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嘴张开!”段凌风再次命令道,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
聂千娇呼吸越来越困难,双脸胀的通红,可她依旧紧紧闭着嘴巴,说什么也不张开。
段凌风冷笑道:“你真是一个傻女人,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来杀一个你不可能杀得了的人。”一甩手把聂千娇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大声说道,“来人!”
少时,楚连雄带着两个人进了段凌风的卧室。
段凌风负着手,用不含任何情绪的语调说道:“把她关到地牢里。”
楚连雄问道:“为何不直接杀了?”
段凌风说道:“她还有用。”
楚连雄气势有些咄咄逼人:“有什么用?”
段凌风怒斥道:“本将军什么事都要跟你说吗?是不是本将军吃什么都要得到你的允许?”
楚连雄吓得浑身发抖,慌忙跪下说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在为将军着想,如今大敌当前,将军切不可妇人之仁。”
段凌风说道:“起来吧!即刻把聂千娇关到大牢里,本将军不想再看见她。”
楚连雄指使手下架走了聂千娇,行礼而退。
段凌风坐到凳子上,喃喃自语道:“世上痴情的人还真是多呀!”
休息了两个时辰,御陵一行人收拾停当,再次向猎风崖进发。
御陵清点人数,发现少了聂千娇,问道:“你们谁见到聂千娇了?”
李南星昨晚从高坡下来,一直魂不守舍,竟然没有留意到聂千娇没有回来。
听到御陵的话,李南星骤然惊醒,一句话也没说跑到了高坡上。
高坡上哪里还有聂千娇的人影,只有聂千娇留在地上的两句话:本小姐不想陪你们一起死,本小姐要回去了。
李南星知道聂千娇在说谎,他感觉得到聂千娇对他是动了真感情的,不可能再重新回去依靠段凌风。
他想起了昨晚的每一幕场景,一摸腰间惊觉玉佩不见了。
李南星当即明白聂千娇去做什么事情了。
他很想冲进猎风城去找聂千娇,但是他知道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御陵看到李南星丧眉搭眼从高坡下来,问道:“没找到吗?”
李南星翻身上了马:“不用找了,我们继续走。”
御陵很不同意李南星的做法:“什么叫不用找了?我们的一个同伴失踪了,难道我们能漠不关心吗?”
李南星嘶声吼道:“我说不用找了你没听到吗?上马!”
御陵彻底怔住了,他没想到李南星会那么生气。
在他印象里,李南星一般是不会生气的。
然而一般不生气的人生起气来格外的可怕。
薛笑笑扯了一下御陵的衣袖,示意御陵不要再说话。
御陵会意,上了马跟在李南星身后。
一路上,气氛异常的凝重,连空气都仿佛是静止的。
天光大亮,一行人到了猎风城附近。
薛笑笑催动胯下的马,紧走两步到了李南星身边。
“将军。”薛笑笑的声音里充满了祈求。
李南星的情绪业已冷静了下来,说道:“去吧!”
薛笑笑愿望实现,笑着对李南星点了点头,骑着马朝着猎风城的方向飞驰而去。
御陵实在忍不住了,问道:“笑笑姐去做什么?”
李南星说道:“她要去猎风城找段凌风。”
洛然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你说什么?她去找段凌风?她和段凌风是什么关系?”
李南星说道:“她和段凌风以前是情侣。”
“将军,老大。”薛笑笑在后面喊。
李南星看了御陵一眼,御陵转过身,问道:“什么事?”
薛笑笑说道:“老大,你放心,我会把千娇带回来的。”
御陵笑道:“你自己保重。”
薛笑笑说了一声“谢谢”,打马直入猎风城。
李南星笑了笑,说道:“时至今日,你对我们的过去都一无所知,你也从来没有问过我们的过去。”
御陵说道:“你们的过去在我看来一点也不重要,只要你们是猎杀者的成员我就把你们当成最亲近的人,如果你们背叛了我,只能怪我信错了人。”
李南星说道:“所以你并不想知道薛笑笑和段凌风的过去。”
御陵说道:“我不想知道,因为我知道无论笑笑姐和段凌风有怎样的过去,笑笑姐都会回来。”
李南星笑道:“其实你想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的,我不是一个讲别人隐私的人。”
“可是我想知道。”洛然迫不及待地说道。
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对家长里短和男女情感都格外的有兴趣,洛然自然也不例外。
御陵笑着说道:“等笑笑姐回来你们两个慢慢谈吧!”
