,时间那么珍贵,我却在这个时候找你理论一些事情,白白浪费了我的白天。”她觉得只有语言像刀子,心里才不会觉得疼。
“季哥哥,跟她解释那么多干什么,她这么铁石心肠,事事钻营,说不定找你要钱继续贴补她的赌鬼老爸。”安迪叫嚣着。
别人说她什么都可以,但绝对不能侮辱她的家人。安迪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唐心已经气得浑身颤栗,待安迪说完,她再也不能忍了,甩开季子扬,走到安迪面前,怒瞪着一双眼,安迪有些惊吓,却已久理直气壮地蔑视着她。
终于,唐心将手中的照片甩在了她的脸上。
“卑鄙,你以为人人都你一样无耻吗?这就是你做的好事,这就是你污蔑我父亲的证据,安迪我警告你,别再把脏水泼到我的家人,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安迪低头看了照片,眼神惊慌。
一脸莫名的季子扬走过来,捡起照片,看到两张对比图,明白了其中因由。他质问安迪:“心儿说的都是真的吗?”
“季哥哥,你不要听她胡说。”安迪叫嚷着。
“那这张照片你从哪弄来的?”季子扬又问。
“我也是好心,怕你的钱打水漂,就找人去美国查了一下,没想到……季哥哥,她一个张嘴就要问叔叔要钱的女人,你也信吗?”安迪一副委屈的样子。
“我有没有向伯父要钱,你我心知肚明,家里所有的佣人也都清楚。”唐心怒尔反驳。
季子扬再看唐心,心中的天平已经倾向于她。因为爱,总是想原谅她所有的对与不对。对季子扬来说,这件事情的对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唐心还爱不爱他?他为了得到唐心的欢心,必须还唐心一个清白。
于是,季子扬叫来了孤心,拿着照片去做技术鉴定。
另外,安排孤心去调查唐心父母在美国的情况。
他承诺唐心会还她一个清白。
唐心说:“我的清白不用任何人还,因为自始至终我都知道自己没做过那些事。但是季子扬,你不信任我,与那些诬蔑相比,更让我寒心。”
季子扬也不顾什么形象了,拉着唐心的手,被甩了,还要执着地拉上去,乞求着:“心儿,我没有不信任你,我害怕你不爱我,在你面前,我没有一点信心。”
季子扬的祈求,唐心听了,也是难过。只是她不知道他们之间还要怎样的纠缠,这样的日子她过够了。她不能在再依赖他了,她要强迫自己在这场爱情的终结中学会坚强独立。
她狠狠地甩开了季子扬的手,绝情地对季子扬说:“刚才打扰了季总的雅兴,抱歉,现在你们可以继续了。”
她冷冷地瞥了一眼安迪,看也不看季子扬,抬脚就要走。
季子扬拉着她的手不妨,喋喋不休地祈求、解释着:“心儿,事情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
“是我勾引的他,是我硬要往他身上扑。”安迪忽然提高了声音辩解。
唐心狠狠地甩开了季子扬的手,对安迪说:“跟我没关系了,你们爱干嘛干嘛!”
她这次真的走了。
安迪上前安慰季子扬,被他呵斥着滚了。
季子扬不是不想解释清楚,可是要他说出一个女人不顾廉耻往他身上扑,他几次三番的拒绝,可还是没有躲避。也就那么一刻,也就那么一次,就这么巧被撞见了。
他不想当众毁了安迪的名誉,可以后他不会再允许安迪进去公司或者他的家了。
技术对比出来了,图片是伪造的。
美国的调查也出来了,唐心父母一直都住在疗养医院,从未离开。
季子扬也反应过来了,他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笃定认为唐心骗了自己。也许是因为太害怕被骗,所以才迷失在这场别人做的局中。他去找父亲,结构却碰上父亲腿完好地走在花园里。
父亲看到了他,他却一句话也不想再说,转身就离开了。
回到家中,他问张妈,唐小姐是怎么离开的?
张妈叙述了所有的过程,他知道了唐心的委屈,知道了她是如何被对待的。他隐隐作痛的心开始剧烈地痛起来。
他吩咐张妈把唐小姐的一切物品都照着原样准备一份,新的。
张妈开心地应着。
他自己弄丢的爱人,要自己找回来。忽然之间,决定了去找唐心,似乎整个人也活了过来,开始刮胡子,修饰面容发型,换了一套唐心以前说好看的衣服。
他决心,粘着她,不管她如何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