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娅见她以龙卷风一般的速度准备好这一切,就差一阵风把自己刮走了,匪夷所思。
“快快快,送我回公司。”
唐心拉着米娅就走,一路上催促米娅开快点,再快点。
“再快就飞起来了,你当我开飞机呢!”
“季子扬今天心情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对劲,他还说了什么?”
“你怎么了,不至于吧,我看季总对你挺好的,挺关心你的,问你昨天怎么样,有没有按时睡觉,喝了酒有没有……发疯。”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睡着了,不知道,反正你回自己家了。”
脑海里又闪出季子扬恐怖的笑,此时此刻她真想一棍子敲晕自己,回到梦里。
来到公司,季子扬正在她的新办公室等她。
“你找我。”她淡淡地说。
“昨晚不是说好了吗?”
“有事吗?”
“你怎么这么疲惫,黑眼圈都出来了。”季子扬看她一脸憔悴。
“没事的话我出去工作了。”
“我要出差,一个星期。”
“嗯,知道了。”她松了一口气。
“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
“一路顺风。”
季子扬略显失望,“我明天下午的飞机,你送我吧。”
“虽然我也很想送你,但是我还要上班,因为私事请假不太好吧,何况我正在升值考核期。”她内心早已经放飞了,但是面对季子扬,她能做的不是一个乖乖妻子,而是一个会看脸色的演员。
“嗯,所以我可以跟Anni说我路上有点公事跟你交代。”
“……”
唐心不悦,更无语。季子扬啊季子扬,你就不能消停会,难不成你真爱上我了,一刻也离不开吗?还是说我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这样费尽心机折磨我。
“就这么定了,我去找Anni说。”
“回来。”
唐心仓惶间,一把拉过季子扬,脱口而出,“你神经病啊,谁会相信我送你去机场是因为要谈公事啊。你是人人敬仰的季总,我可是已经成为公司里私下八卦的对象,再这么下去这个公司我是没法呆了,所以你不许去,而且我也不会送你。”唐心被气疯了,才不管季子扬到底有多少手段等着虐她,但是说完,又软了下来,“要不然这样好了,你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
“算你识相!”
终于送走了这尊大佛,唐心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季子扬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跟Anni请假了,说一夜没睡好,头疼,要去看医生。
Anni尽管不情愿,还是批准了。
唐心来到医院,为了骗到安眠药处方,一会儿说自己失眠多天了,一会儿说头疼的不行,再睡不着浑身机制都要紊乱了。
医生为她做了一些检查,说了一下:“你的症状不严重,主要是不要多想,先喝一些比较和缓的中成药调理一下。”
唐心一听急了,“医生,你不是应该给我开安眠药吗?我最近因为睡不着,白天精神涣散,工作状态很差,再这样下去公司要开除我的,如果丢了工作,我房租交不起了,饭也吃不上了,还要让爸爸妈妈担心……医生你可要救救我啊。”
医生瞥了一眼唐心,“你浑身上下都是名牌,还能因为工作饿死?”
唐心错愕,忙着解释:“山寨货,都是假的,我从批发市场买的,六十一件。还不是因为没有钱穿不起怕被公司的人耻笑吗?您要是不给我开安眠药,我失眠了,没有精力工作,失业了,连山寨货都买不起了……”
唐心一阵难过,哽咽起来。
医生也有些不忍,“小姑娘,你还年轻,别难过了,这些以后都会有的。我给你开,先给你开两顿的,安眠药可不能多吃。”
“谢谢医生,谢谢谢谢!”正掩面哭泣的唐心立刻眉开眼笑,抓着医生开好的处方就往外跑。
唐心回到家,将房间气氛调好,窗帘拉上,遮光帘统统关上,大白天卧室就像晚上。她端了一杯水,准备喝了就躺下。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她从猫眼往外看,没看到来人。
还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正要喝药睡觉,门铃又响了。
再次跑过去从猫眼往外看,依旧没看到人。好奇心促使她打开了门,伸出脑袋往外看。
忽然,门被硬生生的打开门,季子扬走了进来。
季子扬警觉地观察着屋内的一切,没觉出变化,却见卧室里黑洞洞的,就要往里走。谁知道唐心挡在前面,心虚地问他:“你不是出差了吗?你怎么回来了?有事吗?”
季子扬不理会,径直走向卧室。
唐心没拦住。
季子扬似乎是知道了什么,看见桌上放着一杯水,水边有一个小瓶子。唐心顺着季子扬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自己的安眠药。
她想掩盖自己吃安眠药的真相,准备趁季子扬不被藏起来。
然而不料,季子扬抢先一步夺走了她的安眠药。
“这是什么?”
“没什么,钙片,你快给我。”
季子扬难以置信地看着唐心,“真的,我尝尝。”
“不能吃!!!”
“这到底是什么药?”
她知道瞒不住了。
“安眠药对不对?你为什么要吃安眠药?让你送我去机场你不愿意请假,买安眠药你倒愿意请,唐心,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失眠了,所以……”
“偶尔失眠医生是不会给你开安眠药的。米娅跟我说你有点不对劲,我还不以为然,就因为一次升职你至于豁出命吗?你还有我,还是季氏未来的少奶奶,一个传媒公司的副主编算个屁啊,心能大点吗?”季子扬以为她要自杀。
“不是,我没有,你快给我。”
“不给。”季子扬作势要扔了药瓶。
唐心气急败坏,上去就抢。
唐心又是抓又是掐,季子扬败下阵来,缴械投降。
唐心再也不想出任何岔子,也不想再看到季子扬,她吞下安眠药喝了两口水躺在床上,留下一句:“我想睡了,走不走随便你。”
季子扬关上卧室的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