李南星抬头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感慨道:“今天的天气真不错,我很喜欢看北方的天空,特别的蓝。”
“你的心情好像很不错。”御陵很纳闷儿为什么短短一会儿李南星的情绪大变。
李南星的心情的确很好,因为他翻来覆去想过了,依段凌风的性格是不会杀聂千娇的。
李南星没有回应御陵,说道:“你看远方炊烟,闭上眼睛,好好感觉炊烟的形状和上升的速度。”
御陵闭上眼睛,仔细地去感觉。
御陵虽然不清楚李南星为什么要他闭上眼睛去感觉世界,但他仍然照做了,因为他知道李南星不会害他的。
薛笑笑骑马来到了段凌风的将军府门前,对着守门的士兵说道:“我要见段凌风。”
守门的士兵一共有四个,三个拦住了薛笑笑,一个赶忙进内通报。
他们不敢随便放薛笑笑进将军府,也不敢得罪薛笑笑,至少在猎风城是没有人敢直呼段凌风的名讳的,薛笑笑敢说段凌风的名讳说明薛笑笑是了不得的人物。
不一会儿,怒气冲冲的楚连雄大步流星到了门口,一看来的是薛笑笑,气势立刻散了大半。
薛笑笑下了马,说道:“带我去见段凌风。”
楚连雄不想要已为猎杀者成员的薛笑笑见段凌风,伸出右臂拦住薛笑笑,说道:“将军近几日不方便见客。”
薛笑笑抬手甩了楚连雄一个嘴巴子,贴着楚连雄的耳朵说道:“让开。”
楚连雄被一个女人打了一耳光,内心怒火熊熊却又不敢发作,脸部都因愤怒而抽搐。
“让开。”薛笑笑又说了一遍,抬手又要去扇楚连雄的脸。
“是。”楚连雄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垂手站在了一旁。
薛笑笑大摇大摆进了将军府,在士兵的引路下找到了正在练功的段凌风。
段凌风正在忘我地练着刀,背对着薛笑笑。
薛笑笑拔出一把弯刀,一伸胳膊把弯刀扔向了段凌风的后背。
段凌风转身挥刀,薛笑笑的弯刀被打飞,沿原路打向薛笑笑。
段凌风一见来的是薛笑笑,脚步一动,人比刀快,站在了薛笑笑面前,左手向后一伸接住薛笑笑的弯刀,笑着说道:“你来了。”
段凌风时刻都给人一种沉着、冷静、威严的感觉,很少笑。
然而当他和薛笑笑在一起的时候,他经常会笑,而且笑的像一个孩子一样灿烂。
薛笑笑也笑了,笑的像一朵迎着阳光开放的花朵:“好久不见。”
段凌风把弯刀还给薛笑笑,说道:“陪我走走。”
薛笑笑说道:“你把刀给了我,不怕我杀了你?”
段凌风笑道:“即使是李惊雷要杀我也不容易,但是如果你要杀我,简直可以说轻而易举。”
段凌风握住薛笑笑的手,把薛笑笑的手放到自己的心脏上,说道:“你只需要在这里捅一刀就可以了。”
段凌风的心脏有力地跳动着,通过薛笑笑的手指传到了她的心脏。
薛笑笑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呼吸变得有一点急促。
段凌风把刀扔到了地上,双手握着薛笑笑的手,怜惜地说道:“你手上的茧越来越大,越来越硬了。”
薛笑笑说道:“我是一名军人,刀不离手,自然是有茧的,你手心的茧比我的更大更硬,不是吗?”
段凌风说道:“不一样,我是男人,你是女人,男人就应该保护女人,不让女人受一点苦。”
薛笑笑勉强笑道:“还是自己保护自己更靠谱一些。”
段凌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愣了一愣笑道:“我带你看一下我的将军府。”
段凌风拉着薛笑笑的手,边走边介绍。
薛笑笑看着看着,眼眶渐渐湿了。
整个将军府,无论是大的结构还是小的物件,全都是薛笑笑曾经提到过的。
薛笑笑说想要假山将军府里就有假山,说假山要多大假山就有多大,说假山要多高假山就有多高;薛笑笑说要有花园将军府就有花园,说花园都种什么花花园里就有什么花,一样不多,一样不少;薛笑笑说想要住什么样的房子将军府就有什么样房子,颜色、柱子、地板,和薛笑笑曾经说过的全都一模一样。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不胜枚举,可以这么说:很多东西薛笑笑都忘记了,可段凌风记得很清楚,每一个字都记得很清楚。